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衣服脫了睡舒服

陳明章被霍石巖說得一時無語，對於腦，他這個已經退休多年的中醫內科醫生心裡不是很確定。陳明章臉上有了些尷尬，爲了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他對霍石巖說：“但願你說的話有理，只是如果三天後腦報告上還是沒有出血點，我看你怎麼向我解釋！”

霍石巖被陳明章說得也有些緊張了，真的如果沒有出血點，是不是會被陳明章抓到把柄，跟醫院方鬧呢？

一旁的陳曉兒有些看不慣父親倚老賣老的架勢了，替霍石巖解圍道：“爸爸，看病也是要有科學依據的。他們是腦外科醫生，看見媽媽後腦勺上的傷口那麼大，血又流了那麼多，首當其衝的是要懷疑媽媽的顱腦內是否出血，用止血藥是萬全之策。如果萬一媽媽顱腔裡有大的出血點，不盡快用止血藥，出了問題，爸爸，你能夠擔起這個責任嗎？”

陳曉兒的這番話說得霍石巖心裡熱乎乎的，在這樣的場合，醫生最需要的是病人家屬的理解和配合。

陳明章被陳曉兒說得楞住了，好一會兒，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陳曉兒，然後對霍石巖說：“我要見你們的鄒主任，我要他把你們即將採取的治療方案跟我說一下。”

霍石巖點著頭，然後走出了病房。

霍石巖剛一離開，陳明章就對陳曉兒兇道：“你這孩子怎麼胳膊肘往外拐的，盡幫著外人說話。”

陳曉兒說：“爸爸，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你已經把媽媽送到這裡來了，你就要放心和放手的讓這裡的醫生來做主。要不然，如果醫生都聽病人家屬的，那要醫生有什麼用？再說了，萬一病人出了狀況，這責任該誰來負呢？爸爸，您也是從醫院裡出來的，難道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嗉”

陳明章想想也對，自己當年在醫院裡工作時，最恨的就是病人家屬對自己指手畫腳的。陳明章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時間也不早了，看來你們媽媽這裡是要打持久戰了。你們現在都回家吧，今天這裡我來負責看護你們的媽媽。明後天你們安排好時間，輪流著來醫院陪護著吧。”

陳敏兒說：“爸爸，這醫院裡不是有護工嗎？找個護工看著不是省事？”

陳明章怒罵道：“你媽媽這樣的情況沒有個親人在身邊陪著，你們放得下心嗎？真是不知道養你們這羣兒女有啥用，關鍵時刻退縮！”

陳思兒說：“爸爸，您還是回家吧。您年紀大了留在醫院裡不合適，萬一你的身體吃不消了，我們姐妹仨更是沒轍。”

陳曉兒在一旁附和道：“是的，爸爸，二姐說的對，您還是回家吧，今晚還是讓我陪著媽媽吧。”

這個時候霍石巖走了進來，對陳明章說：“老先生，我們鄒主任已經下班了，明天一早我讓他來見你。暗”

陳明章還是很生氣的表情：“這裡有重病人他做主任的怎麼可以回家呢？！”

陳曉兒知道父親是爲了母親的病情急糊塗了，趕緊解釋道：“主任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也有家人要照顧。醫院裡都有值班醫生，他們會安排好一切的。”

霍石巖也說道：“是的，今晚是另一個主任值班，而且今晚我也在，我會時刻注意病人的病情的，你們就放心好了。”霍石巖說著就告辭走了。

王戀語一聽霍石巖今晚值班，心裡一陣歡喜，趕緊對外公說道：“外公，今晚還是我留下來看護外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