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大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蘭翊爬上來,拉扯她的被子,把她從被窩裡拽出來,“媽媽,起牀了啦。”
“好好,我起牀,你別拽我了。”
“媽媽,奶奶要去看小弟弟,我們也去,你快點去洗臉?biāo)⒀馈!?
家裡新添了小寶寶,一家人都圍著小寶寶賺,公爹和婆母自然是最高興的,最近公爹高爾夫球也不打了,居然親自下廚給女兒做營養(yǎng)餐。
蘇和謹(jǐn)想到昨天晚上薛澤衍對自己的冷落,就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當(dāng)初捱了一刀,丟了孩子,是傷心難過,可是很快就淡了心思,她也不覺得沒有兒子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雖然每次出去宴會,別人都笑話她生不出來兒子來。
草草的洗漱,穿了一條長裙,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容,掩蓋住了眼下的青色。
“和謹(jǐn),你爹地給三斤做了營養(yǎng)餐,你也吃點。”宋得之笑著衝著她招了招手。
宋得之待她如初,並沒有因爲(wèi)她生不出兒子來,而對她不滿,蘇和謹(jǐn)?shù)男那楹檬芰诵?
不管她和薛澤衍的婚姻如何,至少她有一個好婆婆。她這個婆婆也把她當(dāng)女兒來疼的。
“嗯。”
“你怎麼了?沒有休息好嗎?”宋得之關(guān)心的問道。
“昨天睡的晚了些,沒事的。”蘇和謹(jǐn)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不好。
“和謹(jǐn),起來了?”薛仲揚端著做好菜走了出來,蘇和謹(jǐn)見狀忙過去幫他端菜。
“爸爸,我來。”
薛家的男人,除了霍彭祖這個大爺,被凌微當(dāng)祖宗伺候著之外,都會做飯。鍾家良也會。
薛仲揚的廚藝很好,只是這些年了,難得下廚,一家人也只有宋得之生日的時候,纔有幸吃上薛仲揚親手做的菜。
可是,蘇和謹(jǐn)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
鍾家良三室的小公寓十分的熱鬧,一家子人都來了,大家都圍著小寶寶看,小傢伙胖嘟嘟的,十分的可愛,見了誰都笑,亂瞪著小腿,綁在小腿上的金鈴鐺,響個不停。
“他好可愛。”
薛婉彤說道,“那你和我哥也生一個。”
蘇和謹(jǐn)?shù)哪樋辶讼聛恚郧八桥绿鄄幌肷缃袷窍肷恢睉巡簧稀LK和謹(jǐn)也越來越覺得,可能自己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昨天沒有休息好。( 網(wǎng))”
薛婉彤看著她的表情,帶著一絲探究和促狹,“我哥不知道節(jié)制,你可不能由著他。”
“什麼嘛……”蘇和謹(jǐn)?shù)哪樇t了,昨天晚上薛衍澤最老實了,“你別亂說。”
……
薛家,
一家著小寶寶的事情。
“你要是真的喜歡,讓三斤搬回來住吧。”薛仲揚說道,這其實是薛仲揚的願望,家裡沒有那麼小的寶寶,薛仲揚是真心的喜歡。
宋得之當(dāng)然也想,不過也尊重小輩的意見,“孩子大了,都要飛走的,他們不想回來住,就不回來住吧。我們想孩子,多去跑幾趟就是了。”
薛仲揚期待的看著兒子,“你們什麼時候在生個孩子?”
薛澤衍喝湯的動作頓了一下,擡眸掃了一眼,同樣表情有些僵硬的妻子,回道,“順其自然!”
宋得之看了一眼兒子兒媳,嗔怪道,“他們想生自然就生了,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你老了,公司怎麼辦?你捨得讓蘭翊在商場去和男人競爭?我們家的女孩子一直都是嬌養(yǎng)的,你和和謹(jǐn)在生一個吧,最好是男孩子。”
這是薛仲揚第一次明確的要他們生孩子。
蘇和謹(jǐn)是一點都吃不下去了。
宋得之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別聽他的,他老糊塗了,你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薛澤衍看向了弟弟,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結(jié)婚?”
“明年春天。”
“抓緊時間結(jié)婚吧,然後多生幾個。”
霍彭祖戒備的看著哥哥,他這個哥哥,從小就喜歡陷害他,長了一張溫文爾雅的臉,卻專門坑弟弟。
“你想幹嘛?”
“你沒聽到爹地的話嗎?信昌需要一個繼承人!”
“那你和嫂子生啊,管我鳥事?!”
“雖然你姓霍,但是我們都是一家人,骨子裡留著一樣的血,你多生幾個,信昌以後,我交給他也可以。”
如果蘇和謹(jǐn)真的生不出來,那就交給弟弟家的孩子,反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讓蘭翊去當(dāng)繼承人。
那是男人的世界,太殘酷,也太辛苦了,不適合蘭翊。
“大嫂,你努力點啊,多生幾個,大哥想搶我兒子!”霍彭祖總算是明白了哥哥的算計,尼瑪,他真的有個好哥哥啊。
蘇和謹(jǐn)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晚上,回房睡覺,蘇和謹(jǐn)梳著黑黑的長髮,看著洗澡出來的薛澤衍,心中一陣緊張。
鏡子裡,自己的臉沒有笑容,只有擔(dān)心。
“我要是真的不能生怎麼辦?”
“不能生,到時候就把公司交給我弟弟家的孩子。”他早就打算好了。
“你怪我?”
他凝眸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眼裡的委屈和傷心,她的眼裡水濛濛的一片,“你在難過?”
她扭過身子去,不讓他看,可是,鏡子裡她的臉,她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爲(wèi)什麼難過?”
“因爲(wèi)我生不出兒子來。”
“……”
“我生不出兒子來,你們都怪我!”
她委屈了一天了,積攢了一天的淚水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薛澤衍蹲下來,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落淚,“我什麼時候,怪過你?”
“昨天晚上,你都不理我!你以前都是抱著我睡的。”
“你要是讓我抱,我今天晚上就抱著你睡。你讓我抱嗎?”
“不讓!”她委屈的拒絕道。
“那我一定要抱呢!”
“就是不讓!”
薛澤衍一把抱起了蘇和謹(jǐn),動作略帶粗魯?shù)膶⑺齺G到了牀上,然後壓了過來。
“是我不好,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你,你不想生就不生的,我現(xiàn)在卻貪心了。”他真的還想再要一個孩子,不,不是一個,是很多個。
人的心,真的太過貪婪的。
當(dāng)初,想著,只要她答應(yīng)嫁給他,呆在他的身邊,他就會滿足,如今,他的心需要更多的東西來填滿。
“澤衍,我可能真的生不出來孩子。”
“生不出來就不生了。”
他本來還打算帶她去看醫(yī)生的,既然她這麼抗拒,就算了,如果真的生不出來,就當(dāng)他和她的子女緣太淺。
“你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他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躲閃,盯著她的眼睛,黑眸幽深,“你是我肚子裡的蟲子嗎?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我就是知道。”她開始不講理了起來,“……你放開我,我要睡覺。”
薛澤衍看她精神不好,沒有吵她,翻身下來,將她拉入了懷中,“睡吧,別胡思亂想。有我在呢。”
“我不準(zhǔn)你,因爲(wèi)是生不出兒子來,不喜歡我!”
“我們已經(jīng)有蘭翊了。”他不能太貪心!
所有人的安慰都不如薛衍澤的一句話,蘇和謹(jǐn)懸了一整天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澤衍,抱著我。”
“我抱著你呢。”
“你抱緊點。”
“好。”
“澤衍,你親親我。”
“你精神不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後面的話沒有說,可是蘇和謹(jǐn)知道他的意思。
“現(xiàn)在就要。”
“你身體承受的住?”
“你以前一個晚上要我好幾次的時候,怎麼不問我承受的住?”
薛澤衍翻身壓了上來,“蘇和謹(jǐn),你別後悔!”
……
薛家,薛仲揚和宋得之的臥室裡,宋得之正在教訓(xùn)薛仲揚。
“薛仲揚,你是怎麼回事?你今天對和謹(jǐn)說那些話做什麼?”
“我說什麼話了?”
“你逼著她生兒子!”
“我是爲(wèi)了他們好。信昌集團(tuán)以後怎麼辦?蘭翊那個性子,根本就不可能當(dāng)繼承人。”
“新昌新昌……又是你的信昌。你不愧是薛家養(yǎng)大的,薛老頭子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還心心念念這薛家的信昌繁榮昌盛?”宋得之對薛家一直不滿,“薛仲揚,我告訴你,如果以後信昌真的沒有繼承人了,就像蘇豫盛一樣把公司賣掉就是了。你們休想再讓小澤的孩子去給他們陪葬。”
“什麼陪葬,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麼難聽?”
“難聽嗎?你知道你今天說的那些話,和謹(jǐn)多傷心嗎?你也知道和謹(jǐn)?shù)暮⒆邮且驙?wèi)什麼丟的。
薛仲揚,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每次看到你,就想起死掉的薛老頭,你們的嘴臉越來越像了,讓我噁心!”
“……”
“我去客房睡。”
薛仲揚下了牀,“我去睡客房!”他搶在宋得之之前,離開了房間。
門是重重的摔上的,顯示著他的怒火,生氣了。宋得之不搭理他,她還生氣呢。
宋得之上了牀,想著明天該說什麼話,寬慰她。
她答應(yīng)過程暖心,要把蘇和謹(jǐn)當(dāng)成女兒來疼的,她自然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