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言重了,您女兒的事,還請收回成命吧,我與她只是普通朋友,凌蘭姑娘天生麗質(zhì),我自認(rèn)配不上她,也並沒有非分之想。”陳墨婉言謝絕道。
他可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雖然這個世界上流行一夫多妻制,但前生世界的故有思想,還是讓他心中一夫一妻制觀念一時扭轉(zhuǎn)不過來。
不過,他倒是並不迂腐,既然可以享受齊人之福,那他自然也要努力“適應(yīng)”,爭取在不久的將來也能改變觀念、順應(yīng)潮流……
可是,一想到此時正躺在牀上不時喊一聲“墨——”的女子,他又不由得心中一痛,暗罵了自己一聲後,立刻又問道:“不知前輩可否有養(yǎng)魂丹的煉製之法?”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極想問南榮燦的,只是剛纔那番脣槍舌劍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機(jī)會問起,而且問了怕是也只會起反作用,如今南榮燦心存感激,正是詢問的最好時機(jī)。
南榮燦一聽陳墨說讓他收回成命,並且對南榮凌蘭沒有什麼想法,心裡便是老大的失望——這種長得俊朗、修爲(wèi)相當(dāng),心腸還不錯的青年才俊,不說打著燈籠也難找,但也是差不多了。
本想將女兒許配給他以報救命之恩,同時也給女兒找了一門好親事,如此兩全其美的好事,他剛纔還一陣竊喜。
只是,如此聽來,此事怕是暫時沒戲,但好飯不怕晚、好酒不怕陳,只要是好事,晚一點來又有什麼關(guān)係?
因爲(wèi)南榮燦腦子裡想的都是女兒的終身大事,所以便有些出神,根本就沒聽見陳墨後面關(guān)於養(yǎng)魂丹的問話。
“前輩,前輩?”陳墨見他發(fā)呆,立刻出言提醒道。
“嗯,啊?”此時,南榮燦這才從愣神中緩了過來,一臉疑惑地看向陳墨,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你叫我?guī)致铮?
“不知前輩可否有養(yǎng)魂丹的煉製之法?”陳墨再次問道。
“養(yǎng)魂丹?賢侄是說用在養(yǎng)魂瓶中的那種養(yǎng)魂丹麼?”南榮燦皺眉問道。
聞言,陳墨不禁眼前一亮!
“正是此丹!前輩是否可以煉製?”此時此刻,陳墨的心極爲(wèi)忐忑,南榮燦既然知道此丹,說不定就可以煉製出來。
不過,他也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並沒有完全寄希望於南榮燦真得有此丹方,有的話固然好,如果沒有的話,只要能有關(guān)於此丹的線索,他也不虛此行了。
“據(jù)說,此丹煉製極難……”南榮燦回答道。
只是最前面的那兩個字,便讓陳墨剛剛升起的希望火焰頓時被燒滅了七七八八。
“雖然我不知道賢侄爲(wèi)何需要此丹,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玉丹宗中,並無此丹的煉製之法。對於養(yǎng)魂之道,我輩修士極少修習(xí),所以那養(yǎng)魂瓶與養(yǎng)魂丹固然是不可多得之寶,但卻並沒有太多人關(guān)注。而且,養(yǎng)魂丹單獨(dú)使用的話,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途,只有用在養(yǎng)魂瓶裡才能發(fā)揮出其奇效,而得到養(yǎng)魂瓶幾乎又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此丹方即使沒有失傳,知道的人恐怕也寥寥無幾,尋找起來定然十分艱難。”南榮燦沉聲說道。
“那以前輩的意思,我要怎麼做才能找到此丹?實不相瞞,養(yǎng)魂丹對我極爲(wèi)重要,前輩若能助我煉出此丹,或是幫我提供一些能找到養(yǎng)魂丹的線索,晚輩定當(dāng)竭力厚報!”說著,陳墨深鞠一躬,那言行中充滿懇求之意。
除了曾經(jīng)從鬼靈門江寒口中聽到過有關(guān)養(yǎng)魂丹的信息之外,南榮燦是他遇到的第二個知道養(yǎng)魂丹的人。
“厚報就不用提了,你的救命之恩我還報答不過來呢,只是區(qū)區(qū)丹方,算不得什麼。正如我宗以丹入道一樣,有些宗門是以魂入道,那些宗門中,定然也有對煉丹之道感興趣之人,而那養(yǎng)魂丹又可以看作是丹道與魂道相融合之物,想必會被那些人所看重。賢侄不妨去找找這些宗門,看看能不能得到此種靈丹的煉製之法。只不過,這些宗門隱藏的一般都比較深,很難找到他們。其中,我只知道一處所在,在遙遙北冥之地,距此處數(shù)百萬裡之遙的地方,有一條冥河,在那冥河的源頭之地,有一處冥殿,那裡是整個藍(lán)水洲魂道之人尊崇的聖地,想必會有養(yǎng)魂丹的煉製之法也說不定。”南榮燦想了想,給陳墨建議道。
“謝前輩,若能得此丹方,晚輩沒齒不忘!”陳墨感激道。
南榮燦還要再說什麼,不想被玉頂青虯一臉憤懣地打斷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這半天就是你謝我、我謝的,煩不煩啊?還有我說,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你這不是挺能說的嗎?還說得有頭有尾的,前些日子爲(wèi)什麼都不理我?還有,剛纔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大難不死,什麼叫冒死相救?我這裡是龍?zhí)痘⒀ú怀桑窟溃孟袷驱執(zhí)丁贿^,我可是一條仁慈之龍,從未殺過無辜之人,若不是有人覬覦萬獸山中的寶物乃至殺我手下衆(zhòng)獸,我也不會痛下殺手,將那幾十個人弄死。”
吧啦吧啦又說了一痛,玉頂青虯彷彿滿肚子裡都是委屈,越說越像那感天動地得血濺白練、六月飛雪、亢旱三年的千古奇冤竇娥了!
一聽玉頂青虯這一次訴苦的意味多了一些,話裡並沒有多少怪罪,南榮燦不禁鬆了口氣。
正如玉頂青虯所說的那樣,前些日子他可謂一副錚錚鐵骨面對、滿口鋼齒銅牙緊咬,任由它威逼利誘,硬是不再開口——剛一陷入到這玉頂青虯的地盤中時,他被其巧言相騙,哄到這龍宮裡來喝酒聊天,結(jié)果三天沒過,它便原形畢露,非但不像當(dāng)初說得那麼愜意,而且根本就是一個永不停歇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關(guān)不上啊!!!
說是聊天,其實就是一種折磨——除了“正常”時間一刻不停地聊天之外,吃的時候聊、喝的時候也聊;坐的時候聊、臥的時候也聊;睡的時候聊、醒的時候也聊;就連想借口方便一下透透氣,它都會追在你屁股後面,吧啦吧啦地說個沒完沒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啊?
可以想象一下,一萬隻蜜蜂在耳朵裡飛、一萬隻烏鴉在耳朵裡叫、一萬隻防空警報在耳朵同時響起、一萬隻草泥馬從耳膜上狠狠踏過……
別說是天長日久,就是一天兩天,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啊!
開始的時候,南榮燦還能勉強(qiáng)應(yīng)付兩聲,但就是那樣,都把他的嗓子說啞了!後來,則是一直閉口不言——沒辦法,這樣一來還能讓那隻惡魔講話的興趣稍微淡化一點,不至於直接要了他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