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纔我們在後面也聽到了,香依只是大概地把事情給他父親說了一下,介紹了一下我們的身份,其他的還並沒有時間說的很清楚,所以王隊長自然是要說說我們的請求了。
“哦?不知道王隊長和各位警官有什麼需要我?guī)兔Φ模縿偫u好像香依也說了是抓捕從上海逃竄到香依一代的罪犯。只是不知道和我們苗寨有什麼關(guān)係?”香依的父親,這心湖苗寨的寨主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王隊長正色到:“寨主有所不知。如果是普通的罪犯,我們也就不會來麻煩寨主了。但是這次實在是有些複雜。我們也不是普通的刑警,我們專門負責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案件。比如,陰魂鬼物作祟殺人,比如蠱術(shù)等等異術(shù)的犯罪等等。所以,這一次的三個逃犯,都是身懷可怕的邪法。”
“可是,這和我們心湖苗寨,似乎沒有什麼太大關(guān)係吧?而且,抓捕逃犯,跑到心湖苗寨來求援,王隊長似乎有點兒……”這寨主微笑著說道。旁邊的香依拿眼神狠狠地瞪他,可是他兀自當做沒有看見。
其實這也正常,哪怕這深山裡面的苗寨寨民再怎麼淳樸,這身居高位的人,肯定也得有點兒心機,不然的話,可沒法統(tǒng)領(lǐng)這麼大的一個寨子。不過看樣子這寨主倒也和善,的確不像是什麼壞人之類。
老蛇突然站了出來說到:“伯父,我們這一次的確也是非常爲難。那三個會邪法的逃犯,來到湘西似乎就是爲了完善他們的邪法。而且他們?nèi)サ牡胤健覀儗嵲谑菬o能爲力。所以只能夠來請求伯父幫助了。我也知道心湖苗寨一向都希望維護整個湘西苗地的穩(wěn)定,不希望出現(xiàn)什麼無法控制的事兒。但是我敢保證,如果不把這三個人抓回來,肯定會出大事兒的!”
老蛇的表情非常嚴肅,一點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老蛇說的話也的確是有道理的。孟紅旗孟大兵和雷鳴三人掌握著那種被稱之爲“閻羅眼”的東西,雖然按照那醫(yī)院老樓地下四層的老爺子的說法,可能並不完整,但是如果和大蠱苗寨那些可怕的蠱術(shù)結(jié)合,天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的。
我也趕緊站起來,順著老蛇的話說到:“寨主,雖然我跟貴寨非親非故,不能一定要求你幫助我們。但是這一次,的確是事情緊急。那三個傢伙很可能掌握著難以想象的可怕異術(shù),所以如果一旦他們在大蠱苗寨和那些邪惡的蠱師混在一起,後果不堪設(shè)想了。不說他們會不會回上海去爲非作歹,首先遭殃的就是這湘西一帶!”
“是啊父親,那三個人的邪術(shù)我也見過,的確是非常的恐怖。他們身上有一些奇怪的眼睛,這些眼睛具備很詭異的精神能力。似乎可以控制人的身體和精神意識。而且還有一個人能夠讓大量的眼睛從身體中鑽出來,不但是精神意識,甚至能夠直接攻擊到實際的東西。這種古怪的東西,香依也沒有見過和聽說過。”這時候香依自然也是幫著我們的,立刻也撒嬌一般對他父親說道。
聽到我們共同的描述,香依的父親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微微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看著我們問到:“你們是說,那三個人,身上會長出詭異的眼珠,而且這些眼珠的邪法防不勝防,非常詭異?”
看到這寨主終於變得認真嚴肅了起來,我們也知道肯定是他聽到我們的說法已經(jīng)引起了重視,趕緊再次詳細地把孟紅旗等三人的那種眼球邪術(shù)再次詳細地描述了一遍。我隱約地注意到了香依父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慌。似乎是在聽到我們對於孟紅旗三人眼球邪術(shù)的具體描述的時候,情緒有了一絲波動。這當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很明顯,香依的父親,心湖苗寨的寨主,對於我們描述的那種邪術(shù),也就是和“閻羅眼”關(guān)係匪淺的東西,肯定是有著一定的瞭解的。不然的話,他不會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我發(fā)現(xiàn)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所以,你們希望我怎麼做呢?”寨主表情凝重地問出了實質(zhì)性的問題。
這個時候我們這一方自然是由王隊長來回答了,王隊長也站起身來:“希望寨主能夠想辦法,對大蠱苗寨施壓,讓他們交出孟紅旗,孟大兵,雷鳴三人。”
話一出口,四周立刻變得安靜了起來。沒有人說話,大廳之中的氣氛變得非常的沉悶,好像是有一些無形的重量,壓在每個人心上一般。
很久之後,香依的父親才長嘆了一口氣:“讓大蠱苗寨交人?這不是相當於我們在命令大蠱苗寨嗎?既然你們都來到這兒了,那麼相信大蠱苗寨的實力你們也知道的。在把蠱術(shù)運動到攻擊和戰(zhàn)鬥方面,三大苗寨之中,大蠱苗寨是最強的。我們心湖苗寨,恐怕還要遜色一籌。”
我們沒有說話,就只能靜靜地聽著寨主的決定。他頓了一會兒,才又繼續(xù)說到:“不過剛纔聽了你們和我女兒的描述,我覺得這的確是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的確是一不留神,就可能嚴重地影響到湘西地區(qū)的安全。唉,不過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先找上寨子裡的長老們商量一下了。香依,你先安排各位休息一個晚上吧。明天中午我召集寨中長老開會,下午再跟你們答覆。”
香依的父親又坐下來,顯得非常的疲憊,似乎是我們帶來的這個消息和我們的請求,讓他非常的問難。這個時候我們自然也不能再多說什麼,既然寨主都已經(jīng)說了明天中午會召集寨中長老開會商議了,我們也只能等結(jié)果了。大不了,讓老蛇去求小雪。小雪是蠱女,掌握這心湖苗寨的蠱徒,相當於是掌握著實際的“兵權(quán)”。
我們在香依的帶領(lǐng)下走出了寨主的住處。
“各位,真是抱歉了。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比較的嚴重。如果他們到了大蠱苗寨,讓心湖苗寨跟他們開口要人,難度的確很大。萬一不小心,還可能引起蠱苗苗寨之間的蠱術(shù)大戰(zhàn)。”連一向活潑的香依這時候都變得臉上神色沉重了。
王隊長擺擺手說香依小姐不要覺得抱歉,能夠看在老蛇的面子上幫我們,已經(jīng)是非常感動了。幹了一天的路又遇到這麼多事情,的確是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香依點點頭,帶著我們往寨子北邊兒走去,那裡據(jù)說是有一些專門用作來的客人居住的吊腳樓。
我看老蛇走的很慢,而且一邊走還一邊往一個方向時不時地偷看,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jié),顯得有些猶豫。我哪裡還不知道他的心思,這傢伙肯定是想著他的小雪呢。我瞧瞧也落後了幾步,走到老蛇旁邊。拍拍他的肩膀:“想去就去吧。別猶猶豫豫的,是不是男人?不要爲了那所謂的一點點自尊或者尷尬什麼的,搞得跟我一樣。和小靜天人兩隔。”
老蛇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就脫離了隊伍,往一個方向去了。走在最前面帶路的香依回頭看到老蛇往寨子西邊兒去了,顯然也是知道他去幹嘛。眼睛裡面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和憂傷,繼續(xù)帶我們往客房走去。
我嘆了一口氣。
不由得又有些想念小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