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剛剛決定聽秦立澤的話,就看到那名護士滿臉是血,還指著白小西說她是兇手,他一邊組織人搶救那名護士,一邊歉意的看著秦立澤。
“對不起秦先生,我必須報警,已經(jīng)鬧出人命了。”
白小西咬累了,嘴裡的血腥味令她作嘔,突然看到那個滿臉是血的護士,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秦立澤一身。
“......”
秦立澤無語的看著她,酸腐的味道令人作嘔,不悅地抿緊脣,臉部剛毅的線條裡有絲僵硬的跡象,他懷疑她是故意的。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
他還沒有發(fā)作,白小西卻先行發(fā)怒,用力推開他,對著他怒吼著,都是他,都是這個惡魔毀了她的生活。
秦立澤低下頭,正好對上她燦若星辰的黑瞳,裡面泛著清澈的水光,雖看起來憔悴蒼白,卻有種傲然的骨感美。
他不由眉心緊鎖,真想把她眼中的厭惡和恨意抹去......
“秦先生,這女孩兒很危險,她有暴力傾向。”
醫(yī)生打完電話報警,聽到白小西的怒喝聲,忙好心的提醒秦立澤,修長白皙的手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子,生怕白小西再次發(fā)狂來掐他。
秦立澤見此沒有多言,回頭看了一眼被擡去搶救的小護士,看著血淋淋挺嚇人,可胸口還在起伏,應(yīng)該不會死。
“沒事。”
不滿醫(yī)生報警,他沉著臉瞥了他一眼,低下頭對白小西吐出簡短的兩個字,聲音低沉,語氣卻少有的溫柔。
白小西此刻從剛剛的瘋狂中醒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那個滿臉是血的護士是死了嗎?
下意識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她殺人了?她又殺人了?
恐懼排山倒海的壓下來,烏黑的雙眸失去以往的自信光彩,她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精神萎頓,秦立澤的安慰對她而言根本就沒有用。
她驚恐的盯著電梯,害怕警察來把她帶走,秦立澤看到她無助的樣子,心突然揪緊,劍眉蹙起,昨夜就該阻止榮九,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麼能承受這種精神壓力。
“放心,我會幫你。”
他試探著撫摸她的頭髮,想讓她從緊張的情緒中冷靜下來。
白小西喉結(jié)滾動,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液,絕望的閉上深幽的眼眸。
深呼吸一口氣揚起頭,定定地看了一眼他那雙冷酷的冰眸,之後,她冷靜的,嘲弄的扯了扯嘴角,悽然一笑。
“你毀了我的一切,滿意了嗎?”
她的聲音很空洞,像是已經(jīng)沒有了靈魂,而帶走她靈魂的人,就是面前這個惡魔。
她充滿恨意的眸子,如一把利劍插進(jìn)了秦立澤的心,疼的他狠狠地吸了口氣。
他奇怪自己的反應(yīng),以他的潔癖,她吐了他一身,他竟然沒有震怒?看到她如此絕望,他覺得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
薄脣緊抿,他不會讓她出事,他一定要把她眼中的恨意抹去,讓她重新快樂起來。
被她的嘔吐物弄髒的西服被他隨手脫下,扔到垃圾箱,彎腰強硬的
把她抱起來,奇怪的是,白小西像個木偶般任他擺佈,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去撕咬打罵他,窩在他懷裡的身軀瑟瑟發(fā)抖。
秦立澤喉結(jié)滾動一下,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把她抱進(jìn)自己的病房,用腳將門踢上,順便反鎖上。
白小西窩在他懷裡,這一刻她只需要一個堅強的臂膀,能給她靠一下,能幫她擋去風(fēng)雨。
秦立澤把浴缸中放滿溫?zé)岬乃?一件件幫她脫光衣服,把她抱進(jìn)浴盆,將她浸泡在熱水中。
“好好洗個熱水澡,剩下的麻煩我去幫你解決。”
輕輕撫摸她光滑的頭髮,看到白小西閉上眼安靜的像個小貓,憐惜在他冷酷的鷹眸中一閃而過,柔聲說了一句,站起來走出去。
白小西在他離開後,猛的睜開眼,原本絕美的臉?biāo)票慌蠈訉颖?慘白的只剩下眼圈一抹血紅,用力握緊拳。
秦立澤離開浴室,把身上的白襯衣脫下扔到一邊,赤,裸著上身拿起手機,他給一個神秘的號碼發(fā)了一個信息,扔下手機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把窗戶全部推開。
讓新鮮的空氣趕走屋裡的渾濁氣息,健碩的身體上那一道道醜陋的傷疤,在陽光下更加猙獰。
經(jīng)過昨夜的暴雨洗滌,天空更加湛藍(lán)清透,如同一塊藍(lán)寶石,幾朵白雲(yún)飄過,像一個個身姿翩然的仙女。
秦立澤閉上凌厲的鷹眸,昨晚他很累,他設(shè)下計謀,讓殺手拍了一張他躺在血泊中的照片,他在對講機裡聽到蘇老鬼開心的笑。
不出他的所料,他這人做事夠狠,讓兩個殺手去找他當(dāng)面取錢,他和榮九帶著手下跟在兩個殺手後面,悄悄把蘇老鬼包圍。
只可惜那隻老狐貍並沒有親自來,他不過是抓了小蝦米,等他趕去蘇老鬼的藏身地,那傢伙早已經(jīng)聞風(fēng)而逃了。
薄脣抿緊,身上寒氣凜人,這個蘇老鬼怎麼像只泥鰍一樣,每次都在要捉到他的時候,給他溜走了。
白小西躺在溫?zé)岬脑∨柚?讓這熱氣趕走心裡的寒冷,閉上眼等著警察來抓她。
突然她覺得有些不對,睜開溼漉漉的眸子看向四周,她記得昨晚聽到有東西碎裂的聲音,可這裡的一切都完好無缺,難道昨晚真的是她的幻覺?
她真像那個醫(yī)生說的,得了被害妄想癥了?那剛纔打護士,掐醫(yī)生也是她幻想出來的?
頭好痛,心裡一團亂麻,她猛地從水裡站起來,擦乾身體穿好衣服走出去。
看到秦立澤站在窗前,那身上錯落的傷疤看著觸目驚心,看著他的背影,莫名給人一種孤獨的感覺。
“你告訴我,昨晚......我是不是殺了一個人?”
白小西試探的問了一句,聲音乾澀的像是被人用砂紙蹭過。
“沒有,昨晚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秦立澤聽到她的聲音,緩慢的轉(zhuǎn)過身,幽深冷酷的雙眸在她臉上停留片刻,薄脣輕吐,淡淡的回答一句,推開她自己走進(jìn)浴室,他實在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了。
白小西愕然的看著他的背影,真的什麼都沒有發(fā)生嗎?不可能啊!那匕首的確刺進(jìn)那個男人的胸口了,她還記
得手上的感覺,很恐怖。
現(xiàn)在他竟然告訴她昨晚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還有剛纔自己爲(wèi)什麼任由他脫光自己的衣服?
越想頭越痛,這個病房她不敢再呆下去,拉開門衝出病房,正對上弟弟白小東擔(dān)憂的目光。
“小東,你怎麼在這裡?”
白小西大腦一片空白,像是喝酒斷片了一樣,忘記怎麼把弟弟推出病房的事。
“姐,警察來過了,那個護士說是自己摔的,不關(guān)你的事,他們就走了。”
白小東看著姐姐蒼白的臉,無神的雙眸,心裡就一陣難過,姐姐真的病的不輕,可守著精神病不能說她有病,否則會更刺激她。
這是那個醫(yī)生好心告訴他的,喉結(jié)滾動一下,姐姐剛纔瘋狂的樣子真的好嚇人。
有個護士拿著點滴瓶從他們身邊路過,看到白小西的時候,臉都嚇白了,貼在牆上,緊張的盯著她,一點點的從她身邊挪過去。
看樣子這些醫(yī)生護士都怕了她,生怕她發(fā)病的時候在對她們下毒手。
白小西看到她這樣,也知道自己剛纔有多恐怖,苦笑一下,默默推著弟弟的輪椅返回病房。
可事情並沒有就此了結(jié),醫(yī)生護士誰都不肯接管白小東這個病人,醫(yī)院也委婉提出希望他們轉(zhuǎn)院。
其實這也正和白小西的心意,離開這裡,離開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可就是擔(dān)心弟弟的傷勢,如此頻繁的轉(zhuǎn)院,會不會影響他的傷?
辦理了出院手續(xù),等她推著弟弟走出醫(yī)院時,看到榮九笑瞇瞇的靠在一輛奔馳商務(wù)車旁,衝著她慵懶的笑著。
“......”
白小西現(xiàn)在很怕榮九,笑裡藏刀,殺人不眨眼,這是她給榮九的評價。
這樣的人還是少搭理爲(wèi)妙,可是她想安靜的離開,榮九卻不如她的意。
“上車吧!澤哥吩咐讓我送你們回家。”
榮九身材高大,晃到白小西面前,把燦爛的陽光擋住,一片陰影就這麼籠罩在白小西頭上,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不用了,謝謝。”
推著輪椅,想加快速度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澤哥下的令,我可不想讓他不高興。”
榮九一把搶過輪椅,推著白小東往商務(wù)車上走去,昨晚的事情他也覺得自己做的過了,可在那種情況下,必須那麼做,才能保證白小西緘口不言。
“放了我弟弟。”
白小西急了,也顧不得害怕了,伸手去搶輪椅的扶手。
“乖乖的,澤哥給你弟弟找了個好醫(yī)生,你不也不想你弟弟有事吧?”
榮九一貫的酥綿聲音,好似魔音一樣在白小西耳邊響起,她哆嗦一下擡起頭,對上榮九威脅的目光。
“咕咚”
她費力的嚥了一口口水,想起他曾經(jīng)的威脅,不敢在忤逆他的話,害怕他真對小東下手。
白小西對榮九的懼怕引起小東的注意,他擡起頭警惕的盯著榮九,後者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姐姐,咱們上去嗎?這個大哥哥是你朋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