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誰?怎麼不是程凱呢？柳父仔細看清來人的臉，認出這是此次項目程氏那邊的項目經理。

柳父纔剛剛準備好在肚子裡的腹稿，想等程凱過來就立即開始表演，然而他還是硬生生地在肚子裡自行消化掉。柳父把頭扭過一邊，臉色開始變得差起來。

“你好，柳總，我是程氏此次和你們柳氏合作項目的經理，今天我應我們總裁程凱的要求過來跟你們談判。”柳父全程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在煩惱著爲什麼不是程凱過來的。

程凱你個好小子，不敢自己過來了是吧？你這隻縮頭烏龜王八蛋，敢做不敢當的慫人。

“啊糗”攤在椅子上的程凱迷迷糊糊間打了個噴嚏，意識不是很清醒的他還在打盹，從桌上抽了張抽紙擦了擦嘴，繼續混混欲睡。

經理說完了介紹，見柳氏集團總裁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

“柳總?”經理試著呼喚了一聲。

“啊?”柳父反應過來，意識回到了現在，擺正了他的臉。但是他的目光一接觸到來人面前，他就忍不住心生悶氣。

“噢，你好，爲什麼程氏總裁不自己過來呢？”柳父往後一考，懶散地躺在椅子上。

“呃…公司那邊還有其他的事務等著他去處置，事務太繁忙，所以他派我來頂替他做談判。”經理總不能將當時程凱給他的那個含糊回答來應付柳總吧，靈機一動的他硬生生塞了個藉口。

“噢?是嗎？難道現在還有其他比現在這個項目更重要的事情去等著程凱來解決嗎？”柳父從椅子裡坐起來，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歪著腦袋看著面前尷尬站著的經理。

沒等經理說話，柳父立即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現在立馬回去你們公司，這個談判到此爲止，你回去告訴你們總裁，我需要他親自過來談判，非他不可，其他人過來一律不接見。好了，我今天的話就放在這裡了。”

經理張口想說些什麼，柳父擺擺手，示

意他可以走了。

經理只好轉身離開這個辦公室。他關上門，長長嘆了口氣，心想：這個柳父到底是怎樣，非得要程凱過來。好吧，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然程凱非得找我過來還以獎金作爲條件。好吧，現在我只知道這個獎金沒有了。

程凱坐在辦公室裡，癱在座椅裡，等了一個下午項目經理的消息。

好像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電話終於響起來了。“鈴”地一聲，程凱立馬接起話筒，快得讓人看不到他拿起話筒的手。

“怎麼樣?項目經理，成功了嗎？”程凱劈頭蓋臉一頓問。

“不好意思啊程總我盡力了呢。他們揚言說……一定說要你過去，不然誰過來都別想請求支援。”

一般呢，詢問別人幫忙結果時，說到“盡力”這兩個字99.999%的情況都是不成功的。

程凱沒有想到，柳家居然要自己親自過去，他們的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程凱此刻只覺得好頹喪，終止合同的時候那麼冷酷無情，現在要自己過去，安的一定不是什麼好心。

程凱深深地思索著，在心底打起了退堂鼓。等了一個下午的消息，連飯也吃不下，就這麼躺在辦公室。不是所有的事情等待了就會有結果，比如今天，比如上次和柳筱筱最後的約會。

程凱望了望鐘錶，時針和分鐘已經指到了下班時間，程凱緩慢地站起身來，決定還是直接回家裡去。

“砰”的輕輕一聲，門打開又被關上。

程父看到兒子推門而入，畢竟是程氏前任總裁，他知道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

“程凱，你親自去和柳家談判了沒有?”程父面無表情地問道。爲了開個頭聊下去，程父假裝不知道地問道。

程凱低著頭慢慢從大門挪過來，看也不看自己的父親，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說：“沒有，我沒去，我派了項目經理過去。”

程父接著說道：“你爲什麼不親自過去呢

？啊?我的孩子。”

程凱突然擡起頭，滿臉的怨氣在臉上蔓延，說：“我怎麼能去呢？難道你忘記了嗎爸爸，我們兩家的關係已經到現在這個程度了，本來我就不想去找柳氏談判，可是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程氏今早上是一片混亂，搞得我腦袋疼。”

程凱不知道現在的父親有沒有後悔，當初和柳家把關係弄得這麼尷尬在忘了自己的程氏和他們柳氏還有個項目合同。

反正程凱現在很後悔，後悔當初所有的一切。

程凱轉身就想上樓去。他總是這樣，遇到什麼問題和困難，只想逃避，不能直面所有的一切。可是呢，“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在魯迅的《紀念劉和珍君》的一句話。程凱是這句話的反面教材。

程父實在是看不下去兒子這副懦弱的模樣了，他看著他身影慢慢挪動了一下，立即呵斥道：“程凱，你給我回來！”

程父在最近的之前，從來沒有像這般對待過自己。程凱不由得心底升起了一股涼氣。自從和柳筱筱的關係開始不如從前的那個標準性事件的開始，程凱明顯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是一日不如一日。

程凱被這聲呵斥給嚇回來，他的身子僵了僵，然後轉過身來往回走。“來，過來這坐，我跟你說！”程父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程凱很聽話地坐了下來。

“既然柳家要求你親自過去，那你就給我立馬過去。”程父不容一點拒絕地說道。

“可是！爸！不會成功的！”程凱當即反駁道，沙發被他突然的立直給凹陷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程父身子歪了一下，但他立即回正。

“不，程凱，你必須得去，你不能再逃避了。去了可能不成功，但不去就一定不會成功，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同樣的道理，不做就一定不成功。程凱呀，我的孩子，你不應該再懦弱下去了。”程父語氣裡一片誠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