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您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都說有下人門就行,你非要不聽話,是想讓我氣死麼?”
此時,老管家年邁的身影站在廚房外,眼睜睜看著裡面不斷忙碌的身影焦急不已。
已經臨近中午,樓上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他還沒下來麼?”
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夏若決定爲他做一頓好吃的。可遲遲都沒見他下樓的身影,將盤子裡做好的東西擺放在餐桌上。
朝著樓梯的位置望了一眼,這纔有些沮喪的說。
如果換做以前,到了時間他就會第一個出現在餐桌前,只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同了。
“我給他送上去吧。”
說著就從傭人手裡奪過擺好食物的餐盤,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樓上走去。
走廊裡,陽光從各個窗戶裡照射進來,紅色地毯上也增添了些許金黃。
敲了敲門,房間裡卻久久沒有聲音。正打算臨走之際,身後的門卻忽然打開。
走進這間熟悉的臥室,撲面而來的一陣清風使她清醒。依舊一個人影都沒有,也不知他去了哪兒。
想了想,夏若還是決定坐在這裡等他。忙碌了一個早上都沒吃過什麼東西,真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空間裡,迴盪著一股寂靜氣息,這讓疲勞的人難免產生了些睏意。
靠在沙發上,單手支撐著下巴,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過沉重……
朦朧中,似乎聽到了什麼悅耳的音樂聲,逐漸明亮。
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誰知道這音樂接踵而來,讓人無法安心入睡。
擡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覺得那張潔白的牀上隱約有什麼東西閃爍。
礙於好奇,夏若還是走了過去。手機熒幕裡的陌生號碼,驅使著她伸手過去。
按下接聽鍵,自己沒有還沒有說話,只聽見從裡面傳來一道嬌嫩的女人聲:“親愛的,到家了麼?”
簡短的幾個字眼,硬生生烙印在她的心裡,無比刺痛。
久久沒有回聲,電話裡的人也猜到了什麼不對勁,立馬掛斷了電話。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爲太過想念罷了。
自從他走後的這幾個小時,腦海裡浮現的滿是他那張溫柔的臉,以及那帶著關心的問候。
隨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夏若半晌沒回過神來。身後,不知他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裡。目光裡的深沉,讓人看了後怕。
“你在這裡做什麼?”
大跨步來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手機,匆忙翻閱起來。
看著他如此關心這個電話,想必原先的那個女人和
他的關係一定匪淺。
看來,這一切都是自作多情了。相比起兩情相悅,她更喜歡單相思,難道不是麼?
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沒錯,就連她自己都想捧腹大笑,可礙於還有人的緣故,所以她一直強忍著。
“我來給你送飯,見你中午一直沒下去,怕你餓著……”
話還沒說完,對方便不客氣的說了句,如此簡單的話語卻充斥著一把尖銳的箭!
“你可以走了。”
在話落的同時,夏若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看著他那凌厲的目光這才肯定下來。
垂喪著腦袋,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這裡。
沒錯,他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自己真的不能比。
“我拿什麼資格去愛你。”
在門被關上的剎那,夏若已是身受重傷。哪怕老管家端著餐盤全解自己,都已經沒用了。
“夏小姐,您多少吃點吧,不然少爺會心痛的。”
“我沒有胃口,你們拿去吃吧,或者倒了都行。”
這些菜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哪怕沒有家裡的廚師們那麼專業,但至少是一點心意。
沒有人能夠體諒,更不能得到那個人的讚美,無法得到欣慰。
老管家無奈,只好端著那些菜重新走了出去。這來來回回已經不知走了多少次,每次好心全解卻始終得不到諒解。
透過門縫往裡面看了一眼,搖著腦袋微微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真不知道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明明相愛卻又不能表明出來,會不會很累?”
臥室裡,夏若一個人坐落在沙發上。牆面上懸掛著的電視熒幕裡倒映著她的身影,顯得越發孤單落寞。
眼淚,不時從眼角滴滴滑落,與雪白的毛絨地毯來了個親密接觸。
忍著所有苦痛,夏若竭盡全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爲這樣讓別人聽了去會很沒面子。
特別是在面對他的時候,肯定得到的又是冷漠。
這樣的眼神已經讓她看得心碎,在這個時候逃避是最好的辦法。
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夏若徑自起身朝著房間的角落走去。
打開兩邊的門,看也沒看裡面一眼那些琳瑯滿目的華麗衣衫。
從最底層拿出行李箱,裝了些只屬於自己的東西。退去身上的華麗,換上了普通布料,可雖是如此還是那麼光彩奪目。
大多時候,一個人的穿著並不能代表她的出身。衣服可以隨時換,就像一個花心的男人,一年四季不知扔掉了多少件。
行李箱的輪子在地毯上滾動,當她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正巧被老
管家看見。
“夏小姐,您這是……”
匆忙走上前阻攔,老管家當然知道她要做什麼,但爲了確定還是打算親自問問。
他不相信她會真的離開,這座陌生的城市,她能去哪兒?難道每個月都只能靠那點微薄的收入麼?
“老管家,我想我該離開這裡了。”
說著,夏若作勢就要擡著行李箱往大門的位置走去。
老管家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並叫了幾個傭人前來幫忙。他不相信少爺會忍心讓她離開,只不過是情侶間的吵架而已,過幾天就會煙消雲散。
然而,夏若的脾氣又是那麼容易被動,所以在發生吵架後第一個離開的總會是她。
這也是艾伯特所一直不能忍受的,他已經受夠了她的任性妄爲。把自己當什麼了?想不見就不見的麼?以爲這裡是收容所啊。
“我心意已決,您別攔著我了。”
掰開老管家束縛的手,夏若面露嚴肅的說。
眼看著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老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一走,還會回來麼?”
直至走了幾步,老管家才衝著她的背影問道。
赫然制止,夏若也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回來。
“或許會。”
最終,還是不捨的說出了這幾個字眼。
希望在自己還沒離開這個家以前,他會衝出來阻攔自己,所以這一路上的腳步都很緩慢。
可正如想象中相反,艾伯特那抹修長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冷漠。
那雙凌冽的眼神,在她離開的每一步都不肯放過。手裡捧著的高腳杯裡早已沒了那盛滿紅酒的液體,有的只是那份空虛和冷清。
風,不斷吹動著道路兩旁的樹葉。就連艾伯特自己都無法知道,爲什麼這次沒有上前去追。
或許是膩味了,他已然沒有了力氣。
“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冷冷丟下一句話,瀟灑的轉身走進房間。拉上窗簾,迫使著自己不去看那窗外的風景。
眼淚,依舊換換從臉頰兩旁流淌下來,身邊矗立著的警衛門對她視而不見。
出了大門,這裡的一切都彷彿和自己沒了關係。
不敢回頭,生怕會在下一秒就捨不得離開。如今,這座城市已經沒有了她好留戀的東西。
悄然拭去眼角的淚水,夏若故作堅強的仰著頭,看著天空中的那輪紅日。
“我的重生從這裡開始,也從這裡結束。現在,我該去尋找只屬於我的生活。”
好希望他能走出來解釋,這只是個誤會而已。可惜,並沒有如常所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