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決定畢竟非同小可,池早早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她也知道她做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那將意味著她和樑克希要分開。
可她現(xiàn)在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她相信,如果沈歌死了,樑克希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她也一樣。
她的心在痛,放棄一個深愛的男人,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直很安靜的沈歌,眉頭卻微微的皺了一下,只是一剎那,又恢復正常,她的眼角再次溼潤了。
池早早兀自心傷,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樑克希給文件簽完字,便回到了病房。
池早早見他回來了,趕忙斂起心神,擡眸朝著他笑了笑,可連她自己都知道,她此刻的笑一定很牽強,很難看。
樑克希似乎意識到她的不一樣,旋即開口問道:“早早,你怎麼了?”
看著她眼睛有些微紅,他的心密密麻麻的痛了起來。
“沒事啊,我要去下洗手間,一會兒你吃完點心,再給她喂點湯?!背卦缭缯f罷,放下湯碗,便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關上病房的門,她眼裡的淚涌了出來,天知道她有多麼的捨不得,可她知道,她不能那麼自私,不能一直霸著樑克希,卻不管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她抹掉眼角的淚,突然覺得心口好悶,想出去透透氣,走了沒多遠,她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張霆恩。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就小跑著追上張霆恩。
“張霆恩,你等一下?!?
張霆恩停下腳步,見是池早早,有些納悶,這夫人找他什麼事?。?
“夫人?”
“張霆恩,我想問你一些事情?!笔堑模卦缭缡窍雴栆恍┯嘘P沈歌的事情。
“什麼事,夫人儘管問?!币烂媲斑@位可是總裁大人的夫人,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其實,我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下,沈歌爲什麼要和樑金澤結婚?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池早早相信,沈歌一定可以醒過來,可沈歌醒過來,她也一定要幫沈歌擺脫樑金澤那個惡魔,所以,她必須要知道沈歌到底爲什麼非要和樑金澤結婚,她相信,這一定不是沈歌自願的。
聽完池早早的話,張霆恩瞪大了眼眸,滿眼的不可置信,樑克希和池早早還真是好有默契,之前總裁讓他查得不也是這個事麼?現(xiàn)在夫人又來問。
“喂!張霆恩,你怎麼了?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池早早見張霆恩遲遲不回答她的話,還以爲事情有什麼難度呢,只不過,這副表情又是腫麼一回事?
“呃,沒事,夫人?!睆場饔X得自己還真是太失禮了。
“這件事有難度麼?如果沒難度的話,我想你快點查到,告訴我。”池早早繼續(xù)說。
其實,出了這樣的事,樑金澤那麼傷害沈歌,完全可以用法律的力量保護沈歌,把樑金澤給送進監(jiān)獄,可是,畢竟樑金澤是樑克希的親哥哥。
“夫人,其實這件事吧,一點難度都沒有,因爲之前總裁就讓我調查過,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睆場髦苯诱f道。
對於這樣的結果,雖然池早早很驚訝,但卻一點也不意外,樑克希關心沈歌的事情,很正常。
“事情是這樣的,之前沈歌之所以和樑金澤結婚,都是爲了沈氏集團,沈氏集團當時資金虧空,是樑金澤拿出一大筆錢,才解決了沈氏集團的危機……”張霆恩把之前曾經(jīng)彙報給樑克希的資料一字不差的彙報給池早早聽。
池早早聽到這裡,就什麼都瞭解了。
原來,沈歌一直那麼隱忍,飽受著樑金澤的折磨,卻還一直撐著,都是爲了沈氏集團。
不得不說,沈歌真的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人,難怪樑克希會心疼,就連她這個女人也都不可自抑的會心疼。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張霆恩。”
“哪裡的話,爲夫人效力,是我的榮幸。”張霆恩笑嘻嘻的說道,是啊,誰都知道夫人和總裁恩愛的很,討好池早早無疑是在討好樑克希。
“你去忙吧,對了,別把我今天問你的事情告訴樑克希?!背卦缭缏犕晟蚋璧脑庥?,突然心裡有了個想法,但這些她不想大張旗鼓的去做,她想悄悄的完成。
池早早再次回到了病房,她的情緒穩(wěn)定了很多,她也是想通了,只要沈歌能醒過來,讓她做什麼都行。
樑克希默默陪著沈歌,安靜的一句話都不說。
池早早站在那裡,看著他焦急的側臉,緩聲說道:“放心吧,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樑克希雖然也希望,但他都對她說了那麼多了,她還是沒有醒,他真的擔心她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知道你很擔心她,我也知道你心裡還有她?!背卦缭缤蝗挥终f道。
樑克希想要起身和她解釋,她的手卻覆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動作,“你聽我說完,初戀是刻骨銘心的,雖然她曾經(jīng)傷害過你,但我相信,她一定不是有心的,她也還深深地愛著你……”
“早早,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樑克希的心臟漏跳了半拍,突然聽到池早早說這些話,他的心裡滋生出一抹患得患失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擁有著,又好像下一秒就會失去。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沒有我的出現(xiàn),你們纔是幸福的一對?!背卦缭缰雷约旱脑捄軅耍涩F(xiàn)在這個時候,既然她已經(jīng)做出了那個決定,就必須要狠心。
“你是想要離開我麼?”樑克希終於讀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她說這些,無非是想要離開他,可這卻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池早早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又何嘗想要離開他,天知道她有多愛他,放棄他,更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躺在病牀上的沈歌,手指微微動了動,睫毛微顫。
樑克希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倏地站起身來,轉眸看向池早早,劍眉緊蹙,不可置信的質問,“早早,我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