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有一天我會明白，明白人世的至愛，明白原始的情懷，我情願，分合的無奈，能換來，春夜的天籟，我情願，現在與未來，能充滿，秋涼的爽快，Say Goodbye Say Goodbye，前前後後迂迂迴回地試探，Say Goodbye Say Goodbye，昂首闊步不留一絲遺憾……”

張雨生與陶晶瑩的完美對唱，尤如天籟，方可晴無精打采地趴在偵訊室的辦公桌上，入耳的歌很動聽，窗外的天空飄落白花花的小點，白點越來越大，打到窗上，越來越密麻，天寒地凍，東帝城終於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

方可晴如好奇寶寶，將手伸出窗口外，接了一捧雪花，手心快要凍壞了，將手伸回來的時候，白雪在手裡溶成了水。

她成了一隻囚鳥，竟然空閒得在辦公室裡捧雪玩樂，唯一讓方可晴有點安慰的地方是，哪怕她是霍連城豢養的一隻鳥，她也是一隻金絲雀，她的“價格”一點都不便宜，價值三億。

明心被父母堅持地送到了美國接受治療，她走的那一天，霍連城並沒有去送她。

這一別，只怕是永別。

方可晴原來一直糾結要不要去看明心，以她的立場，出現在明心面前，恐怖只會徒增明心的哀傷。

可知道明心要去美國做手術，她還是去了送機。

短短一個月，躺在滑輪病牀上正準備被推上明家的私人飛機的明心瘦成了一根枯柴，完全沒有了人色，醫護人員來了很多，是明浩也陪伴在旁。

肝癌的折磨太可怕，患者服用了抗癌的藥物，據說會不斷出現可怕的幻覺，很多人到了肝癌晚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自己的幻覺嚇死的。

她兩眼枯黑，看似病入膏肪，恐怕已經到了那個階段。

方可晴主動抓住她皮包骨一樣的手：“明心姐姐……”眼有溼意，語氣咽哽。

明心努力扯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如果她此刻不是病得臉無人色，大概連方可晴都會被她的魅力迷住。

“可晴……你知道嗎？我羨慕你，能陪在他的身邊，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照顧他，他其實，很孤獨。”她艱難地說道。

方可晴猛地點頭：“霍連城他會等你回來的。”

明心那天全程沒有流淚，她眼神空靈，清澈無雜質的雙眸甚至於沒有了憂傷，彷彿看透了一切。

“我想你幫我告訴他，這輩子，我不後悔。”愛他。

方可晴忽然有點恨霍連城。

明心被推上了直升飛機，最後，她留戀地看著這片天空，容貌清麗，神色安詳，她肯定在想一個人的臉，這座城市，她最眷戀的那個人，霍連城。

“可晴，雪都打到你肩膀上了。”鄭可送進一杯溫熱的咖啡，見到她呆立在窗前發愣，外面的飄雪已經打了不少在她的肩膀上，溼了衣衫。

方可晴回過神來，訝異自己又出神了。

她隨意撥了撥肩膀上的雪，跑過來接過鄭可手中的咖啡，輕吹了幾下，大大的喝了一口，捂住嘴巴跳腳：“唔……好燙好燙！”她燙到嘴巴了。

鄭可看見她依然率性活潑，笑道：“總裁再不給工作，你估計要比在這下雪天裡發黴了對吧。”

方可晴嘆了口氣：“對啊，他不讓我隨便出去，又不給我工作，我快要在這裡積鬱成病了，鄭可，你快些幫我想想辦法，讓他給我點工作做。”

鄭可揶揄她：“你和總裁關係那麼好，你說肯定事半功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