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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3 天人五衰

瓊絲含糊了半天,也沒有將實情說出來,不過方雲(yún)卻能從瓊絲的眼神中看出,瓊絲已經(jīng)不再如以前那樣,厭惡黑暗。

或許只有親身感受過,才能真正的貼近黑暗,才能真正的明白,黑暗並非就是絕對的邪惡。

以往的瓊絲,沐浴在光明之下,看不到一絲黑暗,心中也容不下一絲希望。

“那你的老師呢?”方雲(yún)又問道。

“他又不是跟屁蟲,總不能天天跟在我的身邊吧。”

正常來說,都是學生跟著老師,只是到了瓊絲這,就變成了老師跟著學生,而且是理所當然的那種。

雖然感覺,瓊絲對他的陳述還有所隱瞞,不過方雲(yún)也沒有追根問底。

回到府中後,其餘人等全部都退下,只餘下瓊絲、雅典和奎林恩,坦斯丁等人雖然極力想要留下,不過也不敢忤逆方雲(yún)的心意,只能一一告退。

瓊絲看方雲(yún)的臉色,以及其餘兩人的臉色,顯然猜到了什麼。

雖然方雲(yún)要她也退下,可是瓊絲是唯一不吃方雲(yún)這套的人,所以決意留下,方雲(yún)也只能隨她心意。

“說吧,現(xiàn)在也沒外人在了,把你的事情,全給我一字不落的說出來,如果讓我看出,你有半點不實,我就扒了你的皮。”方雲(yún)沉著臉看著奎林恩。

奎林恩倒是自來熟,找了個方雲(yún)座下的椅子坐下,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翹著二郎腿:“我也是沒辦法,這大半年都找不到你,雅典又日夜思念凱瑞奇,我就是稍稍的幫了幫忙而已。”

方雲(yún)的臉色一寒,一股寒意就如狂風一般,整個府邸瞬間如寒夜降臨一般,完全降到冰點。

所有的下人,全都是心頭猛跳,心中猜測是不是大廳裡出了什麼事,惹得他們家大人如此動怒。

“方雲(yún),你給我消停,我和雅典頂不住啊……”瓊絲環(huán)抱著雙臂,尖叫著說道。

“稍稍的幫了一下忙,就是將凱瑞奇的屍體,變成死靈?”方雲(yún)聲如封板,目光如冰封一般,寒意攝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觸犯我的底線!”

“只有這樣,才能逼的你回來。”奎林恩無奈的說道:“而且我也相信,他們不會有事……雖然這之中發(fā)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的,至少他們現(xiàn)在都沒死。”

“如果他們死一個,我就要你償命!”方雲(yún)冷冷哼道。

“對了,我聽聞你們這一老一少,在阿貝斯山脈打了一架,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瓊絲好奇的問道。

“你還愣著做什麼,給我說!”方雲(yún)冷聲勒令道。

“你應該知道……那次我在泰坦神殿得到了什麼。”奎林恩將聲音壓低的說道。

瓊絲大驚小怪的叫道:“你得到了泰坦的力量?”

“準確的說是神的力量。”奎林恩說道。

“我看你的面相,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天人五衰中的第二衰,不出一年,你就要出現(xiàn)第三衰……然後再過半年的第四衰,最後的第五衰會讓你死的更快。”

瓊絲不解的問道:“什麼是天人五衰?”

“每個人的生老病死,人的一生,就是這個天人五衰的整個過程,分之爲體衰、氣衰、命衰、神衰、靈衰。”方雲(yún)說道:“不過實力強大的,或者壽命悠久的存在,卻不是這個過程,這類存在在生命的大部分時刻,都處於生命旺盛的巔峰時刻,即便是受再重的傷勢,也不會出現(xiàn)天人五衰的過程……”

“還是聽不明白……”瓊絲繞著頭道。

“簡單的說,體衰就是身體素質(zhì)的下降,直至最終腐朽消亡,這個過程是從人的出生就存在的,一直到生命的盡頭,氣衰則爲自身吐納的氣息,不論多麼弱小的人,都擁有自己的氣息,命衰則爲生命精華,也可以說是命格,神衰就是人的思維,靈衰指的則是人的靈魂。”方雲(yún)解釋道:“人的一生就伴隨著天人五衰的整個過程存亡,可是強大的生命體,就如這條老蜥蜴一樣,他的大部分歲月裡,都處於巔峰之中,即便是壽命超出本族太多太多,依然沒有絲毫的衰退,這是因爲他體內(nèi)有一個平衡性,維持著身體的穩(wěn)定,所以不會出現(xiàn)天人五衰,可是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那麼天人五衰就會降臨,而且比常人來的更加兇猛百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衰亡的跡象,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第二衰氣衰,顯然是因爲他體內(nèi)的平衡,被意外的觸碰了。”

瓊絲好奇的看著奎林恩:“老蜥蜴,你到底對自己幹了什麼事,居然這麼倒黴?”

奎林恩目光閃爍的看著方雲(yún),臉上苦澀不已:“就是因爲獸神的力量……”

“難道那是一個陷阱?”方雲(yún)差異的問道:“不可能啊……他可是你的主人,而且這股力量的存在,也是他透露給你的,他算計誰都沒理由算計你。”

“他的確不是有意算計我,可是他卻高估我,而且也低估了自己的力量。”奎林恩苦澀的說道:“他留給我的這股力量,的確很強大……超乎你的想象,甚至超出我印象中,神的力量……”

方雲(yún)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奎林恩作爲獸神的寵物,應該見過獸神的力量纔對,可是此刻他居然說超出他的想象,這隻能說明,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差錯。

“當我得到這股力量的時候,我並未發(fā)現(xiàn)的身體有什麼異常,強大的超乎想象的力量,令我的整個身心都無比沸騰,你能想象,那翻天覆地的力量嗎,整個世界似乎只要我的一念之間,即可傾覆。”奎林恩似是在回憶那每秒無比的感覺:“我肆意的揮霍新的力量,可是不久之後,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開始衰敗,我的生命力正在無法遏止的流逝,每次我動用這股力量,流逝的速度就會加快,甚至我已經(jīng)無法遏止這股力量的膨脹,最終……我只能封印這股力量,甚至連自己的力量都不敢動用……”

奎林恩的眼中,充滿了苦澀,原以爲是天大的機緣,卻不曾想,成了扼殺自己的力量。

“將手伸出來。”

奎林恩依言,將手腕伸到方雲(yún)面前,方雲(yún)透出一絲神念,順著奎林恩的手腕,潛入奎林恩的體內(nèi)。

在奎林恩的體內(nèi)深處,一團混雜著斑駁的力量源泉,被封印在最深處,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裡力量,即便是此刻的方雲(yún),都是難以的抗衡。

強大的就如浩瀚無際的汪洋一般,而方雲(yún)也只是其中一瓢罷了,而且是極其渾濁,就似是無數(shù)種力量,強行的揉捏在一起的一樣。

顯然,就是這股力量,破壞了奎林恩體內(nèi)微妙的平衡。

方雲(yún)皺起眉頭,奎林恩更是擔憂的看著方雲(yún),只要方雲(yún)挑一挑眉頭,奎林恩的心臟就跳一下。

“正常的龍族,應該都只有三千年左右的壽命,強大一些的也不過一萬歲,你是如何度過如此漫長的生命的?”方雲(yún)問道。

“這與我現(xiàn)在的情況有關(guān)嗎?”奎林恩反問道。

“我想知道,那股力量到底破壞了什麼,導致你出現(xiàn)天人五衰。”方雲(yún)回答道。

“我作爲魔龍,本身就具備著吞噬的力量,不過我的主人曾經(jīng)爲我使用過一個魔法,讓我可以完全佔有被吞噬者的一切,力量、生命力,甚至是他們的靈魂。”

“那你不是可以無限的強大?”瓊絲驚呼道。

“當然不可能無限強大……”奎林恩苦笑的說道:“首先被吞噬者,必須是黑暗系的人類或者其他生物,任何其他屬性的力量,都會讓我‘反胃’。”

奎林恩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其次就是不能吞噬,比自己弱小者,我如果要想吞噬,就必須吞噬強者,比我強大的存在。”

“這怎麼可能……”

“不,這個並不難。”方雲(yún)搖了搖頭道。

“對你來說,當然很簡單。”奎林恩白了眼方雲(yún):“所謂的強大,只是單純的從境界上來說,自然輕鬆無比,境界上的差距,只是體現(xiàn)在能量的純度,可是憑著身體先天的條件,以及戰(zhàn)鬥的技巧,並不見得就不可能做到。”

“這個吞噬的過程,對我來說,並不輕鬆,至少對我來說,我所選擇的大部分都是深淵魔界的強大存在,在先天上,它們有著比龍族,更加強大的體魄,而且我並不能無限的吞噬,不論是生命力與力量,都只有即將枯竭的時候,才能選擇吞噬那些強大的存在,因爲我的身體,不可能同時容納下更多的力量與生命力,這就是那個魔法的平衡所在,苛刻的條件,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平衡。”

“那便是你獲取的神的力量,破壞了那個魔法的平衡?”方雲(yún)推測道。

奎林恩搖了搖頭:“神的力量,更像是本源,並非實質(zhì)性的力量。”

“也許放棄這股力量,能讓你停止天人五衰的過程。”方雲(yún)道。

“不可能!這是我十萬年的執(zhí)念,我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方雲(yún)皺起眉頭,凝視著奎林恩,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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