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辰先是爲(wèi)李若曦捏了一把汗,他居然這樣大膽的對殿下說這樣的話?
“作爲(wèi)上位者,沒有一個好的品質(zhì),沒有一個寬大的心胸?又怎麼能讓其他人追隨他?而爲(wèi)他的帝位奉獻(xiàn)出聰明才智呢?猥瑣者,只能讓那些雞鳴狗盜之人追隨而已?!崩钊絷卮笱圆粦M的道。
等李若曦說完之後,他的目光,也帶著一絲欽佩的神色看向李若曦的側(cè)臉,的確,他也心中認(rèn)定李若曦的說法,雖然自己家和四皇子家已經(jīng)連成聯(lián)盟,可是,在他自己的感覺來說,四皇子的確不能讓自己追隨。
自己的算是他陣營的人,他居然不維護(hù),又怎麼能讓自己死心塌地的去幫助他?追隨他呢?
“啪啪啪!”蕭澤修拍起手來。
他的桃花眼,先是宛如冰石凝結(jié),寒氣叢生。然後又宛如火焰襲來,洶洶翻滾。最後卻宛如陽光衝破濃雲(yún),朝霞傾斜下來。
一直在變化莫測,等李若曦的話說完,他的眸光,又恢復(fù)了冷清,還帶著一絲欣賞的神色:“說得好,我很少聽到如此振奮人心的話語,宛如給人指明瞭一條寬闊的道路?!?
李若曦堆起笑容:“這也需要三殿下寬宏大量,才能領(lǐng)會到我的話中的意思,要是那些小雞肚腸的人,說不定就認(rèn)爲(wèi)我對殿下不敬,早就想把我丟出去大卸八塊了。”說完,雙眸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窗戶外面。
“哈哈,也是!”蕭澤修瞭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三殿下,其實(shí)我和丁二哥沒有什麼話說?!崩钊絷匾廊坏男χ骸拔覀兒么醵际浅鲭?yún)國的人,出雲(yún)國的子民,我們絕對不會爲(wèi)了拿別的國家的一點(diǎn)點(diǎn)錢,而做對國家不利的事情。那怕那個國家,是南越國宛如皇子一般的人物,給多少錢,都不能收買我們?!?
李若曦別有深意的看一眼三殿下:“殿下,你說是嗎?”
“哦?”蕭澤修的眸子旋轉(zhuǎn)了一圈,更加深邃了,他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
“三殿下,還是那句話,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jù),要是我們有證據(jù)的話,一定把我們爲(wèi)什麼被追殺的事情告訴你。但是此時此刻,我們卻只能對你保密了?!?
“好好好,我瞭解你們的難處。今天晚上你們也累了吧,好好回去休息吧?!笔挐尚扌χ?,拍打著李若曦的肩膀。
然後,大家都散了。
李若曦覺得十分的疲憊,一回到家裡,就躺下睡覺了。
丁亦辰回到家裡,本來是想和自己的父親商量一下這件事情的,只是他父親還沒有回來,他就定定的坐在書房裡面等待著父親回來。
只是,他的腦海裡不住的呈現(xiàn)出今天晚上在牀底的那一幕。
之前驚心動魄的被追殺,讓他到達(dá)了極限,那時候那麼危險(xiǎn),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什麼都沒有。而在牀底的時候,和李若曦貼得那麼近,甚至……甚至還鬧了一些彆扭,鬧了一些不愉快,卻在此時此刻,一一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裡面。
他記得當(dāng)時馬溪和白玉在牀上翻雲(yún)覆雨的時候,自己一直都有一種忍不住的衝動,甚至還把在
自己前面的李若曦?fù)霊驯е小?
那時候,自己的確是被李若曦掐得十分的難受,疼痛,只是……爲(wèi)什麼此時此刻想起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溫馨呢?
還有一種漣漪在裡面?
現(xiàn)在回憶起來,都覺得十分的甜蜜?
這種感覺,就如自己和表妹在一起的感覺一樣。每次表妹趙倩穎打自己的時候,自己都有一種甘之如飴的感覺。
自己是明確喜歡錶妹的……只是……李若曦?
難道自己也是喜歡他嗎?
難道自己是個斷袖?
想到斷袖這兩個字,丁亦辰忍不住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腦子都是汗水:自己怎麼會是斷袖呢?絕對不會。
一定是受到馬溪和白玉的影響,自己纔會如此胡思亂想的。不要再想了……
他是丁亦辰,怎麼能斷袖?
他斷袖的話,整個丁家,就絕後了,絕對不能。要是被爹知道了,絕對會打斷他的腿。
而對於這件事情十分好奇的胡公公,跟隨蕭澤修回到宮中之後,看到自己主子一副瞭然的神色。
他忍不住的問自己的主子:“殿下?李若曦和丁亦辰什麼都沒有對你說,你爲(wèi)什麼要放走他們呢?”
“誰說李若曦什麼都沒有說?。俊笔挐尚蘅嘈σ幌拢骸八呀?jīng)告訴我了?!?
“啊?”胡公公一臉驚訝:“不對啊,殿下,當(dāng)時奴才一直在場,李若曦他什麼都沒有說啊,他沒有說爲(wèi)什麼被追殺啊?!?
“我問你:誰追殺他們?”
“二殿下派人追殺他們?!?
“對,這件事情就和二哥有關(guān)?!笔挐尚薜溃骸袄钊絷剡€說了什麼?”
“他說他不會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情。還說那怕是南越國的皇子給他錢,不能收買他。”
“對,他這是借的一個比喻。其實(shí),他也是從這個比喻,告訴了我。”
“告訴了殿下什麼???”胡公公還是不解。
“他告訴我,是南越國的皇子,給錢,收買二哥?!?
“啊?”
“他還告訴我,他們沒有證據(jù)。但是根據(jù)他們被追殺,而二哥也不知道是他們兩個人,說明他們只是湊巧聽到,或者是看到這樣的事,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原來這樣!”胡公公點(diǎn)頭。
“而且,估計(jì)他們也不知道太多的內(nèi)幕,要不然,他也可以直接和我說這事情了。有證據(jù),就不需要拐外抹角的說?!?
“原來如此,可是那個李若曦之前爲(wèi)啥要殿下發(fā)誓???”
“其實(shí),他根本不是要我發(fā)誓。他只是想告訴我,他害怕我們這幾個皇子會過河拆橋,怕他告訴我這些事,說不定和二哥同流合污,然後對他們不利。故意給我戴高帽子呢?!?
“哦,這樣。”胡公公覺得裡面彎彎曲曲的:“不過李若曦最後還是告訴了殿下。要是殿下把這個消息告訴皇上……說不定殿下少一個競爭者?!?
“不,他沒有說任何話。”
“???”
“反正這些都
是我猜出來的,在他嘴裡,根本沒有說任何有關(guān)於二哥的話。我們就算是找他和二哥對峙,他也是這樣說,所以,我們就算是知道事實(shí),也沒有辦法用這件事情來掰倒二哥。”
“殿下,這可怎麼辦?”
“我們能做的,只能是防範(fàn)而已。然後再看看二哥還會露出其他的馬腳,給我們抓住……纔會有證據(jù)?!笔挐尚蘅嘈σ幌拢骸安贿^二哥也不是蠢貨,他們這樣一鬧,說不定二哥最近都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給我們抓住把柄了?!?
“這個李若曦實(shí)在是可惡,說話都留一半?!?
“不,反而正好,此人心思縝密,是個棟樑之才?!?
“這樣?殿下,可惜他父親李瑞陽還在觀望,並不打算那麼快站隊(duì)?!?
“李若曦他不是說,作爲(wèi)一個上位者,需要好的品質(zhì),只要我寬宏大量,心懷國家,不怕吸引不來人追隨我嗎?”蕭澤修勾起嘴脣。
這個李若曦,絕對是人才。
在自己的大哥蕭澤寒面前也敢求情的人,說明他本身是無所畏懼的人;之前在父皇面前,也表現(xiàn)出他高湛的醫(yī)術(shù);今天的這一番話,說明他不僅僅醫(yī)術(shù)高明,做人做事也十分的高明,要是這樣的人,蒐羅到自己的手下,就更好了。
他突然想到了李若曦的那雙紅潤的嘴脣,他在憐君閣的時候,說話的時候,那張小嘴一動一動的,卻有另外一番風(fēng)情,這和平??吹降哪欠N討好的男寵不一樣的感覺,隱約有一種讓自己內(nèi)心觸動的感覺……想到這裡,他的眸子裡閃爍這一絲笑意。
看著蕭澤修滿臉自信笑容滿滿的樣子,胡公公表示:主子的世界,奴才真的不懂。
在丁府,丁正鑫聽完自己兒子的敘述之後,他也宛如蕭澤修對胡公公解釋一般,說出了同樣的話,然後眉頭緊鎖。
“爹,你在想什麼?”
“哎,我在想,這個李若曦,如果他能站在四殿下身邊的話,他就是我們的一大助力了。如果……如果他不站在我們這邊的話,他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而且這樣的敵人,必須除掉?!倍≌螄@了一口氣。
丁亦辰的琥珀色眸子閃爍變化著:“爹,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有,你想辦法把他拉到我們陣營裡面來。”丁正鑫擡起頭來,一雙眸子帶著期待的神色看向自己的兒子。
丁亦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臉上呈現(xiàn)出一絲尷尬的神色:“爹,爲(wèi)什麼我們一定要選四殿下呢?其他的皇子不行嗎?”
“亦辰,我知道你在因爲(wèi)上次大殿下要打你一百大板的事情,他沒有出口求情而耿耿於懷。”
“我沒有!”丁亦辰賭氣說道,其實(shí)他是有一點(diǎn)的。
“你是我兒子,我怎麼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丁正鑫嘆了一口氣:“我一直和李瑞陽的這個老狐貍鬥了那麼多年,經(jīng)常表面上好,或者是壞,都始終都沒有撕破臉皮。我以爲(wèi)我那麼多女兒,都拿這些女兒出去聯(lián)婚,這是對我的職業(yè)生涯的一個助力,很多時候,我都可以踩在李瑞陽的身上??墒墙裉?,我反而覺得他那個老狐貍做的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