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墨離卻擡手?jǐn)[脫了小丫頭的糾纏,說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堂堂的一代醫(yī)靈穀神醫(yī)去當(dāng)做看客,算怎麼回事?”
即墨離這話讓趙宣靈很不理解,皺著兩條小蟲子爭辯道:“哦,你是神醫(yī)你就沒有眼睛啦?有眼睛就都是看客??!再說了,看客怎麼啦,看盡世間百態(tài),哼!”
說完這些,趙宣靈也不管即墨離這傢伙去不去了,果斷轉(zhuǎn)身,自己走了,再不走好戲就要完結(jié)了!
等趙宣靈跟隨一衆(zhòng)丫鬟跑到楊老夫人的院子裡的時候,這裡已經(jīng)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當(dāng)然大部分都是楊府的下人,沒有一個外來人,除了趙宣靈。
趙宣靈個子小,七拐八拐的就擠進(jìn)了人堆的前面,就清楚的看見,此刻楊洛文被兩個衣著鮮亮的嬤嬤押著跪在楊老夫人面前,而楊老夫人此時就坐在廊下的圈椅上,正義憤填膺的講話,此時楊家的大公子,少夫人,楊二公子也都站在廊下楊老夫人左右。
大公子楊洛凡和少夫人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一臉的平靜看著眼前的陣仗,看著跪在地上的楊洛文。
畢竟是親兄妹,楊二公子楊洛奇就不同了,一臉的著急,但是顯然很懼怕自己母親的雌威,壓根不敢出聲啊!
而跪在當(dāng)?shù)氐臈盥逦哪难e收到過如今的委屈,以前母親都沒有對她大聲說過話,可是現(xiàn)在眼前這個高高在上,把自己說落的聲色俱厲的老婦人,讓她簡直都快不認(rèn)識了!
所以平時任性妄爲(wèi)的楊家大小姐此時一臉的淚水跪在那裡,眼睛裡有恐慌,但更多的是恨意,竟然用惡毒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
趙宣靈一看這情形,沒有了先前設(shè)想的看到這位大小姐受罰之時的幸災(zāi)樂禍,反而有一種搖頭嘆息的衝動,女兒竟然被寵到了這種地步,可悲可嘆?。?
就在趙宣靈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被突如其來的點名給驚醒了,她只聽見了楊老夫人的一句話:“趙姑娘,你說文兒是不是撒了謊?”
“嗯?”趙宣靈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反問,畢竟楊老夫人之前的話她沒有注意去聽,所以現(xiàn)在也不知道楊老夫人所問是何事。
睜著疑惑的大眼睛望著眼前的一衆(zhòng)看向她的人,趙宣靈知道這次糗大了,可是她真的沒有聽見啊,天吶,誰來救救她……
看了幾眼楊洛奇,可是楊洛奇的眼神好像在故意躲避她,壓根兒不跟她對視,趙宣靈發(fā)現(xiàn)這個現(xiàn)象的時候就知道壞了,在場唯一一個可能幫助她的人現(xiàn)在也不理她了,看來這次真的糗大了!
就在趙宣靈深呼吸了幾次,打算硬著頭皮重新詢問一遍楊老夫人這個惱人的老太太的時候,突然,楊家的大公子楊洛凡竟然站了出來!
這個行爲(wèi)真的很出乎人的意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多多少少有些驚訝,不論是僕人們還是主人們,尤其是站在楊老夫人身後的楊家少夫人,那臉色變化更加的劇烈,難看極了!
只聽楊洛凡突然彬彬有禮的站出來,首先跟楊老夫人躬身行了個禮,好聲好氣的說道:“母親,看來剛纔是趙姑娘走神了,您莫著急,我?guī)湍蜈w姑娘再解釋一遍!”
楊老夫人哼都沒哼一聲,只是看向了別處,大概這算是默認(rèn)吧!
隨後楊洛凡來到趙宣靈的面前,同樣給趙宣靈來了一個作揖,讓趙宣靈感覺這丫的又裝又噁心!
只聽楊洛凡謙謙有禮的說道:“趙姑娘,剛纔我母親問您的是你不喜歡我二弟是不是真的?”
趙宣靈不知道這件事跟如今正在火燒火燎的進(jìn)行的懲罰楊洛文的事件有什麼關(guān)係,但是趙宣靈依舊誠實的點點頭。
楊洛凡一看見趙宣靈點頭,立馬轉(zhuǎn)頭向楊老夫人作了一揖,隨後退到廊下,靜默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不動了!
就在衆(zhòng)人一片倒抽氣的聲音,楊洛奇腦袋差點要低到地上,而楊洛文正惡狠狠的瞪著趙宣靈的時候,楊老夫人突然擡手猛地拍了一下坐下的圈椅扶手,現(xiàn)場馬上變得一片安靜!
楊老夫人就一臉的鐵面無私的說道:“現(xiàn)在趙姑娘已經(jīng)當(dāng)面承認(rèn)對你二哥無意,你當(dāng)時是對我怎麼說的?你不是說趙姑娘看你二哥的眼神不對嗎?你不是說趙姑娘對你二哥的舉止行爲(wèi)很親密嗎?你竟然敢欺騙於我,小小年紀(jì)這個毛病可要不得!來人,今天小姐犯下大錯,給我請家法來!”
楊老夫人一聲令下,可是在場的沒人敢動去請家法,此時突然楊洛奇來到楊洛文的身邊給老夫人跪下了,一臉著急的哀求道:“娘,洛文也只是一時亂說,沒想到事情會那麼嚴(yán)重到觸怒您,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她這一次吧,我保證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是儘管自己的二兒子也跪在她面前,楊老夫人卻扭過頭去,面色很硬的大聲喊道:“管家,還不請家法去?”
沒有辦法,站在一邊的中年管家被點名,這下肯定要去了!
“是……是!奴才這就去請家法!”管家答應(yīng)猛然噗通跪下,答應(yīng)一聲,爬起來帶著兩個人家走了,說實話楊老夫人一直自持甚高,從不在衆(zhòng)人面前如此發(fā)怒失態(tài),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少有!
楊洛奇沒想到此次母親會如此絕情,竟然不顧他們這對親生兒女的請求和性命,難道就爲(wèi)了趙姑娘拒絕了這門婚事駁了她的面子?還是以爲(wèi)此時可以讓趙姑娘心軟答應(yīng)下來這門親事?還是另有目的呢?
楊洛奇雖然平時看著萬事不過心的感覺,其實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多麼有心計的人,也隱隱約約聽到過一些關(guān)於母親年輕時候的事情,畢竟楊府裡的老人還是有的,天下也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
突然,圍觀的衆(zhòng)人自動分開了一條道路,原來是管家請了家法回來了。
這還是趙宣靈第一次看見人家請家法的正式場面,只見中年管家一臉的嚴(yán)肅雙手?jǐn)E高與雙肩並齊,步伐比較緩慢平穩(wěn),而身
後的兩個衣帽整齊的小廝也是同樣表情嚴(yán)肅,目不斜視!
管家走到楊老夫人面前跪下,雙手舉高,大聲說道:“家法已請,請老夫人示下!”
楊老夫人此時轉(zhuǎn)過臉來,看著管家手上的由兩塊竹板綁制而成家法,突然悲從中來,眼看著忍不住就要流下眼淚來。
楊老夫人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這家法說道:“自從老爺去世這麼些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請出家法,沒想到竟然就是教訓(xùn)我的女兒,唉,是我管教不嚴(yán),教女無方??!”
大家都在看楊老夫人出演這一出悲情戲,但是趙宣靈此時卻在仔細(xì)的觀察這個被神聖的叫作家法的東西上,其實就是用竹片製作的刑具嘛,兩片竹子雖說用特製的牛皮繩捆*綁在一起但是又沒有捆緊,所以打在人身上的時候就會產(chǎn)生一定的彈力,但是被彈力彈起的時候這兩片竹子又不是同步的,所以之間產(chǎn)生的空隙就會緊緊的夾起一塊肉來,每抽一次,好像被人用手使勁擰了一下,所以不但疼,而且一下一下的很虐人!
趙宣靈想到這裡突然抱起雙手揉*搓了幾下雙臂,感覺好像打在了她身下似的,想想就疼!
話說這古代真是變著法的折磨人,這種惡毒而又小女人的刑具都想得出,她敢打賭一定是一個向楊老夫人這樣的毒婦發(fā)明的此種刑具!
就在趙宣靈胡思亂想的時候,楊老夫人突然說道:“管家,快把家法給我,今天我要親自管教管教我這個不孝女!”
可是就在管家要起身把家法呈給楊老夫人的時候,楊洛凡又站出來了,依照趙宣靈此時的想法是怎麼說這個做大哥的也該爲(wèi)楊洛文求求情了吧!
可是事情的發(fā)展卻是出乎衆(zhòng)人的意料,只見楊洛凡還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先給楊老夫人深深鞠了一躬,之後說道:“母親,您年歲已大,況且您身體還不好,更何況話說長兄如父,所以兒子願爲(wèi)您代勞,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呃……趙宣靈此時就感覺這個楊洛凡好狠毒好有手段啊,竟然不放過任何一個整敵對方的機會!
連趙宣靈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家法要是楊老夫人親自執(zhí)行,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而且老太太家的身子骨也不好,力氣也沒有那麼大,雖然生氣但是也不會下力氣的去打,頂多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
但是現(xiàn)在如若是換做楊洛凡去執(zhí)行這場家法的話,那麼肯定就不一樣了,不禁事後楊洛凡可以輕輕鬆鬆的把事情的責(zé)任推得一乾二淨(jìng),而且楊洛文這次在這位大哥的手底下怕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雖然內(nèi)心一百個不願意讓楊洛凡代勞,但是楊老夫人要用什麼樣的話語來搪塞他呢?畢竟楊洛凡說的話是站的住腳的!
此時整個場面好像定格了一樣,鴉雀無聲,大家都在靜等楊老夫人的反應(yīng),趙宣靈也在等,在等這次雙方的拉鋸戰(zhàn)不知道誰會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