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對上伊傾城面具下的那雙眼眸,不緊不慢地點頭示好,露出一抹端莊的笑容,這個時候越慌越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冥月放下簾子,將他凝望的視線擋在外面。
坐回到原位,冥月深深地吁了一口氣,因相隔太遠,她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只得等淳于殤回來之後慢慢詢問。
等了大約一刻鐘,馬車外傳來竜窣的腳步聲,緊接著踏上車的聲音。
冥月靜靜地倚著車窗,驀然睜開眼,待淳于殤進來。
簾子被一隻修長的手撩起,淳于殤那張妖孽的臉涌現(xiàn),他淡望一眼冥月,端坐在原位。
“貴妃真是料事如神,他竟然主動借給朕兵馬。”淳于殤邪笑一聲,盡顯不屑之色。
“那,皇上的意思呢?”冥月手枕著腦袋,慵懶地看著他。
“朕當然不會拒絕。”淳于殤眸中閃著亮光,似勝券在握。
狂傲如他,亙古不變。
冥月待在他身側(cè),已漸漸習慣了他的習性,狂傲這一詞也只有他當?shù)闷穑ㄓ兴詈线m。
“祝皇上早日贏得天下。”她懶懶地祝賀,不經(jīng)意地打了個哈欠,夜已深,她已疲倦至極點。
淳于殤難得溫柔笑著,探手撫了撫她的發(fā),“若困了,就早些睡罷。”
冥月一時錯愕,不曾想他竟會有溫柔的一面,他手從她發(fā)間移開,她纔回過神。
也不管那麼多虛禮,往塌上一歪便睡了去。
夜涼如水,風輕輕捲起窗帷,透過空隙吹了進來。
淳于殤見冥月一身單薄,回顧四周,拿起一旁疊得整齊的毛毯,輕輕蓋在她身上。
天微微放亮,一夜無眠的不再是冥月,而是淳于殤。
他靜靜地凝望著她的睡顏,腦海中閃過殘缺的畫面。
眼前的這張容,似曾相識,卻又無記憶。
“月兒。”他輕聲默唸一句,撫摸著她淨白的臉頰,滑潤若凝脂。
忽而,俯下身在她粉粉的脣瓣處輕烙一吻,繼而離開。
在他離開她脣的那一剎那,冥月身子輕顫一下。
令她不敢想的是他竟然會吻她,手心的溫暖漸漸上升,情緒儼然有些控制不住。
是繼續(xù)裝睡?還是醒來?兩種意識在她腦子裡打架。
最終她還是選擇轉(zhuǎn)醒,聰明如淳于殤,裝睡久了,定會被他識破。
眼睛微微透開一條縫,見淳于殤的目光不在她這裡,懶懶地從塌上坐起,舒服地活動了動肩膀。
一夜只保持一個姿勢睡,肩膀當然會痠痛。
淳于殤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並無說話,隨即又朝窗外望去。
冥月自然也不期盼他與自己說話,巴不得永遠不和她說話纔好,身上不知多一條毛毯,也未留意,順手拿開擱置在一旁。
待在這馬車裡,當真瞥屈,雖說這並馬車不小,比起普通馬車不知大了多少倍,但不喜坐馬車的冥月,還是不滿意。
儘管馬車再大,終究是馬車,亦然沒有走在平地上,睡在牀上舒服。
探手揭開窗帷,亮眼的光芒瞬間射入,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