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
葉沉魚坐在自己位置上，神情呆滯，心隱隱的跟著痛。
回想過往的種種，她好像沒有對他做過任何一件事，反而，只會給他添麻煩。
究竟是她沒有良心嗎？
“小魚兒？”程翊不合時宜地走進來， 瞧出她眉宇間那抹哀傷，“怎麼，不開心？”
葉沉魚搖搖頭，微微笑了笑，“沒有。”
笑意勉強。
程翊怔愣了一下，秦照琰沒有和她說嗎？眼睛掃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程翊瞭然的點點頭，倆人估計又沒有好好談話？
“小魚兒，我能和你談談嗎？”
唉，關鍵時刻，還得他這個苦命的老媽子出場啊。
陽臺。
葉沉魚坐在竹椅上，發呆地看著遠處的南市風景。
“給你，喝吧！”程翊端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葉沉魚道。
“謝謝。”
葉沉魚接過，端在手裡，沒有打算喝的意思，只是兩手緊握著咖啡，發著呆。
程翊看她這個神情，心裡嘆了一口氣，唉，如果她沒有認識秦照琰，或許，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正在享受青春愛戀吧。
“小魚兒，當初你來秦氏時，除了爲你的青梅竹馬做事，有沒有想過別的？”
“......”
葉沉魚愣了一下，程翊說的直白直接。
“沒有。”
葉沉魚老實回答。
當初她的心全部放在徐承澤那裡，徐承澤哭求讓她來秦氏做臥底時，她開始態度堅決地拒絕了，可，換來的是徐承澤兩個多月沒有和她說話，反而，有次她去找他，看到他和其他女人說說笑笑。
那時，她挺害怕徐承澤會因此離開她。所以，一時衝動，她答應了徐承澤。
答應他，意味著自己一生將會活在良心的譴責中。
“你對小琰什麼時候開始有感覺的？”程翊盯著她，再次直白的問道。
“......”
葉沉魚陷入沉思，什麼時候開始的？
程翊這麼一問，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對秦照琰什麼時候有感覺的，都不知道。
果然，她真的如秦照琰所說，她對秦照琰沒有心嗎？
“我不知道。”
葉沉魚很想哭，原來自己是真的沒有對他用心。
“唉，沒事沒事。”程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一直以來，程翊都有一種感覺，或許，葉沉魚對秦照琰也是一見鍾情。
但，她說自己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她現在沒有意識到自己何時動的心？
“小琰，他對你是一見鍾情。”程翊忽然道，“你是他的理想型。”
有些事情，還是讓她知道爲好。
“......”
葉沉魚錯愕。
一見鍾情？
理想型？
見她這個反應，程翊輕笑了聲，“不然你以爲，小琰爲何對你如此執著，你的錯他都肯原諒，若是旁人，他早就將人弄得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日了。”
“......”
葉沉魚呆了呆。
秦照琰是有這個能力，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僥倖，秦照琰善心大發放了她呢。
“小琰的過敏癥你也知道，碰不得女人。秦家老爺子不願意讓小琰一直這樣下去，讓他招個女助理，緩解心理。但，小琰固執啊，不願意將就找女助理，他便列出了三十二條標準來尋找。”
話說到這，程翊側頭看向葉沉魚。
“你知道，在你之前，我們面試了多少人嗎？”程翊笑道，“兩千二百一十五個。”
“......”
葉沉魚驚住。
原來旁人見到她時，口中的三十二條標準，是源自這裡。
難怪，當初徐承澤對她說，她一定可以進入秦氏，並且機率百分百會。
兩千二百一十五個！
秦氏，擠破了頭都想進的企業，何況又是秦照琰招女助理，大家肯定是瘋搶了。
“那時，我看人都看到吐，甚至後來，只看了應聘者的名字不夠賞心悅目，便直接拒絕了她們。幸好，葉沉魚你來的不早也不晚，剛剛好。”
程翊回想著這一年多年來面試的回憶，他都快得了女人恐懼癥了。
“你說，小琰列出三十二條標準，真的只是爲招一個女助理嗎？不是，他的標準，就是他心中的理想型，他再選老婆。”程翊意味深長的道。
“......”
葉沉魚整個人發懵。
選老婆？
喉嚨裡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一樣，微微張了嘴，卻是發不出聲音。
秦照琰之所以沒有追究她的責任，現在，聽到程翊的話，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
“可能也正是因爲這樣吧，沒有長期相處的前提，沒有過多的瞭解，突然，就這樣遇到了你，他很沒有安全感，說直接點，秦照琰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在面對你的時候，也是卑微沒有自信的。”
程翊喝了一口咖啡，將咖啡放到桌上，神情專注道。
“小魚兒，你其實......”程翊看著葉沉魚，淡淡道，“你其實沒有出賣公司。”
“......”
葉沉魚驚住。
什麼意思？
“你給徐承澤的企劃書的資料是不是我當初讓你找小琰簽字的那份？”程翊問道。
“嗯，對。”
葉沉魚回憶道。
當初，徐承澤逼她逼得緊，她心急，直接複印了那份企劃書的資料。
“這就對了。”程翊眼睛瞇了瞇，淡淡道，“所以徐承澤那份最終拿到的企劃書的資料並不是你拿的那份。”
“什麼？”
葉沉魚不解。
“因爲我後來發現那份企劃書上面有兩處數字標反了，當即改了那份企劃書。而我改好重新打印的那天，你並不在公司， 你那天請了假！”
“......”
葉沉魚錯愕地看著程翊。
她把資料給徐承澤第二天，因爲大姨媽來看她，她又哭了一整夜，雙眼腫成杏核，自己心又虛，無法出門上班，所以她請了假。
“你是說......”
葉沉魚心中猶豫，想問又問不出口。
“對，你那天請假，我打過你電話，找你要企劃書，正是那天我複覈時發現的，而徐承澤那份是正確的企劃書。”
“......”
葉沉魚大腦一片空白。
此時，她整個人都混沌了。
她拿的是有錯誤的企劃書，可，徐承澤手裡的是正確的企劃書。
難道......
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