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涵小姐的幸運達到三級，也就意味著不管以後發生了多少事情，她都會轉危爲安。”
這是好事，韓毅點點頭。
“但轉危爲安，並不代表韓涵小姐不會遭遇嚴重意外，語言天賦消耗的是韓涵小姐的精力，因此每使用一次，根據程度大小消耗，所以會進入睡眠狀態，這是身體自行調整，但如果多次使用，可能會陷入深層睡眠。”
系統果然越來越人性化了，口氣都有點像人類了。
“你的意思是，假如，她使用了，比如說什麼毀滅世界——當然我只是打一個比方這種範圍比較大的，她就會一直沉睡，醒不來嗎？”這也是韓毅最擔心的事情。
他發現了韓涵每次說完什麼話之後就會犯困，但是醒來的時間不確定，有時候半個小時，有時候幾個小時。
一開始沒注意是因爲小孩子本來就需要睡覺，以前在家也經常會突然睡過去，這麼一看，這個天賦的覺醒早就有徵兆了。
“是的，宿主您的理解沒有錯，因此我纔會囑咐您正確引導，在您身邊，韓涵小姐不會說出也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若被有心人利用，只怕……”
系統的擔心不無道理，韓涵的語言天賦迄今爲止似乎並沒有什麼限制，想說什麼或者想做什麼，都一定會實現。
如果讓其他人，比如龍虎堂那種人知道了，轉爲利用，很可能韓毅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或許也會死。
韓毅倒是不怕，他怕的是，萬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韓涵遲早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然後就像林越一樣，陷入自責的境地。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謹慎的，那麼……預言天賦呢？”
“預言天賦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根據現在的環境、狀況、人數之類等等的因素，推算出未來事情的發生和走向。”系統嘆了一口氣：“原本不應該讓韓涵小姐覺醒的，但或許這就是天意。”
韓涵總覺得系統是不是擔心過了頭：“那又怎麼樣？”
“預言天賦和語言天賦不一樣，預言天賦看到的是未來的事情，宿主，您應該知道什麼是‘蝴蝶效應’吧？”系統反問韓毅。
“我當然知道了。”
“是，韓涵小姐啓用預言天賦，消耗的是自己的生命力，如果一件事在未發生之前就被改變了，導致這件事最後的走向不同，那麼韓涵小姐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
韓毅的心沉了下去：“這話怎麼說？”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系統如實回答：“我這裡收到的解釋是這樣的，代價也會根據事情的大小而有所不同，消耗生命力，用人類的說法就是，消耗壽命。”
韓毅倒抽一口氣：“這麼說，這個天賦能不用就不用了？”
“是的。”
那麼，上次預言暴風雪，韓涵豈不是。
“只是宿主您的運氣很好，獲得了強身健體配方，只要您將配方升級到五級，則可以進行少量彌補，維持韓涵小姐正常的生命力。”
韓毅這個心啊，就和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沒個準信兒。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怪不得，我還說你這個系統這麼臭不要臉的搶人家的傳家寶，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宿主過獎了，我不過是爲了宿主考慮，若韓涵小姐，或其他少爺出了什麼意外，宿主您也會走極端，這對我這樣的系統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這系統還真拎得清。
差不多搞懂了韓涵身上的問題，韓毅退出了系統，這個時候，林越的母親也停止了呼吸。
林越護送母親的遺體去太平間，他雙目呆滯，行動彷彿機械般的僵硬，韓毅沒有上前打擾。
親人的離世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韓毅能明白，也知道現在應該給林越一些私人空間。
“韓先生，現在要回去嗎？”趙瑞問韓毅。
韓毅搖搖頭：“幫林越把後事辦了再說吧。”
天剛亮，林越捧著骨灰盒走出了醫院，“謝謝韓哥。”
療養院本來是不提供火化業務的，最後是在韓毅的強烈要求下，療養院的負責人不得不按照他的話去做了。
“接下來，要給你母親買一塊墓地嗎？”韓毅問他。
林越搖搖頭：“母親之前的願望是想回家，母親的孃家在宛城，我想有機會的話，帶去宛城埋葬母親。”
宛城，那是個風景如畫的江南小城，怪不得林越的母親那麼溫柔，原來是江南女子。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安排的，現在別想那麼多，先回去吧。”
三個人伴著清晨的第一縷光回到了別墅。
宋欣悅早就等著他們了，只是因爲聽說了林越母親的事情，不敢貿然打擾。
林越接連對宋欣悅說了幾個對不起，主要因爲尋常人家不喜歡把骨灰這樣的事情帶到家裡，但宋欣悅並不計較。
“林越，你是我老公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家裡沒那麼多規矩。”宋欣悅拉著韓毅的手，柔和開口：“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幫你做一個供奉用的臺子。”
但是林越還是婉言謝絕了，說母親不喜歡麻煩人家，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韓毅將韓涵抱回房間裡，幾個孩子都在熟睡，轉身關門，他抱住了宋欣悅，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老公。”
宋欣悅第一眼看到韓毅，就注意到了他疲憊的神色，也清楚這一趟肯定不輕鬆。
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明白韓毅累了。
她反手抱住韓毅：“辛苦你啦。”
“嗯。”韓毅緊緊抱著宋欣悅，聞著她身上柔和的花香：“我回來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沒關係。”
靜靜抱了許久，宋欣悅才板起臉來：“你也真是的，去長白山談生意，怎麼談成這個樣子？你都多久沒洗澡了！趕緊去！”
韓毅就這麼讓宋欣悅把自己推到浴室裡，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煙火氣吧？那種能讓人感覺到家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