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毫不猶豫下令:“清查所有監控人員,給你三天時間,過時給不出答案,你清楚該怎麼做。”
“明白。”沙啞嗓子男人俯首領命,就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退出餐廳。
古狐把一切看在眼裡,感慨再次洶涌,如此近距離觀看才知道,凌銳天的實力有多恐怖,耿聘跟之一比,真的是不值一提,難怪這些年寰宇總是不搭理天成,耿聘卻總是把人家想成假想敵,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想當人家敵人都不夠格啊!
葉芊涵擋回凌銳天給夾的菜,漆清明眸直視著他眼睛,清冷的聲音還算平靜:“你沒什麼話對我說嗎?”
該來的終是要面對,凌銳天識相的放下筷子,也顧不得當衆會出醜,乖乖認錯:“我是做過一件糊塗事,深究起來是不夠尊重你,但是我沒有惡意,你男人是真的想有個你和我的小寶寶,你也知道我年紀不小了,而你又一直不肯生不說,對我也是若即若離的,我也是情急之下,纔想出來用孩子栓牢你,誰讓你總不給我安全感的?”
“我不給你安全感?”葉芊涵終歸是沒壓住火,手裡筷子脫手砸向他,破口大罵火語連連:“難爲你怎麼說得出口、啊?你怎麼不低頭看看自己,以前你什麼德行?換女人如換衣服,見好的就要,不擇手段一擲千金,簡直就是視女人如玩物,無情無愛只有欲,你與畜生何異?我們在一起纔多久?你可能新鮮勁還沒過,要孩子也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我還對你不放心呢?陪你發瘋已經夠讓人匪夷所思……”
凌銳天忍不住爲自己叫屈:“那都是認識你之前的事,認識你以後我有一點錯嗎?真心假意你不會分啊?就連結婚你都不願意,那枚婚戒還是我強硬套到你手指上的,哪件事跟你商量得通,哪一件不是我費勁全力爭取來的?說你不給我安全感,還說屈你不成?你的心始終沒全放在我身上,你當我感覺不到?你以爲我也跟你一樣沒心沒肺?不是你逼的我會鋌而走險?明知道一旦事發你就會發瘋,我怎麼那麼放著消停不消停?非得惹你生氣啊?”
心是沒有完全交付,只是擔心有一天,他故態復萌以爲付出的情少,屆時受到的傷害也會少,這一點無可否認,但這也不全是自己的錯,誰讓他劣行斑斑,無法讓人家釋懷放心,難道他就一點責任沒有嗎?
居然還敢喊得這麼理直氣壯?葉芊涵抓起酒杯砸他泄恨:“除了會強取豪奪你還會幹什麼?我逼得你爲惡?你怎麼不自省一下,哪裡做的不夠好,導致我無法放心呢?”
凌銳天立刻追問:“那你說要我怎樣做,你才能放心?”
“自己想,我要你從今天起搬出去住。”葉芊涵賭氣地說。
凌銳天可當真,分居?就差鬼喊鬼叫:“不行,我不要分居,我又沒犯錯,憑什麼把我趕出房。”
“你沒錯是吧?好。”葉芊涵接過傭人遞來的新筷子,繼續用餐冷語如冰:“是我逼得你犯錯,所以追根究底是我的錯,所以我搬出主臥室,住客房你也不許的話,ok我搬出銳天苑。”
凌銳天頓時忘記生氣,放
低聲懇求:“寶寶不生氣行不行?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尊重你,保證再也不犯這類錯,只要寶寶能消氣,怎麼懲罰你男人都行。”
“分居就是懲罰。”葉芊涵看都不看他一眼,語冷人更冷,擺明一副沒商量樣子。
意料之中不會輕易過關,凌銳天認命的哀嘆,不振的問:“一天還是兩天?最多不能超過三天。”
葉千涵氣得握緊筷子,明眸寒光閃閃瞪視他:“是我罰你還是讓你自罰?多久我說的算,你沒討價還價餘地。”
凌銳天根本不管多少人在旁觀,眼裡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存在,旁若無人的大聲說:“我不管,總之不許超過三天,不摟著你我根本睡不著。”
“閉嘴。”葉芊涵的筷子又砸向他,沒他那麼厚臉皮,一桌子人在一旁,他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就不知害羞兩字怎麼寫嗎?
“再給寶寶拿雙筷子。”凌銳天吩咐傭人,利索的躲開她二度砸來的筷子,纔想起來她似乎有段時間沒丟筷子砸人。
好脾氣繼續給她夾菜,哄勸:“乖寶不生氣,別再氣壞身體,病還沒痊癒呢!乖寶寶多吃點,好有力氣罵我,聽話不好好吃飯,我可當著所有人面,什麼話都敢說。”
“滾我遠點,見你就氣不打一處來。”葉芊涵氣尤未了的惡罵,不再搭理人來瘋的他,還真怕他什麼葷話都說,這男人從來就是唯我獨尊,我行我素的徹底,纔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看,只要自己好過,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其他沒見過這陣仗的人,不由看得心驚膽顫,真是平生首見這麼談情的,哪裡有一點柔情蜜意啊?分明就是山崩海嘯外加刀光劍影,這哪裡是吃飯啊?簡直比鴻門宴還驚心動魄。
餐桌上出現短暫的沉悶,一股沉重氣息不斷累積,不消片刻就讓在座的大部分人,感到壓抑進而覺得窒息,很想盡快逃離這裡,出去呼吸自由空氣,解除這種沉悶壓抑感。
唯一毫不受影響的只有喬安,見慣不怪相對來講,這還算小陣仗,如果真正的刀光劍影上陣,還不更嚇死他們?
依舊用著餐詢問她的見解:“你怎麼看內鬼之人?誰的嫌疑比較大些?”
葉芊涵並不避諱在座的人,不答反問:“你懷疑楚管家?理由是什麼?又根據什麼呢?”
喬安毫不猶豫一一列舉:“首先監控室人員不許隨意出入正樓,其次銳天苑無訪客時,監控室不得任意監視正樓,由此兩點推論,監控室人員嫌疑比較小,相反楚管家嫌疑增高,因爲此前楚管家一直居住在正樓,可以說二十四小時與我們共處一室,有心算無心之下,你想想消息能不外泄嗎?”
葉芊涵並沒說什麼,相對來講楚管家嫌疑是比監控室人員大,但是:“監控室人員工作時,是一同在一間室內工作,還是分開房間,或者說是分區域監控的?”
喬安的回答再次出乎意料:“沒有固定不變的,總是不時變換監控室人員調配,以及監控區域。”
是夠嚴謹的,想攻破銳天苑防守,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不僅葉芊涵這麼感嘆,在座
所有人感觸更深,外界都說銳天苑防守如銅牆鐵壁,由此看來一點都不誇張。
葉芊涵不置可否問他:“犯案也要有動機對不對?楚管家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喬安固執己見一口咬定:“楚管家思想有點迂腐,一直以顧命大臣自居,不論他是誰派到先生身邊的,有一點可以肯定,看顧好先生,因爲只有先生能挽救淩氏,而舒暢是淩氏遺失的嫡長子,血緣純正毋庸置疑,楚管家不管其人品德行,只認血緣簡直迂腐至極,我猜測他這麼做主因,一定是凌老爺臨終前託付過他,一定要盡全力保證淩氏人不散花,這應該就是他胡來蠻幹的動力。”
葉芊涵點點頭,並不反對他的推論,自語似的說:“人活著總是爲點什麼,楚管家也許真的只是奴性堅強,有那麼點愚忠,但終歸是情有可原,無非是難捨舊主情,是人就會有點執念吧?例如蕭逸塵執著於寰宇的強大,你對凌銳天的忠心不二,道理相同你又何必過於生氣呢?”
只不過楚管家忠心的是凌老爺,或者是凌老夫人,沒準還是凌三老爺呢!總之楚管家不會是忠於舒暢,只此一點就不是不可原諒,感覺上是有點彆扭,似乎養只白眼狼,供他吃供他住給他開工錢,他卻爲別人效力,雖然沒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感上還是接受不了。
喬安堅持己見不變:“食君之祿與君分憂,這是千古不變道理,拿著我們發的薪水,卻爲他人賣命?我若饒他銳天苑將亂成一鍋粥。”
葉芊涵理解他的心情,也明白一條至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楚管家真的一直聽命他人,此人絕對留不得,最低限不能再留在銳天苑,婦人之仁不可取,若在留用下去,無疑是在身邊埋顆不定時炸彈。
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麼處理?不會殺人滅口以解後患吧?”
喬安瞪她一眼,面露不悅神色嚴正聲明:“我們是正當生意人,不是黑社會,殺人滅口難爲你怎麼說得出口,讓一個人不敢多嘴多舌方法很多,對付一個管家而已,還不至於費多大事。
畢竟有外人在座,葉芊涵沒有細問封口方法,銳天苑的秘密並不適合公佈於衆,這一點分寸還是懂的,岔開話題:“不打算跟楚管家談談嗎?怎麼也要給人家一個自辯的機會吧?”
喬安不無欣賞的一笑,分寸她總是把握得很好,這一點進退得宜,真的讓人不得不讚賞,微微一笑淡言:“他如何辯解是他的事,我只想知道他究竟受誰所託,有沒有興趣共襄盛舉?”
共襄盛舉?葉芊涵失笑,他明明很氣憤難平,卻在一直說反話,今後要記住嘍,一旦喬安反話連連時,必然是氣惱之極事。
不置可否地說:“屆時再說,我想你沒那麼快進行談話吧?但明天我有約,耿聘約我去踏青郊遊。”
古狐表示不贊同:“你不應該答應,耿聘這個人一向善於投機,不把他逼進絕境,他不會老實。”
喬安立刻表示贊同:“附議,古先生這次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沒必要再在耿聘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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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