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大家都沒有說話,只聽到兩個人窸窸窣窣的爬的聲音,以及兩個人的呼吸聲,不知不覺的,兩個人之間瀰漫著一股莫名的氣息。
安心,平靜。
此時,蕭澤修的腦海裡,莫名的想起了第一次自己和李若曦見面的樣子:“李公子,似乎懂的比較多?又繼承了李氏符醫,又懂得如何把鹽礦變成食鹽,聽說你還和丁亦辰弄了個樂雅軒,還挺掙錢的?”
“呵呵!”李若曦還能說什麼?只能呵呵了。
“李公子,乾脆我還是叫你若曦好了,我們年紀相仿,如今兩個人困在這裡,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也好,三殿下,若曦在此,再次謝過你。當初能讓我對皇上動手術。”也因爲這樣,才馬上解決了李家的危機。
“不用謝,我還要感謝你,才能讓父皇更喜歡我呢。”
爬在後面的李若曦頓了一下,黑暗之中的雙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她終於把自己的想法問了出來“三殿下,當時在爲皇上動手術之前,你爲什麼要把自己想爭奪那個位置的想法告訴我,還有我爺爺呢?”
蕭澤修也一頓,就停了下來,坐了下來。
跟在後面爬著的李若曦根本看不到,依然爬著,然後撞到了蕭澤修的身上。
蕭澤修出手,不自覺的摟住了李若曦的腰,把她扶住……只是剎那間,他感覺眼前的人身體很柔軟,腰部很細……莫名的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東西,在一下又一下的撩著自己的心。
他收回自己的手,手上的那種柔柔的觸感,還十分明顯的烙印在心裡。心裡面,就如平靜的湖面,突然間擲入了一顆小石子,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盪漾開來。
一定是這裡太黑暗了,眼睛看不到,所以纔會加強了感覺器官。他微微的把自己這種莫名涌動的心緒壓下來:“其實,是我當時太狂妄了。”
蕭澤修回答道,其實他根本沒有告訴李若曦,當時他經歷的少,而且和兄弟之間的感情,至少表面上還不錯。
他的確是想當太子,想當皇帝,父皇的兒子,誰不想呢?當時只是隨意的提出來:一,如果李若曦醫治不好父皇,必死無疑,死人自然不會說什麼話了。
二就是,如果李家,真的是會李氏符醫,那麼醫治好父皇,也相當於收攏了一個?自己人。
只是想不到……世事難料。
“當時是太狂妄了。如今我成熟多了,其實,你也算是我的這個陣營裡的人了,你說是吧?”蕭澤修笑著道。
“三殿下說的是。”李若曦嘴巴上這樣說,只是心裡卻不贊同。貌似李家,算是大皇子的人吧。
兩個人的氣氛似乎好了起來,又繼續向前爬去,偶爾聊了幾句無痛無癢的話。
“等等!前面好像有聲音。”蕭澤修心中一動,似乎那個聲音是自己父皇的
怒聲,他連忙向這個洞的前面爬去……心中卻暗想:剛纔李若曦提到了,父皇在金秀宮裡,而且二皇兄也說要帶人到金秀宮來救父皇,那麼他們一定是在金秀宮的某個地方里面……他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心悸得厲害,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所以聽到了自己父皇的咆哮聲,他忍不住的向前面聲音發出的地方爬過去。
跟在他身後的李若曦根本不知道蕭澤修的想法,只感覺到蕭澤修窸窸窣窣的迅速爬了過去了,她也跟在後面爬了慢慢的爬過去,心裡卻想:還是男人的體力精力好,前面的這速度一快起來,自己還差點真的跟不上了。
殊不知,在房間上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在下面,正有兩個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還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爲。
金秀宮某房間裡:
“是我!”二皇子蕭澤池笑盈盈的回答,並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低下頭的小太監,手中不知道捧著什麼東西,一步一步的跟隨著走了進來。
蕭炎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太好了,池兒,你來救駕來了。”
大皇子蕭澤寒看向來人,瞳孔頓時收縮起來“二弟,你怎麼來的?”?蕭澤寒眼裡卻滿是驚慌:“你怎麼來了?你不是?……”
他眸子之中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了,如果二皇子蕭澤池都能來到金秀宮,說明……說明自己在宮門口守著的那些士兵,都被他解決了。
別的地方不說,可是自己身處的這個金秀宮,在他進來之前,金秀宮的大門,分明是讓趙忠帶著人守著,起碼也有幾百人。而宮裡也有部分人控制住了那些宮女太監以及道士。
他還另外吩咐人把法條真人給抓住,看住了。這房間的門口,也有士兵守著,好讓他和父皇交涉。如果蕭澤池能走進來,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他把自己的這些人全部都殺死了,外面完全由他掌控了。難道自己這次逼宮失敗了?精心準備了那麼久的,那麼嚴謹的逼宮,難道失敗了?
他一想到被圈禁的三年,蕭澤寒全身發冷,身體發抖起來,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
他到底失敗在哪裡?
“哈哈,池兒,你來得正好。蕭澤寒居然膽敢窺視皇位,對朕逼宮,還想強迫朕這個位置。朕說過,這個位置,只能是朕想給誰就給誰,朕還沒有做出決定的時候,你們不能搶,不能窺視……”皇帝蕭炎囂張的笑了起來,臉上全部都是勝利的光芒。
“父皇,孩兒救駕來遲,希望父皇不要介意。”二皇子蕭澤池對著蕭炎恭敬的施禮,一雙眼瞥了一眼蕭澤寒,很滿意的看到他失措的樣子,迅速的收回了視線,在沒人發現的時候,他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鬱的光芒。
“當然不介意!”蕭炎走了過來,拍了拍二皇子蕭澤池的肩膀,眼裡全部都是欣喜的神色:“池兒,這次你做得非常的好,朕會好好的賞你的
。至於你……”
蕭炎猛然扭過頭看向蕭澤寒,眼睛微微瞇了瞇,冰冷的聲音裡透出一股莫名的寒氣:“蕭澤寒大逆不道,在除夕夜逼宮,並且妄想迫害法條真人,從今天開始,貶爲庶人,不再啓用。”
“父皇……”蕭澤寒直接跌坐在地上,雙眼裡全都是茫然,似乎又想到什麼似的,眼裡閃爍出一絲微弱的光芒,一把抓住蕭炎的下襬,跪著磕頭道:“父皇,孩兒錯了,你原諒孩兒吧。這都是法條真人的錯,如果沒有他誘惑父皇,就不會讓出雲國民不聊生,我就不會……”
“放肆!”蕭炎雙眼一蹬一腳踢開了蕭澤寒“法條真人爲國爲民,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詆譭他,以他作爲逼宮的藉口,蕭澤寒,你是在是讓朕太失望了。”
蕭澤寒傻愣愣的被踢倒在一旁,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什麼都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自己失敗了,雖然父皇不殺自己,可是他要把自己貶爲庶人……他一切都沒有了。怎麼會失敗呢?爲什麼?他這次計劃了那麼久,和謀士商量了那麼久,一環扣一環,怎麼會失敗呢?而且,在京城裡的部隊,他基本上控制了,除非是遠在邊疆守衛的部隊了。
可是,那麼遠,那些人怎麼能那麼快的趕過來呢?蕭澤池的人馬,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他腦子一塌糊塗的問自己,整個人都呆滯在地上。
蕭澤池掃了一眼在地上了無生氣的蕭澤寒,嘴巴在微微抖動著,眼睛沒有任何的聚焦,整個人就如廢物一般癱倒在哪裡,他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他再次恭敬的對蕭炎施禮道:“父皇,既然你說要好好賞我,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蕭炎也是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很快的又消失不見了。
可以說,在他的眼裡,對這個大皇子還是十分的喜歡的,當年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傾注了許多的關心,甚至學業什麼的,他都是手把手的教他。
一直都是作爲太子長大,其他的兄弟姐妹,他也十分的愛護,直到三年前……發生了那件事情,他還是捨不得放棄自己傾注了最多心血的太子。
哪怕當年發現他和自己的妃子有染,他也只是把圈禁在皇宮裡面,這一圈,就是三年。如今他出來了,甚至恨起了自己來了,難道他還是愛著珍妃嗎?他膽敢對自己起兵逼宮,其實就是爲了抱負三年前殺死的珍妃吧?
他眼裡流露出一絲憐惜,而又很快的被一種莫名的氣憤給充滿了:他對兒子如此好,可是自己的兒子是怎麼對自己的?三年前和自己搶女人,而今天,卻和自己搶自己座位下的椅子,這個椅子,哪怕他還不確定傳給誰。
可是,這個椅子,就是權力的象徵,他想傳給誰,就是誰,而不是可以爭奪。
“什麼要求?你說,你是這次的大功臣,多大的要求朕都會滿足你的,你可是保全了皇家的顏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