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直逃避，從未去過姨姨的墳前看望，因爲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姨姨了。

媽媽嗎？還是單純的姨姨？

好像這兩個身份都沒辦法讓她認同了。

甚至，她都不敢跟顧敘訴說，生怕他會因此不喜歡她了。

如果是那樣，季小念肯定會瘋掉！

抓著顧敘的小手不禁更加用力，纖細的關節都泛著白。可見這件事對季小念的衝擊有多大！看著她如此，顧敘心中愧疚極了。

早知道她這麼在意，就早點告訴她調查的結果。

“小念。”

“恩？”季小念聽到他的聲音纔回神，卻感覺自己被溫柔的親吻。她睜開眼睛，卻對上顧敘溫柔的眸子。“抱歉？”

“爲什麼跟我道歉？”

季小念失笑，搖搖頭。“是我道歉纔對，我總是在擔心。所以不想提起這些事情。”

“擔心什麼？”

“擔心你會嫌棄我呀，你那麼好，光芒四射，而我，就像一個奇怪的小丑。我的身世都那麼奇怪……”說著，季小念又想哭了。淚水沾溼了睫毛，似掛著霧一般，可憐巴巴的，就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顧敘的心被揪得緊緊地，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其實你沒有奇怪。”

“啊？”

季小念下意識看向顧敘，卻見他目光深邃，仿若夜空一般的眸似帶著很多複雜的情緒。

讓她看不懂。

“大叔……”

“你確實是李采薇和季弘毅的孩子。”

“什麼？”

季小念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那卵子……”

“並沒有什麼借用卵子的事情，李薔薇就是你的姨姨，僅此而已。”顧敘說得肯定，但季小念卻完全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

之前媽媽說得那麼肯定，還要她去死！

“二十多年前，國內的技術雖然能支持人工授精，但價格昂貴，絕對不是季弘毅能夠支付的。”

雖然這事兒聽起來很狗血，但真的就這麼發生了。

顧敘拿到調查結果之後也很是無語。

當年李采薇家裡也算書香世家，小有名氣，而季弘毅的家卻在農村，好不容易供養出他這麼個大學生之後根本毫無門路，更無助力。

心高氣傲的季弘毅爲了往上爬便勾搭了李采薇，可結婚之後，季弘毅越來越發現這樣根本不夠。

李家家風很好，沒有看不起季弘毅的身家背景，卻也沒有給太多幫助。因爲錢財對李家人來說並不很重要，夫妻恩愛才是根本。

思來想去，季弘毅便想了一個計劃。

那就是弄了一份假報告給李采薇的父母看，讓他們誤以爲李采薇不能生，需要治療。

再加上用的卵子是李薔薇的，這才從李家父母那得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季小念已經聽傻了。

“所以，這些東西都是……假的？”

她眨眨眼，用力抓著顧敘，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顧敘拿出手機，打開郵箱。“喏，這兩份是da檢測報告，你跟李采薇和季弘毅確實是親子關係。我之所以選擇今天告訴你，是因爲你母親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