尤其是當(dāng)印潼綁起裙子的時候,北暖茜看到那一雙筆直的腿。她記得,那個帶著哥哥遺憾離開的女孩子那膝蓋上方是有一個疤痕的,很大的疤痕。
但是看印潼膝蓋上的位置,只有一小片刺青。
回過神的印潼瞧著北暖茜盯住她膝蓋看,不由得摸了摸那刺青說,“一個朋友貼的。”
北暖茜笑了笑,收回目光,“其實我哥喜歡你,他就是犯神經(jīng)而已,你別跟他介意。有時候他只是希望身邊的人對他服軟,但是如果真服軟了,他也就覺得沒意思了,你說對吧。”
印潼聳聳肩,不置可否。
北暖茜一臉的笑意,繼續(xù)問道,“我想,亨利看模特的眼光是很準(zhǔn)的,你有潛力,絕不可能是爲(wèi)了走紅而肯跟我哥一起吃飯的,你究竟想要從我哥那裡得到什麼?”
女人和女人之間,有著一種敏銳而莫名的第六感。
“什麼都想要。”印潼緊緊的盯著北暖茜的那雙眼。
北暖茜只覺得印潼的眼眸深不可測的,似乎看不到底,卻在那最深之處伸出了無數(shù)只虛幻的手,想要將她整個人都拉進(jìn)眼底一般!
趕緊晃了晃頭,北暖茜訕笑著說,“你還真是貪心,不過我哥哥要是肯娶你,你就什麼都得到了。”
說著她快快別開頭,然後看向車外的停車場,並不敢再多看印潼一眼。
因爲(wèi)她隱約覺得印潼那雙眼睛裡,似乎藏著什麼可怕的魔力,一不小心就會攝走了她的魂魄。
“你哥哥肯定會娶我的,他只能娶我。”印潼的嘴角浮起一絲難以被察覺的戾氣,危險的氣息讓北暖茜覺得有些不自在。
“那祝你好運了。”北暖茜打開車門想下地。
“亨利月底會來國內(nèi),據(jù)說會開一場私人聚會,不知道北小姐是不是願意來。”印潼衝著北暖茜的背影發(fā)出邀請。
原本已經(jīng)被推開的車門,再次關(guān)上,北暖茜轉(zhuǎn)頭定定地看著印潼,“你這是投其所好?”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自認(rèn)爲(wèi)是一個好演員,一個好歌手,但是我更需要一個好男人,你要是能爲(wèi)我在你哥面前說好話,作爲(wèi)條件,我把亨利介紹給你認(rèn)識如何,他本人可是比照片上要好看多了。”印潼清脆的聲音,像是警鐘一樣的敲打著北暖茜的心。
亨利,他是什麼樣的人物?碧眼金髮,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法國男人。
“對了,亨利對東方的女孩子,尤其是中國的女孩子可是喜歡的緊,似乎曾經(jīng)還跟我說,以後一定要找個中國女孩結(jié)婚,只不過從小在法國巴黎那種浪漫之都長大的男人,不知道靠不靠譜,這個必須你自己去感受。”印潼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以免日後北暖茜埋怨她。
不要低估女人的那張嘴,有時候,即便是死鴨子也會給她說的活起來。亨利從來沒說過要找中國女孩子結(jié)婚,只是說,要是能娶一個東方女孩子應(yīng)該是很幸運的,不但能吃到精美的中國菜,還能接觸奇妙的漢字,嘿嘿……
既然印潼大大方方把話攤開來講,北暖茜也就不作扭捏,不惺惺作態(tài)了,她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哥很好搞定的,他怕水,怕蟑螂,不吃紅蘿蔔洋蔥和青椒,還有,不喜歡女人不化妝,卻也不喜歡化濃妝的女人,喜歡穿細(xì)高跟鞋的女人,但是絕對不能穿比他高的鞋。睡覺一定要聽著療傷音樂不然絕對不閉眼睛,對了,他小時候救過一個女孩但是後來那個女孩離開了,這是我哥心底的硬傷,千萬別碰啊。其實我哥挺喜歡你的,就算是你不問我什麼,遲早他都會找你的。”
只是北暖茜絕對想不到,她隱瞞的事,在不久後險些要了她的命。
說這話的時候,冷不丁的,蔣城哲就拿著車鑰匙來到北暖茜的車前站住。
“咦?我哥哥怎麼下來了?”北暖茜輕輕嚷嚷。
可是下一秒,看見蔣城哲對著她的車頭狠狠踹了一腳,她便再也坐不住了,氣急敗壞地下了車,大喊道,“喂!蔣城哲!你爲(wèi)什麼踹我的車!”
“你還沒回去?”蔣城哲先是一臉的錯愕,隨即有些尷尬的別開眼不看北暖茜。
“我當(dāng)然沒回去,不然怎麼會看到你踹我的車呢!”北暖茜毫不客氣地指責(zé)他。
“誰讓你幫著外人?”蔣城哲也反嗆過去。
兄妹倆誰都不肯退讓,吵了起來。
兩個幼稚鬼!印潼瞥了眼他們之後,順勢驅(qū)車離去。
是誰說他們表兄妹倆感情好的?真是胡說八道!
不過這種小打小鬧,似乎隱隱有種幸福感在空氣中飄出,印潼不由得想著,如果姐姐還在的話,不知道自己和姐姐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呢?
印潼的心思千轉(zhuǎn)百回,卻再次回到了原點,她深刻的記得,那一次姐姐告訴她,要出任務(wù)了,她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卻沒想過那是最後一次看到姐姐。
不會忘記,姐姐比她喜歡愛笑多了。
那時候印潼和搭檔,還有她姐姐在一起。搭檔總是拿著她和姐姐開玩笑,說兩個人組合在一起簡直就是PQ,跟皮球同音。
印潼的姐姐那時候的代號是P,沒有人知道,爲(wèi)什麼有這些代號,更沒有人知道上頭最高統(tǒng)領(lǐng)的人究竟是誰……
電話鈴不停的響著,看著來電照片,印潼吐了口氣吹起了擋在眼前的留海。
第一培訓(xùn)師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次聯(lián)繫她了,每一次似乎都不是什麼好事,今天她出門的時候真的沒看黃曆,萬事不吉啊。
看著前面的紅燈,印潼將車拐了個彎,接起了電話。
“潼潼,不要開車去大慶路,千萬不要開車去大慶路啊!”
“爲(wèi)什麼?”印潼對第一培訓(xùn)師的話,一向都是聽一半,忘一半。
“總之你不要去就好了,嚇?biāo)牢伊耍疫€以爲(wèi)我晚打給你了呢,你現(xiàn)在在哪裡啊?”第一培訓(xùn)師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印潼一擡頭看路牌,“大慶路。”
“吱——”
緊急剎車已是來不及了,路口沒有遵照交通規(guī)則開出來的大型廂體車像是脫了弓的箭,飛一般的向著印潼的車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