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宇寧大驚,“你怎麼不攔住她?”這之所以沒有人在療養(yǎng)院守著夏雨漪,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夏雨漪住院以來兩度在生死線上徘徊,年已七十六,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夏母整日擔(dān)憂,身心疲憊終於病倒了。
雖然母親有雷蕾和其他弟妹照顧,但是他作爲(wèi)夏氏的董事長每天都是忙的分身乏術(shù),偏偏夏雨漪除了夏目和大哥以外又不肯讓其他人整日陪著。夏宇寧不得已纔多找了兩個護(hù)士,分成三波晝夜不分的照顧夏雨漪。
結(jié)果還是出事了。
夏宇寧都不敢想象如果,小漪無辜遇刺,現(xiàn)在人還昏迷不醒,且以後都不能在生育後,夏母會有什麼反應(yīng)。
雷蕾咬了咬脣,十分委屈的道,“我攔了,可是媽她根本就不聽。”
夏宇寧聽出妻子的委屈,嘆了口氣,緩下語氣道,“蕾蕾難爲(wèi)你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小漪的狀況,如果還可以還是儘量不要讓咱媽過來了。”
雷蕾聽出丈夫的聲音疲憊,心中不由一軟,剛剛的那些委屈也如同遇到驕陽的積雪很快的消失不見,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儘量吧。”
儘管有雷蕾的保證,可不過兩個小時後夏母還是來了。
“女兒,我的女兒呢?”比前幾日看起來蒼老了十多歲的夏母一看到夏宇寧就問夏雨漪的下落。
夏宇寧擡眼,忘了一眼自己的老婆,把雷蕾眼中傳遞的歉意全部接受,其實(shí)雷蕾原本在夏母來之前準(zhǔn)備通知一下丈夫的,可是夏母就跟猜到什麼一樣,不許雷蕾稍離半步。
其實(shí)不管雷蕾多麼盡力的向夏母傳達(dá)夏雨漪一切安好的景象,都抵不過母女連心。
“媽,你這會怎麼來了?”夏宇寧不回答夏母的問題,走上前去扶著夏母。
“少給我來這套!”夏母用力的拿著柺杖戳地,“我問你小漪呢,你妹妹去哪裡了?”
“小漪沒事,我只是覺得308室住起來不是很舒服,所以就做主幫妹妹換了一個更好的房間。”
“帶我
去看看。”夏母將信將疑,反正在沒有看到她的寶貝女兒之前,她不管說什麼都不管用,就是她兒子都沒用。
夏宇寧苦笑,可既然到了這一步,迴避也就沒有絲毫作用了,他只得扶著夏母去看夏雨漪。
夏母跟著夏宇甯越走越覺得不對,這明顯的不是普通的病房。
“就是這裡了。”在聽到兒子的聲音後,夏母下意識擡頭,看到門牌上寫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
那一瞬間,夏母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有什麼在腦海中爆炸了一樣,她不管不顧的揮起金絲楠木的柺杖朝夏宇寧身上招呼,“這就是你給你妹妹換的房間?你這是在盼著你妹妹出事嗎?”
“媽,媽——”夏宇寧不敢躲,生怕夏母在追打他的時候閃到腰,所以只能生生的受著,“媽,您消消氣,小漪她沒事。”夏宇寧決定還是瞞著母親,妹妹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
“消氣?”夏母喘的呼哧呼哧的,這次的一場並不算的大病,讓她的體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就連憤怒的吼聲都變的虛弱了不少,“我看你這是準(zhǔn)備氣我呢,要不然你怎麼就讓你妹妹去住重癥監(jiān)護(hù)室呢,你不知道這是快死的人住的嗎?”
夏母再說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嗓子都尖了,心裡莫名的害怕在這一刻達(dá)到了頂點(diǎn)。
“媽,我怎麼敢。”
“媽,你就不要打宇寧了。”看著從丈夫背後浮現(xiàn)出的血紅色,讓她心疼極了,她攔住婆婆的再次揮下金絲楠木柺杖,“媽,您是知道的,宇寧他是最疼小漪的。”
說道這裡雷蕾的神色也不禁有些黯然,儘管她現(xiàn)在跟丈夫的感情很好,可是比起寵愛來,她是拍馬也追不上丈夫?qū)π」米拥膶檺鄣摹?
夏母的力氣本來就不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了,加上她雖然疼女兒,但是也是心疼兒子的,於是也就是順勢停下,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追究這次的事情,她厲聲問,“夏宇寧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就別再叫我媽!”
事情到了現(xiàn)在,
已經(jīng)是怎麼也瞞不住了,出於某種心裡夏宇寧掩蓋了某些情況,只是簡單的說,“小漪不知道被誰刺傷了,情況雖然兇險,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麼大事了。”
“嘶——”夏母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是說有人闖進(jìn)了小漪的房間把她給刺傷了?”
“是。”
“我的老天!”夏母連連驚呼,“怎麼會這樣?”旋即她又怒上心頭,“兇手呢?找到?jīng)]?雷蕾你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報警?”
“媽——”
“還有立刻打電話給李律師,只要找到兇手我非得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不可!”夏母充滿恨意,狠辣的目光讓夏宇寧一驚,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自己母親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目光了。
正在這關(guān)頭,還帶著氧氣罩的夏雨漪被吵醒了,她的秀眉皺起,嘴中發(fā)出不舒服的呻吟聲。
暗地裡對夏雨漪羨慕不已的雷蕾第一時間注意到醒過來的夏雨漪,她驚喜的大叫一聲,“媽,小漪醒了。”
夏母這時也顧不得把兇手千刀萬剮了,連忙拄著柺杖快步到女兒面前,她一臉欣喜的道,“小漪,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急切的夏母並未發(fā)現(xiàn)夏雨漪望向她的目光有多麼的生疏,她只見帶著氧氣罩的夏雨漪一臉難受的表情,還以爲(wèi)她哪裡不舒服呢。
雷蕾細(xì)心,很快的看懂了夏雨漪想摘掉氧氣罩的動作,在確認(rèn)了不會有事後,夏宇寧親手幫夏雨漪把氧氣罩摘下來。
“你們是誰?”沒有了氧氣罩,感覺舒服一點(diǎn)的夏雨漪用乾澀沙啞的聲音問道。
在場的人不由得都一怔,夏母怔怔的望著戒備的看著她的女兒,喃喃的道,“小漪,我是媽媽啊。”
夏雨漪剛想說,你纔不是我媽,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驚恐瞬間染上她慘白憔悴的臉頰,她沙啞的嗓子裡發(fā)出淒厲的叫聲,不顧剛剛縫合的傷口,如同垂死掙扎般厲聲道,“葉景辰,你不要過來!不要?dú)⑽?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