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後來有個笨蛋說是她偷的!”
那個笨蛋就是薛婉彤。
薛婉彤記起這件事來了,他們不但是大學(xué)同學(xué),還是小學(xué)同學(xué)。她上的是貴族學(xué)校,但是貴族學(xué)校每年還會招收預(yù)定名額的家境貧寒的學(xué)生。
“你是爲(wèi)了報恩才喜歡的我?”
“報恩會有很多方式。如果有個男人打著報恩的名號要娶你,你可千萬別相信他的鬼話,他一定偷偷愛你很久了。”
薛婉彤心緒起伏天,深秋,天黑的找,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在醫(yī)院明亮的房間裡,她聽著一個男人緩緩訴說,心裡震驚不已。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還有?”薛婉彤吃驚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今天晚上給她的驚嚇不少。
“我們曾經(jīng)做過兄妹。”
“什麼?”
“我曾經(jīng)是霍彭祖!”
當(dāng)年,薛仲揚爲(wèi)了保護(hù)兒子,讓人找來了一個男嬰,那個男嬰不是別人,正是現(xiàn)在的鐘家良。
“你不知道?”鍾家良看著她困惑的表情,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她肯定是一無所知,也對,他的父母怎麼會把這種事情告訴薛婉彤。
於是,鍾家良把當(dāng)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薛婉彤,薛婉彤微張著小口,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看,我們多有緣分。”
“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爲(wèi)我不想讓你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些事情。你被你前夫的欺騙給傷到了,對男人戒心很重。我坦白,把我心中所有隱秘的事情都告訴你。雖然很多事情,我不願意說!”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當(dāng)年,他也是個小寶寶不是嗎?
鍾家良笑了,“你忘記了,我是警察,想查什麼查不到。”
“你恨我父母?”
“我知道我養(yǎng)父母不是我親生父母之後,我就一直很想知道我父母是誰。我以爲(wèi)你的父母就是我的親生父母,可是後來想想就不對,你們家家境很好,還不至於養(yǎng)不起孩子。而且,你的父母感情很好,我也不可能是你們父母其中任何一個人的私生子。所以,裡面一定有隱情,我差了好久,才查出來當(dāng)年的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麼?”薛婉彤看著鍾家良,眼裡滿滿都是戒備。
“我就是想知道我是誰。”
“……”
“一個人,總要找到自己的根的。你還太小,不會明白。”
既然,他們做過兄妹,那麼就是說他們年齡差不都,瞧他這副老氣橫生的口氣,感覺她是他的晚輩似的。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我比你大三個月!”
薛婉彤諷刺道:真的大好多啊,三個月!
“你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了嗎?”
“恩,找到了。我的父母是雲(yún)貴山區(qū)的農(nóng)民,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下面還還有兩個妹妹。他們很窮,很窮。除了大哥有戶口,其他人連戶口都沒有。在大陸,沒有戶口什麼都做不了,不能上學(xué),不能結(jié)婚,他們甚至不能夠出遠(yuǎn)門。”
“爲(wèi)什麼不能上戶口?”
“因爲(wèi)大陸實行計劃生育,超生的孩子是不給上戶口的。”
香港孩子是隨便生的,薛婉彤好多年不回大陸了,奶奶去世之後,他們?nèi)乙彩呛枚嗄甓疾荒芑厝ミ^了。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父母,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有戶口,不能上學(xué),不能娶妻,不能出遠(yuǎn)門,我生了孩子,也是黑戶,重複我的命運!”
“你和他們相認(rèn)了嗎?”
“沒有!”
“你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爲(wèi)什麼找到了又不相認(rèn)了?”
“以爲(wèi)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明明那麼貧窮了,卻還生那麼多的孩子。多麼不負(fù)責(zé)任的父母。”鍾家良對生身父母是有怨的。
“他們可能覺得孩子多了,是福氣吧。我外公和外婆活著的時候,就拼命的勸我媽咪多生幾個,我爹地心疼我媽咪懷孕辛苦,有了我們?nèi)齻€,就堅決不要了。”
“你們父母感情很好。”
父母是薛婉彤的驕傲,她一聲所求,不過是一個像父親一樣的老公罷了,她嫁給嵐,是希望能夠像父母一樣幸福的,到頭來,這場慘重的婚姻裡,她失去了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quán)利。
哥哥們雖然不說,但是這幾天,一直沒有見到母親,父親也是愁雲(yún)慘淡的,她知道她的母親一定爲(wèi)她病倒了。
“如果可以,我們也可以像你父母一樣幸福。當(dāng)然,我是個小警察,我沒有辦法像你父親一樣,給你優(yōu)渥的我物質(zhì)生活。”、
他還打算替父母交超生的罰款,75萬,教了那些罰款,他們就可以有戶口了。
“……我……我今年敢把我養(yǎng)父生病時所欠下的錢還清,我還打算替我親生父母叫超生罰款,教了那些罰款,他們就能夠有戶口了,就可以上學(xué),打工,結(jié)婚,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
“我現(xiàn)在的月薪是四萬多,我還有一些理財收入,你要是嫁給我,估計頭幾年要吃點苦。”
“誰要嫁給你!”薛婉彤覺得鍾家良要瘋了。
鍾家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啊……你放開我。我要喊人了。”
她的手上有顏料,“你的這雙手,一看就是什麼都沒有做過的,你嫁給我這麼一個窮人,的確不是一個什麼好的選擇。”
“我嫁人,又不是嫁給錢……”她是就事論事而已,絕對不是說要嫁給鍾家良的意思,鍾家良卻誤解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女人!”
“請你放開我的手!”
鍾家良倒是聽話的放開了,“你在給我?guī)啄陼r間,我一定會賺到很多錢,來娶你的。”
“你一個小警察,怎麼賺到很多錢?你就算坐到了總督察,也沒有多少錢吧?”
不是嘲笑她,她是實話實說而已,薛家的財富是幾輩子累計下來的,鍾家良窮盡一生,也不可能比薛家更有錢。
“我自然沒有把辦法賺到像你父親那麼多錢,我能夠承諾給你的,就是在香港給你買一座小公寓,養(yǎng)著你,不用讓你出去工作。你要是想買奢侈品,我恐怕要吐血的加班加點的工作了。”
薛婉彤覺得這個男人很好玩,完全是自顧自的說話,她到底什麼時候說過她要嫁給他了。
“鍾警官,等你吐血的加班加點的賺錢給我買奢侈品的時候,可能那個包包已經(jīng)過季了。”
“既然過季了,你就在選一個當(dāng)季的不就可以了。”
薛婉彤深吸了一口氣,阻止了一下語言,說道,“……鍾警官,首先,我很感謝你,喜歡我。但是,我們不可能!”
“我們交往一段時間,如果你還是不喜歡我,我不會勉強(qiáng)你的。”
“不用交往!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以後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你的父母不也門不當(dāng)戶不對嗎?他們不也過的很幸福,你的觀點不正確。”
這個到底知道他們家多少事情?
“我們家的錢全部都是給我大哥,的你娶了我,也不會得到一毛錢的!”
鍾家良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看來她傷到他的男性自尊了,“我們可以簽署婚前協(xié)議,你的嫁妝,我一分都不要。”
“你的那些兄弟姐妹,等著你去貼補(bǔ),你那點工資,你覺得能剩下多少來養(yǎng)我?難道他們要餓死了,你不管?你要餓死了,堅決不吃我的嫁妝?”
薛婉彤小的時候,經(jīng)常跟著母親和外婆回老家。
她遇到了很多的農(nóng)村家庭,生了一堆的孩子,父母供出一個大學(xué)生來,父母,兄弟姐妹像是水蛭一眼黏附著那個大學(xué)生,那個大學(xué)生負(fù)擔(dān)很重。
“我的家庭條件雖然很窮,但是並沒有你像的那麼糟糕。他們都是很好的人,這些年在我的幫助下,也學(xué)了收益,養(yǎng)活自己是沒有問題的。我還給他們蓋了大房子,以後他們?nèi)⑵蓿灿械胤健N抑灰o他們在買了戶口,他們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
“你不用怕他們會黏上我。我爲(wèi)他們做了這麼多,他們應(yīng)該猜到我是誰了,但是,他們一個人都沒有問我的身份。還讓我以後不要來了。他們怕我過的不好,還拒絕過我的錢。
他們本性並不壞。”
今天這場談話太離譜了,搞的他們好像要談婚論嫁似的,天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怎麼熟好不好?
“鍾警官,那是你的家事,與我沒有關(guān)係好不好?我沒有打算找一個窮人,就是……”薛婉彤想了想,想了一個很時髦的詞,“鳳凰男!”
如果是普通男人,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一定無地自容了吧,可是鍾警官的內(nèi)心無比的強(qiáng)大。
他居然微笑著問她,“錢那麼重要嗎?你看你們家那麼有錢,還不是隻能住一個房子,每天晚上睡一張牀?”
鍾家良打開了薛澤衍帶來的飯,看了看,說道,“你看,你們家傭人煲的湯,還不如我煲的香呢。”
說著,鍾家良給薛婉彤道了一碗雞湯,雞湯上面一點油都沒有,熬成了奶白色,一看見就是下了功夫的。
“喝吧,我在老家的山上,採的枸杞,核桃,還有一些滋陰的草藥,你嚐嚐,味道很好的,對身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