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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一逃一追之下，和忘川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幾乎貼在一起，忘川有種錯覺，好似擡手就能揪到公孫策那好像還有些潮溼的頭髮，卻靜若寒蟬，一動未動。

但是，盯著那個挺拔的背影看了許久，忘川越來越有種無從下手的錯覺，因爲，那個背影看似沒有一絲漏洞的防守，卻又是好像沒有一絲防禦的白紙，隨便一擊，便能支離破碎。

這不是，電影，時間會因爲一邊的停止而停止，反而好似每一處地方都是主線發展一般，寸步不停。

就在忘川幾人對峙的瞬間，忘川因爲移動的關係，頭頂正上方。

那野獸的悶哼從未停止。

“咔嚓”細不可聞的骨裂聲響徹在段世清的耳邊，讓他一直迷茫的表情，豁然變的蒼白了起來，微微側臉，看到那有一點點彎曲的纖細脖頸。

瞬間，就感覺到一股不可抑止的怒氣，伴隨著許許多的害怕，直衝腦海，哪怕身子因爲失血過多，有些虛弱。

“啊”憤怒憋屈不甘的嘶吼，宛若一隻受傷的野獸，沒有威嚴，卻多了一些可悲。

無奈，放開了按住瑤靈兒後腦的手掌，被連皮帶肉再次撕去了一塊血肉，身子一錯，躍出了包圍圈，站在一旁，一邊肩膀之上血肉模糊，臉色蒼白，微微彎腰抱著腰間的傷口，眉眼立的高高的，越是冷冽，好似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獅子，躍躍欲試。

那種仇恨那種不捨，那種憎惡，那種愛戀，讓他的眼神忽明忽暗，糾結的很，謝天謝地，我沒有這種經歷，不然恐怕，我一定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忘長青揚起的長劍，緩緩放低，眼神看著一旁的段世清，多少有些可憐這個男子，所以，準備，看他的眼色行事。

“靈兒，爲何你是如此善良的女孩兒，爲何你要走進我的心裡，爲何你要停在我的世界，爲何你要站在那裡，爲何你不給我一個阻止的機會，爲什麼”每一句話都好似是心靈的震顫，一句句沉重，一步步絕望，那個聲音，不再平穩，伴隨著每一句的質問，變的越來越尖

細，越來越憤怒而悲傷。

眼神在劇烈的抖動，只要是個人，都能夠看出，現在這個男子的心靈恐怕正在經歷著狂風暴雨。

“爲何，你不給

我一個道別的機會”終於，一個要強，剛強的男人，落下了一行淚水，洗刷了臉上的泥土，流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溝壑。

“爲何，你不能永遠陪在我的身邊，知道嗎”眼神傻傻的看著那個嘴角依然滴血的野獸，溫柔至極。

“我多想回到以前”絕望下的人，接受不了現實的人，往往會回憶過去的美好，想要回去，而不想接受現在的心理。

雙手痛苦的抱著那顆長久未洗的腦袋，聲音如蚊子輕吟，卻是無力衰弱

“靈兒，我究竟該怎麼辦？”眼神灰濛濛的，段世清，終於無力承受，緩緩跪在虛空之中，彎腰抱著腦袋，一副鴕鳥的樣子。

“唉”輕嘆一聲，忘長青微微搖頭，不過他也能夠理解段世清的懦弱，因爲，擺在段世清面前的問題，根本沒有任何解決辦法，縱然是無所不能的上天，恐怕也無能爲力吧！

眼神閃爍，忘長青看著那紅芒之中，若隱若現的一雙細長眼睛，冷然一笑，說道：“好惡毒的心，我終於明白了，你爲何要呆在這地府之中修煉”

話音落下，本來不期待有什麼回答的忘長青，突然看到那紅光一陣蠕動之後，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好似穿越磁場的電波，沙沙作響，聽不真切，而且難聽之極。

“這個世界，若不殘忍，如何活的下去”滿滿的負能量。

忘長青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有一種不同意，但是，無法反駁的感覺，明明知道這句話不對，但是，卻無力反駁，這本就是一個殘忍的世界。

“嗬嗬”粗重的喘息聲，響起，忘長青沒有轉身，只是眼角看到一團光影，從自己身邊一躍而過。

“瑤天，你終於捨得滾出來了”白玉古扇，飄飄若仙，身處地府，身爲判官，卻沒有一絲鬼氣飄逸。

白玉古扇凌空一點，點在靠近的瑤靈兒眉心，縱然是野獸，也被怔在當場，一動未動。

看著眼前的場景，忘長青豁然響起自己好像還有個孫子在這裡，低頭，就看到那倆個人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地面，站在一塊巨石之上，團團圍著忘川的肉身，氣氛十分怪異。

離得遠遠看去，只能看到忘川的背影，好似在微微顫抖，氣氛很壓抑，好似在爆發之前的

片刻寧靜。

忘川的面前是小骷髏的俏臉，此刻卻也是靜若寒冰，沒有那調皮的氣質，反而是一種狂暴，即使是和沒有理智野獸一般的瑤靈兒相比，也要多了幾分暴虐。

但是，小骷髏縱然感覺到憤怒好像要將自己點燃一般，卻依然小心翼翼的看著忘川的臉色，擔心，他承受不住，悄悄的將手中的忘川肉身腦袋按低了一些，不讓他看到那一雙空洞洞的眼眶。

那雙修羅眼，竟然，被生生剜去，鮮血淋漓，並且是在自己的肉體之上，難以相信，卻也對於主人來說，殘忍至極。

看著自己被挖去雙眼，這究竟是如何的痛苦，無法想像，反正忘川覺的自己現在想笑。

“呵呵，真是過分啊！”皮笑肉不笑，忘川扯著嘴角，明明憤怒的已經要窒息，卻發現自己一直在笑，那種笑，冷冽徹骨，那種笑，殺氣縱橫。

“寵物，你沒事吧！”不能動的夏紫凝，用額頭艱難的盯著忘川的胸膛，言語間先是對忘川的擔心，然後纔是憤怒。

感覺著胸膛之上那爲不可擦的碰撞，忘川那詭異微笑驟然收斂，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要將這六界一切毀滅的慾望，偏偏他還覺得只要自己想做，便會成功的絕對自信。

微微用力，將夏紫凝抱的更緊，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自己的肉身，卻看到小骷髏正在悄悄的將那具肉身踢到石山的邊緣，吭哧吭哧的努力著。

頓時，那種憤怒突然有些消退，頗爲好笑的乾咳一聲。

受到驚嚇的小骷髏豁然擡頭，看到忘川的時候，一時慌亂，隨即轉化爲笑顏如花，同時小腿一抖，忘川的肉身就那麼不小心的摔到了石山之下。

“老大，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小拳頭狠狠一握，雖然看似賣萌，但是，那雙眼睛之中的怒火，忘川毫不懷疑，即使那敵人是六界大地，她也能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狠狠的撕下一塊皮肉。

突然有些感動，忘川上前幾步，摸了摸小骷髏的腦袋，輕笑著說道：“謝謝”不知爲何，聲音多了些許哽咽，那種眼睛被剜去的憤怒痛苦，不知何時，幾乎煙消雲散。

但是，就在此刻，上空突然傳來了一聲嘶吼。

“靈兒，公孫策，爾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