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像是白癡一樣看著新生的赫拉克勒斯。
他眼前的美麗少女大約一米七高，有著一頭秀麗的及地黑色長髮，一絲不掛的身體外露的肌膚潔白無瑕，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缺點。
少女的面容如同人偶般工整，精緻美麗得不似人類，但是她的眼睛，卻依舊是黑色的龍瞳，爲她增添了幾分威儀。
“啊哈哈……”
林遠傻笑了幾聲，用手揉著眼睛。
“哎呀呀，我應該看錯了吧，嗯，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哎，我的眼睛業障重呀！”
新生的赫拉克勒斯臉頰抽搐，用著不習慣的清脆聲音大喝：“林遠！不要在那邊胡說八道！給我說清楚你對我到底幹了什麼？”
林遠逼於無奈地面對現實。
“我纔想問爲什麼呢？到底是哪裡搞錯了？爲什麼這個魔法會把你變成人類的女性啊？”
他用手掩起眼睛，試圖逃避眼前的詭異現實。
赫拉克勒斯生氣得滿面通紅，踏前一步就要衝向林遠。
“唔……”
不過當她走了半步，就右腳踩著左腳，把自己絆倒在地。
“妳剛剛換了一個身體，還沒完全習慣，不要勉強喔。”
林遠看著完全失去了龍族的威嚴的赫拉克勒斯，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明明只是想要一個眷屬，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樣子的？該不會是有什麼外來的意志在影響吧？”
林遠覺得頭痛了起來，不單單是因爲他過度使用自己的意志力，也是因爲眼前的少女版本赫拉克勒斯的處理問題。
按照他的計劃，他應該是得到了一頭真龍眷屬，而不是一個柔弱無力的少女。
“嗯？不對啊，她既然是由龍族轉化而來的，應該不會像普通女孩子一樣無力纔對。”
林遠託著下巴，看著赫拉克勒斯笨拙地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
“林遠！你這卑鄙的人類！你竟然敢騙我！”赫拉克勒斯一邊憤怒地叫道，一邊生疏地平衡著新身體。
林遠覺得這種小孩般的氣話從一位真龍嘴裡說出，有幾分可笑，於是不禁想逗弄一下。
“不是我說啊，會被我劣拙的演技騙過，是妳不好喔！”
好不容易纔控制好身體的赫拉克勒斯，朝林遠大喝一聲，一拳就向他打了過去。
可是，她的拳頭伸出了一半，就僵硬地停在半空。
“可惡！爲什麼我動不了？”
赫拉克勒斯咬牙切齒地想要揮動拳頭，可是毫無用處。
“因爲妳現在是我的眷屬了，”林遠感到麻煩地撓著頭，“我現在是妳的主人，妳是無法傷害我的。”
“別開玩笑了！你這個渺小的人類！”赫拉克勒斯大喊道：“你是無法控制一名真龍的！”
林遠挑起了一邊眉毛，泛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跪下來，赫拉克勒斯。”
“唔……”
赫拉克勒斯不由自主地雙膝跪地。
“妳看，我沒有說錯吧。”林遠一面得意地說道。
赫拉克勒斯完全無法起身，只能以憎惡的眼神看向林遠。
“好了，妳起來吧，”林遠解除了眷屬的強制命令，“赫拉克勒斯，妳要接受現實啊，我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發生了，那也沒有辦法。”
赫拉克勒斯漲紅著臉，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總覺得妳的名字太長了，赫拉克勒斯可不好念，我給你改個名字吧，”林遠裝作沒有看到赫拉克勒斯生氣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嗯……妳以後就叫赫菈絲好了，反正你變成了女性，而且這樣比較好念。”
被強行改了名字的赫菈絲緊緊地咬著牙關，不理會林遠說的話扭頭別過面去。
“反正又沒關係，龍族沒有性別之分，生育後代也是一個人完成的，還是說妳意識上比較接近男性？”
林遠見他的眷屬不肯說話，故意用輕佻的聲線說話。
赫菈絲狠狠地瞪了林遠一眼，仍然不肯開口說話。
“妳不肯和我溝通，這是當然的，”林遠一副自以爲了解的模樣點了點頭，“所以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如果妳肯說一句話，我就會停下來啊。”
赫菈絲背上竄過一道寒氣，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遠走前一步，接近了赫菈絲。
赫菈絲見狀，不禁後退了一步。
“不要亂動。”
林遠一聲令下，赫菈絲的身體無視了她的意志，變得動彈不得。
“赫菈絲，躺下來。”
赫菈絲的身體像是遙控模型一樣，在林遠的命令之下自行活動。
林遠伸出雙手，觸碰赫菈絲柔滑的大腿，輕輕地分開了她的雙腿。
赫菈絲驚嚇得睜大了雙眼。
“唔……真的完全變成了女性了耶，形狀完全一樣，而且還漂亮得不得了，”林遠仔細地觀察著赫菈絲的下半身，“就是不知道功能是不是都一樣……”
說到這裡，林遠對赫菈絲展露一個愉快的笑容。
“要不要我們在這裡研究一下？”
“不要！”
頗爲了解人類文化的赫菈絲失聲地尖叫了起來。
“啊，那好吧。”
林遠像是剛纔完全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平靜地站了起來。
“好了，妳現在完全明白了我們的主從關係了吧？”
林遠伸手扶起神色仍然帶有幾分驚恐的赫菈絲。
“那麼，妳可以接受現實了嗎？”
赫菈絲吸了一口氣，動作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麼現在，就讓我們好好談一談吧，不過首先……”
林遠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了赫菈絲。
“穿上去吧，龍族或許不會在意有沒有穿衣服，但在我看來真的非常的礙眼。”
這次他沒有強行命令，只是普通地對赫菈絲提議。
赫菈絲遲疑了一會，慢慢地伸手接過林遠的外衣，然後相當不習慣地穿在身上。
啊這下糟糕了，怎麼穿上衣服反而變得更加煽情了……林遠只是覺得和沒有穿衣服的對象說話很彆扭，所以纔給赫菈絲穿上衣服，但是卻得出了反效果。
要不要把褲子也脫給她？林遠認真地考慮著，眼前只穿著一件上衣的少女，有著一種莫名的魅惑感。
“林遠，你想說什麼？”
就在林遠胡思亂想的時候，赫菈絲首先開口了。
“呃……”
林遠現在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首先呢，讓我來說明一下剛纔的事情吧。”
林遠搖搖頭拋開雜念，告訴了赫菈絲轉生眷屬這個魔法。
“轉生？你說什麼？難道你是幽界的人嗎？”
赫菈絲的反應非常激烈，出乎林遠意料之外。
“幽界？那是什麼？”
這一次輪到林遠聽不懂了。
赫菈絲﹙河諧﹚欲言又止，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得到林遠沒有說謊。
“這是主人和眷屬之間的感覺啊，”林遠像是看透了赫菈絲心中所想，適時地開口說話：“基本上如果不多加留意，我可以看透你的內心想法，而你也可以知曉我的思念。”
赫菈絲皺起眉頭沉默了一會兒。
“對，就是這樣沒錯，只要多加留心我就看不穿妳的想法了。”林遠點點頭說道。
“結果到頭來，你還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赫菈絲咬著牙說道。
“言歸正傳吧，你說的幽界是什麼東西？”林遠毫不在意地把話題拉回。
“幽界，用你們人類的說話來形容，就是冥界和地獄，”赫菈絲解說道：“那個地方是存在於虛幻與物質之間的狹縫之中，想要進入幽界，必需要經過幽界住民他們的轉生儀式。”
林遠明白了赫菈絲爲什麼會有之前的反應。
“所以你聽到轉生這個詞語，就覺得我是幽界來的人？”
“事實上是我想多了，現在再想清楚，你的魔法和幽界轉生完全不同，幽界轉生是把生命轉化爲虛與實並存的幽幻體，而你的轉生魔法，把我變成了你的眷屬，甚至把我的龍軀轉化爲人類的身體。”
赫菈絲的雙目緊緊凝視著林遠。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能轉換種族的荒謬魔法？爲什麼你能夠辦得到這種事情？”
赫菈絲的聲音不禁拉高了好幾度。
“而且……而且你的靈魂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會有人會擁有那種靈魂？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別人是東西，還真是令人傷心。”
林遠苦笑了一下。
“赫菈絲，妳到底看見了什麼？我的靈魂是怎麼的模樣？”
赫菈絲變色突然發青，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我纔想知道啊！我根本沒辦法找到適當的形容詞來說明你的靈魂！那是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
“……無法形容？”
林遠聽到赫菈絲的話，想起了一個名詞。
不可名狀的。
然後，他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赫菈絲，我想妳是想多了。”
他的笑容異常地溫柔。
“不用擔心，忘了它吧，好嗎？”
赫菈絲看著林遠的表情，她只能含頷答應。
“那麼我們繼續下一個話題吧。”
林遠以爽朗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