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伊傾城心底滿腹惆悵,接過冥月手中的空碗,倒了杯清水遞給她。\
飲了些水,口中的苦味漸漸淡了去,喉嚨也不似方纔那般乾澀,嘴脣也溼潤了許多。
把空杯遞給伊傾城,凝視著他俊美非凡的臉:
“可以放開我了。”她聲音及輕,略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耳鬢廝磨的密語。
“好生歇著!”伊傾城囑咐了一句,鬆開了她瘦小的肩膀,把她輕放在牀上,蓋好繡被。
隨即又慎重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至極,說不來是何感覺。
冥月被伊傾城瞧得渾身不自在,彷彿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微微蹙眉,避開了伊傾城灼熱的目光。
伊傾城自是察覺到冥月的反應,也並未多言,轉身朝門外走去。
正巧一陣涼風從窗子吹了進來,滿屋流蘇輕紗飛舞,同時吹起了伊傾城青絲三千。
他步伐及輕,地面雖是木板製成,也未發出一絲聲響,所謂步步生風,說的就是伊傾城這種人,不管任何地點,他的衣角都是恣意飄起的,每一個動作都及其美幻優雅,雖操著風流不羈的性子,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便是所謂的皇家風範吧!
早在伊傾城轉身的那一瞬,冥月便不自覺地朝他望了去。
美則美矣,傲氣間卻瀰漫著落寞之氣。
這樣的情景,她很少見。
可能是伊傾城隱藏的太好,讓她無從發覺。
她悻悻安慰自己,暗自苦笑,輕聲唸了句詩:
“苦啜砒霜爲何事?只因生在帝王家。”
這句詩用來形容伊傾城最恰當不過,他雖未向她坦白身世,相處了大半年,她也隱隱猜了出來。
應該說半年前伊傾城說的那個故事,她就開始懷疑他的身世,朝夕相處這麼久,她更加確定他的身世。
或許該喚他爲‘軒轅傾城’,而不是‘伊傾城’!
確切地說,他這個隱於民間的皇子勢力龐大的嚇人,單單是情報組織布滿了整個軒轅國,且隱避極好,並未被官府察覺。
換句話來說,就是:妓院開遍了整個軒轅國,官府愚鈍無一絲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