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原本白嫩的雙手此刻也像是做了許多年的粗活,有些暗黃淡淡的粗糙。
凌寒掏出口袋裡的小鏡子,微微一笑很是滿意自己此刻的裝扮,這樣普通甚至醜陋纔不會引人注目。
儘管是剛剛換了臉,但這種快速而不可思議的手法簡直稱得上鬼斧神工,而且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嬌小的個子加上瘦小的身材,倒真像是受苦受累的小女傭。
快速的收拾好地上凌亂的一切,然後將整個倉庫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又將自己的頭髮弄的凌亂了些。
蹲下身,一把拉起地上的許嬌,半掛在肩上,伸手隨地撿了根細鐵絲,不到二十秒便靈巧的撬開了倉庫門。
………
“媛姐好。”
“媛姐好。”
一路上,凌寒不斷的點頭回應著來往傭人們投遞過來恭敬的目光,還有一聲聲恭敬而友好的問好聲。
別看她的這張臉普通,可比她身上這個死丫頭的那張漂亮的臉管用,這個女孩雖然長得不太漂亮,但卻是年輕女傭裡的主管。
她當然也是爲了身份高點,也省事,也是正好知道這個女傭前幾天回家了,預計今天下午回來。
所以,她只好提前利用一下她的身份了。
“咦,媛姐這是誰啊?媛姐我幫扶你吧!”一個長得還算清秀的小女傭走了過來,笑瞇瞇的說著就要拖走掛在她身上的許嬌。
“謝謝啊,我要扶她去方伯那。”
凌寒巴不得有人幫忙,她一個人真是快累趴了。
清秀女孩笑了笑揮手,“媛姐你什麼和我這麼客氣了。”
“呵呵……”凌寒冷笑了幾聲,有些無奈。該死的!她是臨時決定換成這張臉的,根本沒追蹤性格過好不好?
……
“到了到了,你去忙吧。”眼看快到門房了,凌寒一把背起昏迷的許嬌,快跑了過去。
“噔噔噔——”
凌寒擡手輕輕的扣著門,她身上許嬌此刻的容貌已經被她換成了方伯的侄女。
原本小丫頭只是來陪自家大伯幾天的,那曉得長得那麼標緻,正好一眼就被凌寒看對眼了。
所以想了個辦法,直接派人把那小丫頭送回了家,然後她才能安心的假冒。
至於醒來之後嘛,幾個人能相信這種換臉易容的真實性,多半會是不是以爲摔傻了。
“誰呀?”
方伯原來在午休,迷迷糊糊的打開門,看到凌寒身上的人,頓時清醒了過來,有些焦急慌亂,“這,怎麼回事啊?月月怎麼昏倒了呢?”
凌寒揹著許嬌走了進去,不耐煩的將她一個用力扔在了椅子上,可能是用力過度,許嬌的腦袋正好磕到了椅子角。
疼的微微蹙眉了一下,凌寒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連忙回頭看了方伯一眼,還好,他在關門。
“小媛,月月是怎麼回事啊?不是那會兒還好好的麼?”
方伯有些憂心而急切的走了過來,伸手撫了下許嬌的額頭,不燙啊。
凌寒佯作憂愁的開口道:“方伯,您也知道月月她一向乖巧,只是今天在後花園,正好碰見大小姐了。不知道爲什麼,大小姐就把月月罵了一頓,大小姐走了以後,月月就昏倒了。”
方伯聽後,微微鬆了口氣,他也是很反感這許嬌的脾氣的,但礙於人家是夫人太太的千金。
他雖然是方宅老人了,但這種事一向是能避則避,主人家的事情做下人的怎麼好過多幹涉。
心疼的看了看昏迷的侄女,有些自責,就不該帶她來的。
伸手拿過一側的放行單,微低著頭邊寫邊說道:“唉,沒什麼,月月這丫頭,從小膽子小,可能是被嚇到了。”
“方伯走不開,你帶月月去醫院檢查,沒什麼事你就送她回家好好休息。給,這是銀行卡,這是家門鑰匙。”
凌寒伸手通通接了過來,鄭重的點頭答應道:“您放心吧,方伯,我一定會照顧好月月的。”
方家的傭人出門必須要放行單,私自溜走會被開除。
拿到了放行單,凌寒連忙背起許嬌走了出去。
走出距離方宅五百米多開外以後了,凌寒一個過肩摔扔下了身上的人,直接丟在了地上的一顆樹旁,有些嫌棄。
拍了拍身上的土,目光清冷的掃了周圍一圈的環境,脣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淺笑語氣卻冷冽的道:“出來吧。”
“我藏的不夠好嗎?又被你發現了。”
凌寒的話音剛落,角落裡一側快速的閃出一名白衣男子,語氣有一絲微微的失落與玩笑。
身手輕巧而矯健年紀卻是尚輕,看那清秀不失俊朗的臉龐最多也只有十六歲。
“暗,你終於來了,我快被累死了。”凌寒笑呵呵的跑了過去,伸手纏住比她高出一頭少年的胳膊,歪著身子晃動著。
雖然她年紀比他大,但是他許是因爲是男孩子,身高卻一個勁的猛長,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一米七八了,只是臉龐卻依舊還是娃娃臉。
而且皮膚好到不可思議,水嫩嫩的,讓任何人見了,都忍不住想要掐一下。
“對不起寒,路上有點事,來的晚了。”暗的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被凌寒纏住的胳膊明顯在一下子變得僵硬。
而眼底之前的失落也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暗,我又沒有責怪你。”凌寒懶洋洋的擡起頭,拖長了喚他的尾音,像是在撒嬌,撫平著他對她的自責。
“寒,謝謝你。”暗開心的笑了,一剎那整個人都變得美好的不真實。
“暗,你好帥……”凌寒說完便愣住了,唉,這小鬼跟了她也這麼多年了,怎麼她還是不能對他免疫呢?
少年彷彿很是開心,精緻的臉蛋再次微微紅了起來,有些少男的青澀,“嗯,寒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凌寒愣了一下,聽著他一本正經的糾正,猛的擡起了頭,費力的踮起腳尖臉蛋惡狠狠的湊了過去,“暗,你在嘲笑我?”
雖然是疑問句,卻是極其肯定的語氣,顯然不是在商量。
暗一下子變得有些無措,整個人彷彿丟了三魂七魄中的哪一個似的,慌亂且一個勁的搖頭,“沒有,沒有的,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