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如其來的變化,聖嵐簡直連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啊!
聖嵐一邊沿著萬丈深淵向下墜落,一邊在心中對雲(yún)楓豎中指,雲(yún)楓這貨竟然還設(shè)下了這種陷阱,他絕對不是親生的啊……
臭師父,等他回來之後,她一定要狠狠虐他一虐。
只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就這樣掉下去,一定會被摔成肉醬的啊……
不過她也並非不能自救,只是狼狽一點罷了。
眼神一凜,就在聖嵐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一陣破空之音。
她擡眸看去,但見一襲若舒捲蒼雲(yún)的白色在自己面前翻滾著,雲(yún)霧之中,那潑墨般的長髮恣意飄搖。
白和黑,兩種最爲(wèi)純粹而又濃豔的色澤在她眼前交織變化,生出了無盡旖濃郁的色澤。
來人的眼睛在這黑白變化之中,彷如冉冉升起的星辰。
好美……
聖嵐還沒感嘆完,他的大手就已經(jīng)緊緊摟住了她的腰身,薰風(fēng)般縹緲的嗓音傳來,帶著一絲酸酸味道。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難聞死了。”
“哈?”
聖嵐還沒從被人拯救的感動中回神了,忽然聽到這樣的一番話,真是什麼感動都沒有了。
完了!
難道說是自己爬山出了汗麼?
聖嵐二話不說就擡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確定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到,這才鬆了一口氣瞪眼:“你胡說,我哪有什麼聞到。”
帝淵冷冷一哼,面具之下的眉峰深深蹙起,胸臆之中翻滾著令他是十分不爽感覺。
自己卻準(zhǔn)備別的東西,小煤球的身上就有了別人的味道!
如果沒錯,應(yīng)該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不單單身上,就連發(fā)絲和頭頂上面都有。
換而言之,小煤球不單單讓人家給抱了,甚至還被人摸了這顆小狗頭。
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就連他人也敢隨便碰,剁手,不,不止剁手,人都要躲了!
帝淵輕瞇這眼睛,聲音波瀾不驚,仔細(xì)聽去,卻有暗潮洶涌:“難聞死了還沒聞到,你不是狗鼻子麼,這個時候就失靈了?”
“真的?”聖嵐反問道,連被人說狗鼻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都說人的鼻子有適應(yīng)性,如果聞多了一種味道就會感覺不出來,所以自己這真的是渾身臭臭噠?
“騙你作甚。”帝淵嫌棄道,同時還不忘將小東西向自己懷中攏了攏,腳下一動猶如游龍般轉(zhuǎn)身掠向了峰頂。
聖嵐被他拎小狗崽一樣拎著,心中氣得呲牙咧嘴。
又說臭,臭你還抱得這麼緊,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咬了咬牙聖嵐仔細(xì)聞了聞帝淵身上的味道,眉梢一挑,反脣相譏道:“你還說我呢,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很濃,難道你沒感覺到?又幹什麼壞事去了?”
帝淵淡淡睨了她一眼,沒回答聖嵐的問題。
聖嵐自討沒趣,便撇了撇嘴不再說話,心中卻是惱火。
這傢伙敢說自己臭,你才臭,你全家都臭!
不過聖嵐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氣歸氣,被帝淵這麼抱著她並沒有劇烈反抗,沒骨氣也好,懶得反抗也好,總而言之這對帝淵來說是一件好事就。
看著她乖乖噠在自己懷中,帝淵方纔心中的火氣也奇蹟般的消散下去,嘴角不受控制輕輕挽起,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柔。
等來到了峰頂之後,聖嵐就從帝淵的懷中蹦躂了下來,對著他咧了咧牙就準(zhǔn)備回去自己的地方好好梳洗一番。
唉,如果戒指裡面有個湖什麼的多好呢?可以直接在裡面洗澡了。
帝淵眉頭一蹙,自己的東西還沒給她,怎麼能就這樣讓她走了?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冰涼細(xì)膩的觸感讓她心中一陣怔楞,這握著自己手的,是美玉吧?好舒服……嗯,好像細(xì)細(xì)感受一把。
“等等。”
直到男子聲音傳來,聖嵐才如若點擊一樣猛得清醒一下甩開了他。
“幹……幹嘛!哼,說我臭又拉著我,你難道就喜歡臭的?”嗷嗚,太丟臉了,差點就像對這個手伸出她的祿山之爪了。
帝淵瞇了瞇眼道:“不喜歡。”
“那你還拉著我?我這麼臭!”聖嵐瞪他,漂亮的眸子圓滾滾的,怒氣蒸蒸。聖嵐也不想想,這一輩在北境森林裡面的時候也被很多人嘲笑過,卻從來沒覺得這麼不高興,彷彿只有眼前的人,能夠輕而易舉挑起她的怒火。
帝淵看著她嗔怒的模樣,喉嚨緊了緊,那一句“但是你我喜歡”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反倒讓自己渾身血液都隱隱沸騰起來。
輕咳一聲,帝淵拿出一個漆黑的玉盒遞到了聖嵐的面前:“給你。”別生氣。
玉盒上面刻畫著古樸磅礴的符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魔獸,但是那王者威儀卻是無邊無窮,僅僅是一個縮影,都讓聖嵐靈魂劇顫,如果是一般心智不堅定之輩,說不定已經(jīng)對這個圖騰膜拜臣服了。
聖嵐怔怔看著面前的玉盒,陷於這種震撼中尚未回神,見小煤球只是看著玉盒並沒有接手的意思,帝淵耳尖也有些發(fā)熱。
無所不能的帝淵公子感覺渾身不自在,這是他第一次給人送東西,但是看小煤球的樣子,她好像並不稀罕啊……
將玉盒向前遞了遞,惱羞成怒的帝公子冷下聲音,命令般道:“拿著。”
聖嵐愣愣回神,真覺得自己要被帝淵氣吐血了,擦,說她臭,還敢兇她!
看著聖嵐小臉臉色越來越難看,帝淵瞇眼,乾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玉盒塞到了聖嵐的手中。
冰冷刺骨的觸感書轉(zhuǎn)入了聖嵐的心底,好像要將她渾身的細(xì)胞都冷凍,又轉(zhuǎn)瞬即逝,變成了熨燙人心的暖意。
聖嵐眨了眨眼,蹙眉道:“這是什麼?”言罷聖嵐就想打開。
帝淵一把蓋住盒子,撇開臉,有些彆扭地淡淡道:“銀針,回去再看。”
銀針?
爲(wèi)什麼要給她銀針啊?
聖嵐還想說些什麼,眼前哪裡還有男人的影子?
嘴角抽了抽,聖嵐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了,過來說了一堆讓人生氣的話就走了,還走得這麼快,難道這裡面除了銀針之外還放了
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等聖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後,卻發(fā)現(xiàn)怎麼都打不開盒子,此時無字天書的奶萌萌的聲音傳來:“要滴血認(rèn)主。”
又要滴血認(rèn)主?
聖嵐對這個可是有陰影啊,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卑鄙的男人不就是這樣欺騙了她麼?
不過,反正自己已經(jīng)一身債務(wù)了,債多了不怕再欠,滴就滴。
聖嵐拿出自己匕首,輕輕劃破指尖,擠出一滴血落在了漆黑的玉盒之上,忽而一陣浩瀚恢宏的漆黑波紋盪漾而出。
“錚……”
聖嵐眼前被被這片漆黑說渲染,耳邊一片嗡鳴,似乎有高亢鳳鳴乍響,但是等她想要去聽的時候,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
戒指之中,無字天書、七星魂壤同時怔住了,剛剛那種感覺……
等聖嵐恢復(fù)了視力之後,就看到漆黑玉盒之中的確只放著銀針,和她使用的銀針十分相似表面看起來也是銀色,當(dāng)仔細(xì)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這銀針但通體漆黑,內(nèi)裡一絲光芒都沒有,極盡純粹的墨色,那銀色的光芒直視反射外來的色澤而已。
“一根銀針?”
聖嵐好奇將針拿了起來,卻能感覺到自己和這一針的聯(lián)繫。
這是什麼感覺?好奇妙……
就好像似,靈魂相連一般。
感受之後,聖嵐又有些哭笑不得了。
自己的針法,一根銀針如何施展得開啊?
無字天書確認(rèn)了之後,許久才掩下了心底的激動。
那個男人,竟然你能爲(wèi)她尋來這樣的玄器,令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就算是它的記憶之中,都沒能見過這麼有人這般霸道,敢用這種材質(zhì)來做玄器,還眼睛不眨就送了出來。
這根針看似非常普通,卻添加了周天咒文漫天禁制以及一些它都看不懂的東西,如果這個銀針如果溫養(yǎng)的順利,一定可以成長成爲(wèi)魂器!
“小弱雞,這是你的玄器,你且把它放入識海之中溫養(yǎng)。”
“玄器?”
“對,修玄者的丹田也可以用來溫養(yǎng)玄器,但是你的丹田已經(jīng)破碎了,所以只能放入識海了。”
“哦,好。”
聖嵐頷首,意念一動便感覺銀針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她心中一動,忽而有些腳步不穩(wěn),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識海之中攪起了驚濤駭浪,轟鳴不止。
聖嵐連忙閉眼內(nèi)視看去,結(jié)果卻被狠狠嚇了一跳。
臥槽,帝淵拿過來的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鬼?
無邊無際的識之海中央,但見一根擎天立地的巨柱鼎立乾坤,氣如飛虹,勢貫九霄,朗朗崢嶸,吞天沃日!
嘶……喵咪的!擦,這不應(yīng)該是針嗎?
爲(wèi)什麼到了她的識海之中會變成定海神針啊?帝淵,你特麼在逗她麼?她要這麼大的銀針做毛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聖嵐的鬱悶,那“定海神針”狀的巨柱發(fā)出了一陣鳴動,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了聖嵐面前。
也虧得聖嵐和這個銀針靈魂相連,所以很快就發(fā)現(xiàn)它變成了普通銀針的大小漂浮在水面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