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和我的老師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覺得她就是一位普普通通，想要學習魔法的暗夜精靈，那個時候人類和暗夜精靈還沒有簽訂盟約，關係也比較緊張，我的老師當時直接就拒絕了她。”凱賈回憶著當初的各種細節。

“不過她並沒有因爲我老師的態度而放棄，她直接住進了我老師旁邊的房子，每天天敢亮的時候，她就來拜訪，大概持續了三個多月，我老師也被她的這種精神感動了，因爲從來沒有一個人類會做到這個程度，但基於種族的問題，她並沒有成爲我老師的弟子。”

“之後，我們便經常在一起討論魔法，要知道……當初的我，魔法造詣十分的低下，一般瞭解我的同期，都會遠離我，以免我拖慢他們的學習進度，這讓我一度十分沮喪。”

“可你還是成爲了最偉大的魔法師，讓我猜猜……難道是她給你補習，偷偷的那種？”張晨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即視感，在現實世界，他經常會在電視劇，動漫裡面看到類似的橋段，一開始男主的學習成績不好，而女主則是一個超級學霸，然後女主就用自己的空閒時間，幫助男主提升成績，最後男主學業有成，倆個人就在一起了。

“沒有啊。”可凱賈卻堅定的搖了搖頭，“她只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故事？心靈雞湯？”曹玲敏瞪大了眼睛。

“她問……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毛竹，它在生長的前兩年，甚至三年，都看不到生長的跡象，但是在第四年會突然瘋長到參天樣貌，人也是如此，也許努力了很久，總覺得自己沒有成長，有時候就在問，不都說努力就會有回報嗎？”

凱賈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殊不知在人們努力的時候，並非沒有成長，而是在努力紮根，等到養分充足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不斷的努力，不斷的摔倒，不斷的爬起，在奔跑，不要理會這期間遇到的任何干擾，堅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並以正確的方法走下去，一定會開花結果的，你我共勉。”

曹玲敏細細品味著那位暗夜精靈女王所說的話，一時間竟然覺得羞愧，因爲在現實中，她就屬於那種得過且過的人，自己學過畫畫，吉他等等，卻總是因爲這樣那樣的關係，就放棄了，現在聽到這些，一時間也是感觸良久。

事實上，就連張晨也沉默了下去，他完全可以理解凱賈那種心情，雖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是一個領域的東西，但他也有類似的問題，身邊總是有更加優秀的人才，可他們相比，自己的進步可以說是在原地踏步，如果有人在自己最低落的時候，能對自己講出這樣的話，那麼自己說不定也會喜歡那個人吧。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了她的身份，她這次來人類國家，除了學習魔法，將這些知識帶回給自己的族人，也是想要了解自己的一切，她和我說，人類和暗夜精靈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雖然沒有爆發大的戰事，但總會發生一些摩擦，無論是人類還是暗夜精靈，都會有人因爲無聊的事情被殺死，她想要阻止這一切，她想要和平。”

凱賈這一次浮現出來的笑容卻是欣慰的，雖然他和暗黑城之間，有著種種不好的關係，但一想到女王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他卻是開心的。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清楚，在她的不斷努力下，人類終於和暗夜精靈成爲了盟友，而我也通過不懈的努力，最終進入了魔法師協會，一切都該是那麼的美好，欣欣向榮。”凱賈深吸一口氣，“而且考慮到我們之間的阻礙，我也很深自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等一下……最關鍵的部分呢？你到底是怎麼從一個魔法吊車尾，突然變成了六星級魔法師，然後當上魔法師協會的副會長啊？”張晨毫不客氣的吼道，他根本不相信，凱賈能用一句不懈努力就可以成功。

“這個啊……其實我之所以學習魔法那麼慢，是因爲語言障礙，因爲大部分魔法都是古老的精靈研發出來的，後來跟著女王學了一段時間暗夜精靈的語言，就克服了。”凱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彷彿是在炫耀著什麼。

可張晨卻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還以爲凱賈講的是他從普通人逆襲成高富帥的故事，可到了後半部分……就這樣？結果還是個魔法天才？

“接下來呢？你爲什麼會走上黑暗之路，是……因爲她嗎？”吉格忽然問著說，他對凱賈的故事來了興趣。

“是啊。”凱賈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自己無法和她在一起，但我的內心，卻始終想著再見她一面，而後來的事情，也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現在……暗黑城在了這次的災難後，她曾派人前往人類國家，尋求幫助，但你們也清楚……盟約這種東西，有時候是很脆弱的，在得知了暗黑城發生的事後，人類國家選擇了隔岸觀火。”

“最後無奈之中，女王只好拜託了魔法師協會。”凱賈的眼神蠻是悔恨。

“魔法師協會……現在這個時候，你不就是副會長嗎？你豈不是一句話就可以幫上忙？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被會長壓了下來？”曹玲敏緊接著問，“可就算這樣，你也可以一人偷偷出來吧？”

凱賈搖了搖頭，“所以說，這是我這一生最後悔，也是最愚蠢的決定，我……”他說到這裡，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我……我……我……”

緊接著凱賈也開始發抖，在場的人無一不緊鎖眉頭，現在的他可是靈魂啊，可以見得，這段過去，是他觸及靈魂深處的傷痛。

“你該不會……用和她在一起的理由，作爲幫忙的條件吧？”吉格輕聲說道，他思來想去，也只有這麼愚蠢的理由，會讓一個人後悔到如此地步吧。

“沒……沒錯。”而凱賈也直接承認了起來，“我真的是無可救藥，竟然用這樣的方法，想要和她在一起……特別是她當時的表情，我這輩子都無法抹去，我甚至還記得，最後的希望在她的目光中消失的景象，我……我真傻，我什麼要說出那句話……爲什麼？”

說到這裡的時候，凱賈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悔恨，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