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良看著巫若的神色道:“不管如何,你自己都要小心,只要你一掉以輕心,軒轅琛就會咬著你不放。”
“我知道?!?
宇文良看了一眼巫若手中的九州神機圖道:“把這東西給我吧,我拿去研究研究,說不定就能破除上面的封印?!?
巫若有些遲疑,這九州神機圖關(guān)係著巫祝一族的繁盛,就這樣給了宇文良,她始終不不甘心,可是若是不給,她看向宇文良的雙眼,那裡面充滿著不能拒絕,否則,便會要她好看。
她最終還是給了宇文良,順從道:“希望殿下早日解除上面的封印,得到其中的秘密?!?
“嗯?!庇钗牧紝⒕胖萆駲C圖放向一邊,對著巫若吩咐道:“現(xiàn)在我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做。”
“殿下儘管吩咐?!爆F(xiàn)在這種情況,巫若除了依附著宇文良,也不知道還有那條路可以走。
宇文良雙手合十,握成拳道:“近日父皇會下旨將傅祁晏由蘭臺郎提拔爲五品的御史中丞,官品雖然不高,但是這個職位,你我也都知道,具有一定的敏感性?!?
“糾察官邪,肅正綱紀。大事則廷辯,小事則奏彈。身居諫官的職位,看來皇上很是信任他?!?
宇文良冷笑:“自從傅祁晏在那日的宴會上,與狀元文鬥,嶄露頭角,就很是得父皇的喜愛,加上宇文芙笙在父皇面前也是個頗有重量的人,她的夫君,父皇也是愛屋及烏?!?
傅祁晏一直是宇文良和巫若所忌憚的人物,一方面是認爲他是金朝人,並不可信,另一方面,宇文良和宇文芙笙的關(guān)係一直不好,對著傅祁晏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如今他要得勢,宇文良當然不會允許。
“殿下想怎麼做?”
宇文良露出邪笑:“我聽說傅祁晏好玉,自從入了大越以來,一直都在尋找美玉,可惜大越不是產(chǎn)玉的地方,你現(xiàn)在讓你的人去尋找一塊美玉來,要快,我要讓人送往傅祁晏的府上,看他能不能抵擋的住著誘惑。”
“殿下是想找人去賄賂傅祁晏?!?
“是,他還未做官,就接受了賄賂,這要讓父皇知道,還會給他這個五品職位嗎?”
幾天之後,宇文芙笙的府上就來了一個六品的牧監(jiān),帶著禮物,說是來探望傅祁晏。
傅祁晏雖然已經(jīng)入了大越的官位,但是與大越的官員確是鮮少有接觸,這個牧監(jiān),也只是有過兩面之緣,知道名字罷了。
傅祁晏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衣袍走入廳堂,牧監(jiān)誇讚道:“世人都誇傅大人是仙人之姿,如今一看,可見傳聞不假?!?
傅祁晏不知道這馬屁從何拍來,他一直都是一身月牙白的衣衫,不曾變過,這個牧監(jiān)之前又不是沒見過他,可是今日卻尤爲怪異,誇讚的緊,倒更像是不懷好意而來。
牧監(jiān)卻不自知自己的馬屁過了頭,而是對著傅祁晏道:“傅大人,下官聽說你好玉,正巧,昨兒個我得了一塊好玉,這就想著拿給傅大人賞評賞評,看看我這玉如何?”
傅祁晏笑笑:“好?!?
牧監(jiān)讓人將那玉呈上來。玉的塊頭倒是不大,但是是子玉,而且質(zhì)量厚重,玉質(zhì)細膩,不是白的通透,有著少許雜質(zhì),但是這是和田玉的品行,給人以溫潤之感。
傅祁晏對著牧監(jiān)道:“肉質(zhì)溫厚,皮色很漂亮,上面帶著棗紅色像是斑駁的鹿皮,倒是靈巧?!?
牧監(jiān)見著傅祁晏說這話,便是喜愛了。就笑道:“還是傅大人懂這些,到底是世家名門出來的,比我們都懂,像我這樣的粗人,就只是感覺這玉外觀還行?!?
傅祁晏將玉奉還上去道:“牧監(jiān)可以放心,這玉是好玉。”
牧監(jiān)看則傅祁晏歸還,急忙攔住道:“這什麼玉佩什麼人,你看我這樣五大三粗的人,帶著這塊玉,只會被人家取笑,但是大人就不一樣了,君子如玉,當真佩的緊?!?
傅祁晏明白了牧監(jiān)的來意,他將此玉放在手心摸了摸,最後還是笑著將玉放在了桌子上:“君子之心,理當是無瑕,雖然大人送的不是白壁,但是也是玉,這玉要是蒙了塵,可比爲打磨的璞玉,更令人頭疼?!?
“這……”
牧監(jiān)看著傅祁晏的推拒之態(tài),勸道:“傅大人,我也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看到你是玉中的行家,纔會想著將這玉送給你,不然放在我身上也是浪費了?!?
傅祁晏搖了搖頭,牧監(jiān)想著傅祁晏對這塊玉總歸有著不捨,進一步道:“要不這樣吧,我把這塊玉賣給你?!?
傅祁晏微微心動:“大人準備出多少價錢?”
牧監(jiān)見著事情有轉(zhuǎn)機,對著傅祁晏悄聲道:“大人看著給,我也看著拿。您高興了,我就高興?!?
話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傅祁晏卻還是裝著傻道:“牧監(jiān)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價錢,我還真不好買。”
牧監(jiān)這一拍腦門,這玉是別人給他的,他也不知道這個到底值多少錢,只能道:“要不,三百兩。”
這玉是子玉,且色澤較爲均勻,兩千兩是起價,三百兩讓他買了去,相當於是給他送錢了。
傅祁晏起身道:“牧監(jiān),剛剛祁宴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蒙塵的美玉,比璞玉還讓人難以接受,大人還是請回吧?!?
牧監(jiān)看著傅祁晏居然想走,急忙叫住他道:“誒,大人,你有什麼不滿意可以提出來,你要是覺得價錢高了我們可以往下降,這都是好說的。”
傅祁晏背對著牧監(jiān)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對著管家吩咐道:“把牧監(jiān)請出去。”
“是?!?
管家走到牧監(jiān)的身旁道:“大人請?!?
牧監(jiān)自知沒有希望了,只好又讓人拿著玉出去。
宇文芙笙在簾後看到了一切,等著牧監(jiān)走了,纔上去對著傅祁晏道:“你還真喜歡玉啊。”
傅祁晏搖搖頭:“並非我真正喜好?!?
“那我怎麼看你剛剛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傅祁晏笑對著宇文芙笙道:“我總得有些特別的喜好,來當做我的把柄吧,你看,這不是就有人上鉤嗎?”
宇文芙笙一樂:“你還真是奸詐?!?
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宇文芙笙就恢復(fù)了冷靜之色,對著傅祁晏道:“看來已經(jīng)有人要向你下手了?!?
“是,那塊玉的市值很高,根本不是他一個牧監(jiān)可以買的起的,這背後有人在操控他?!?
“他們的目標或許就是爲了不讓你坐上御史中丞的位置。”
傅祁晏揮了揮袖袍:“我現(xiàn)在除了這個位置對他們還有些威脅,其他的也沒什麼了。只是我當御史中丞的事,是你告訴我,我才知道?,F(xiàn)在皇上還未頒發(fā)下旨意,這個牧監(jiān)居然也知道了?!?
宇文芙笙一笑:“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很好推斷?;噬细嬖V了宇文良和宇文謹。還有我。宇文謹素來與我無仇無怨,你當上什麼位置,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妨礙,可是宇文良不同,我們積怨已久,他早就懷恨在心,凡是關(guān)於我的事,他沒有一次不是打壓的?!?
傅祁晏點頭:“現(xiàn)在看來,也只有他的嫌疑是最大。如果只是因爲私人恩怨,所以來報復(fù),倒是沒什麼,我擔(dān)心的是,最近我們的動作太過頻繁,已經(jīng)引起了他的懷疑。”
“我一直很小心,應(yīng)該不會?!?
宇文芙笙有幾分遲疑的答道,之前在茶樓外她被巫若跟蹤,險些被發(fā)現(xiàn),巫若雖然沒有看到她的面容,但是不知道是她心虛,還是其他的緣故,她總感覺巫若已經(jīng)懷疑上了她。
至於宇文良,自從她拒絕他的求娶之後,他就一直與她不對盤,處處都在作對,而且他懷疑她居心不良,別有用心也不知一次兩次了。
傅祁晏看著宇文芙笙憂慮的面容道:“你放心,我們的身份或許有一天是會被揭穿的,但是那一天,一定是我們踏上金國土地的時候。”
宇文芙笙笑起來,點點頭。
傅祁晏見她笑的明豔,如雨後的芙蕖,最是惹人心動,心中一跳,攬上她的腰。他看著宇文芙笙的眼睛,對著她的脣親下去。
宇文芙笙卻拿著絲帕擋住了他的嘴,她問道:“你剛剛說,喜歡玉,只是你騙人的喜好,那你真正的喜歡的是什麼?”
傅祁晏勾起脣角:“我喜歡芙蕖?!?
芙笙,伶渠,不同的名字,確是同一個人。
傅祁晏喜歡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儘管當初打著爲國爲民的旗號,遠走他鄉(xiāng),可是心裡一直都是有私心的。他想把那個令他情動的女子,娶回家,然後好好放在家裡養(yǎng)著。雖然前路艱險難測,但是他爲了她可以在所不惜。
傅祁晏隔著薄薄的絲綢,親上了宇文芙笙的脣,宇文芙笙感覺這上面的蘇繡細細的摸著嘴脣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忍不住的戰(zhàn)慄。
傅祁晏見到時機成熟了,就一把扯下絲帕,吻上了美人脣。
那絲巾緩慢的掉落在地上,而誰也沒注意道,蘇繡之上,已經(jīng)染上了宇文芙笙脣上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