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榮時景，你罵誰混賬呢！”鬱雪氣沖沖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掐著腰的模樣又回到了以前的活潑張揚。
榮時景臉色憋紅，正要懟回去，看到寧琛走到她身邊，和她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瞬間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剛剛兩人熱情擁吻在一起的場景劃過眼前，一股無力和空洞感涌上心頭。
像是一隻被戳破的氣球，榮時景不甚在意地說：“沒什麼，我混賬，是我混賬還不行嗎。”
已經失去了計較的力氣。
寧琛笑瞇瞇地看著他，一雙精光微閃的眼眸帶著無聲無息的打量，情敵還真不少啊，看來他要儘快把鬱雪娶回家藏好了……
“別理他，這傢伙就是這樣，神經兮兮的。”鬱雪抱住寧琛的手臂搖啊搖，經過上次的事情，秒變黏人的小妖精。
將還想繼續探究什麼的男人拖了進去。
落在榮時景的眼裡，成了最大的諷刺，“對對，我就神經兮兮的。”
季鬱白作爲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呲嚓一聲點著了一根菸，面色隱在嫋嫋白霧中令人看不清。
“摸摸你內心，你到底想要什麼。”
榮時景陷入了迷茫，當真拿手捂在胸口反思自己。
確切來說，他自己都弄不大明白他對鬱雪的喜歡是哪種，又能維持多久。
鬱雪被人搶走，算是活該吧。
季鬱白可沒忘記這傢伙對時染產生朦朧好感的那段時間。
“活得稀裡糊塗的，也就你了。”季鬱白拍了拍他的肩頭，發出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同情的聲音。
榮時景心頭一酸，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站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來。
……
這段時間季家發生不少事情，累積了不少文件沒有處理，季平彥此時正在書房裡翻閱，看到季鬱白進來的時候愣了一愣。
“我的毛衣呢，還我吧。”季鬱白清冷優雅的嗓音淡淡響起。
季平彥又愣住了，“什麼毛衣，我沒看見啊。”
“你生日宴上，時染送給你的那件。”
“什……什麼？”季平彥還是有些懵，語氣理直氣壯，“我兒媳婦送給我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季鬱白心說你就想得美吧，明明是時染給他打的。
不過這點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我媳婦都沒給我打一件，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生日禮物下次我再讓她給你補一件，親手打的毛衣必須歸我。”季鬱白臉色不變地說。
季平彥覷著他，彷彿又看到二十多年前那個日天日地小霸王的季鬱白。
蠻不講理，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梗著脖子一副受不了你的神情，“你想穿毛衣，再讓時染給你打一件是了，跟你爸搶什麼，一看就是老年衫，你也不適合穿啊。”
“不一樣，她親手打的第一件能取代嗎？老年衫就老年衫，不穿也要要回來。”本來送給你也就是走個過場，還真想佔爲己有了？
“你！”季平彥徹底服了，敢情在他這裡秀恩愛，“我讓你媽給我打一件，還你就還你。”
拿到衣服的季鬱白將衣服放進盒子裡收好，危險的聲音又響起，“你和時炳懷是怎麼回事？”
季平彥眸光閃了閃，心想上輩人的事情不能讓他們摻和，最起碼不是現在，聲音僵了僵，“我怎麼知道？”
季鬱白瞇眼冷笑，“你不說我也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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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季平彥微微心慌，“你和時染過好你們的小日子就行了，這些事你別管。”
畢竟當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私生女的事本來就鬧得沒臉了，再出一樁，季平彥不知道自己這一家之主還怎麼做下去。
“老爺子跟前那位……”季鬱白沒有發表意見，默默一陣後轉移話題。
看到季平彥鬆了一口氣的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恐怕他和時炳懷發生的事情不小。
“我不會承認的，現在季家也就老爺子一個人堅持罷了。”季平彥表態，“你爸還不至於老糊塗，那女人不是個安分的，我和你媽都不喜歡。”
“記住你說的。”
……
季鬱白在機場和時染打完電話，鬱雪就牽著寧琛跳了上來，“哥，好巧啊，你也要離開了嗎？”
陷入戀愛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樣，以前一直以單身狗自居的鬱雪每天杵在他和時染中間，一臉怨婦模樣，天天抱怨他們撒糖。
如今臉上就像百花齊放，一雙眼睛恢復光彩，璀璨明亮，浸滿幸福之色。
寧琛也滿臉寵溺，一直低頭看著她，不言不語聽她聒噪。
往往是一個人的時候，更容易觸發內心的敏感機制。
好久不見時染，季鬱白忽然很想她，想得骨子微微發痛。
然而他一臉高深冷清，絲毫情緒不露，儘管此刻被虐的是他。
鬱雪從寧琛胳膊底下悄咪咪地探出視線，小心地打量季鬱白，微瞇的眼睛聚出一道詭異的光。
其實她老早就想報仇了，虐狗之仇，以至於現在做什麼都帶著點刻意的成分。
候機的時候，故意在他面前和寧琛各種恩恩愛愛，奶茶你一口我一口喝得啪嗒啪嗒響。
季鬱白低頭劃著手機，一點也不受影響，看著上面訂閱的電子報刊，側顏完美無匹，過往的人無不停下來多看兩眼。
還有的小迷妹膽子也真是大，竟敢拿手機偷拍他，鬱雪發現後瞪了那幾位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的姑娘，心想她要爲小染保護陣地。
寧琛不著痕跡地看著，將她的小手握得越來越緊，然而依舊沒有喚回她的注意力。
“哎呀哥，我也聽說你和小染的事情了，到底怎麼回事啊，難道你不討未來岳父的喜歡？”
鬱雪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還以爲時染她爸和季平彥一樣只是不捨得把女兒讓給別的男人，所以才故意拿喬。
季鬱白終於捨得從手機上擡頭，鬱雪正開心這悶騷的傢伙終於願意開口了，他就拿著機票離開。
目的地，C市。
“我們也去C市吧！”鬱雪吵著要轉機。
“你不是說要陪我去江陵把事情處理完？”寧琛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