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許宣許大夫?”這小廝聽見許宣這話,頓時驚訝的問道。
許宣皺眉“難道還有人冒充我這個小郎中不成?”
這小廝聽聞,連忙擺手“哪裡,哪裡,我家掌櫃的早就和我說過,若是許大夫來了,不用通報,您可以直接見他的。您隨我來!”
說著這小廝示意許宣跟他進(jìn)去,許宣吐了一口氣,連忙跟著這小廝,進(jìn)入這車馬行的內(nèi)部,待到了一處清幽的小院跟前的時候,這小廝伸手敲了敲們,這才躬身說道“掌櫃的,許宣許公子來了”
“什麼許公子來了?”屋裡傳來一聲驚訝的聲音,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木門吱扭一聲打開了,許宣見到這掌櫃的,卻是一怔“怎的是你?”
這掌櫃的訕笑一聲,說道“正是小的,小的還得多謝許大夫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呢,若不是你,我可是要真的死在這瘟疫當(dāng)中了。”
不由的許宣不驚訝,這人竟是在南城抗瘟疫時,經(jīng)常跟在自己後邊的人之一,當(dāng)初跟著自己追樑達(dá)時,不幸染病的那個倒黴蛋,
“呵呵,倒是沒有想到,你小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當(dāng)上這車馬行的掌櫃了,”許宣看著面前穿戴整齊的掌櫃的,忍不住笑了起來。現(xiàn)在的這人,沒有了當(dāng)初的那股子痞氣,衣冠楚楚的,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這人看來一眼許宣,似是才醒悟了過來“許公子,看我太激動了,咱們進(jìn)去說話吧。”
許宣微微一笑,進(jìn)入了這屋子當(dāng)中,這掌櫃的小心的向外張望了一眼,這才關(guān)上了房門,來到了許宣的旁邊“許公子,是不是有什麼難事了?你儘管給我說,能幫上忙的,在下絕對不會含糊。”
許宣看著這人堅定的目光,笑著搖了搖頭“兄弟,現(xiàn)下,不用你冒險的,我只是想盡快搭著咱們車馬行的車,連夜去杭州一次!”
片刻之後,一輛馬車,在三四個漢子的護(hù)衛(wèi)下,向著北面而去。
……
牢房裡的許仙,被鞭子抽到的渾身血痕,好在這些捕快怕把許仙打死,所以手下還算是留情,至於其他的刑具,考慮這許仙瘦弱的身體,這些差役沒敢用,不過,饒是如此,許仙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這捕快頭目,看著昏迷中的許仙,皺眉問道“怎麼,這小子還不招?”
旁邊負(fù)責(zé)行刑的捕快,嘆了一口氣道“可不是麼?這小子骨頭不知道怎的這般硬,這一頓抽打,換成尋常壯漢,早就求饒了,可是這小子被抽昏了,還是不說啊。”
“現(xiàn)在什麼時辰了?”這捕快頭目轉(zhuǎn)身問著身邊的人、
自是有人跑到了外邊查看更漏,只是片刻就跑了過來“頭兒,已經(jīng)一更天了。”
這捕快頭目吐了一口氣“你們在詢問片刻,若是這小子還不答,你們就擬寫一份口供,供述這銀子是他二哥許宣偷盜,並且和許宣老師程昉有關(guān)聯(lián),然後讓這小子按手印!”
行刑的捕快,聽頭這麼一說,猶豫了起來,在他想來,若是能用刑罰問出來,這等編造的口供,實(shí)在是翻供的機(jī)率太高了,若是到了這大堂上,這小子翻供,他們幾人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可是這頭兒吩咐下來,他自是不能去反對,當(dāng)下便點(diǎn)頭應(yīng)道“是!”
這捕快頭目,聞著這屋裡摻雜著汗味還有血腥味的渾濁空氣,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裡。
“嘶”旁邊柱子上的許仙發(fā)出了一陣呻吟,卻是已經(jīng)悠悠醒來。
“你醒過來了?怎麼,招還是不招?”這捕快,看著漸漸醒來的許宣,手中的鞭子,輕輕的敲了敲手心,冷冷的問道。
渾身的火辣辣的疼痛,讓許仙有種在此昏過去的感覺,他張了張嘴,嗓子卻是因爲(wèi)方纔的痛呼,早就變得沙啞了起來“咳咳,招?招什麼,還是想要問我的同夥麼?”
這持鞭的捕快,聽許宣這麼一說,頓時興奮了起來,他伸腳踹了踹一旁熬不住睡著的獄卒“給我起來準(zhǔn)備寫口供!”
這獄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清楚醒過來的許仙,連忙將桌面的紙張鋪開,提筆準(zhǔn)備書寫。
這捕快興奮的問道“許仙,你趕緊說你的同夥是誰?你們後邊的大靠山是誰?是不是翰林程昉?”
許仙聽這捕快這話,眉頭一皺,看來對方是奔著程昉去的啊,他隨即嘿嘿的笑著說道“我的同夥,其實(shí)很好找的,我去的那家碧玉軒的少東家李如軒,”
這捕快頓時興奮了起來,這一日多了,這小子總算是招供了,這讓這行刑的捕快,心中總算是有些成就感,立刻急哄哄的,讓人出去將這李如軒抓進(jìn)來。
本來將許仙哄騙,被那些捕快抓走時,李如軒滿意的伸了伸懶腰,將許仙遞給自己的那顆銀錠,在自己手中把玩了片刻,還沒有等他將這銀錠暖熱,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他就被人往脖頸套了一根鎖鏈,然後就迷迷瞪瞪的被抓走了。速度快的,根本就沒有給李如軒任何辯解的機(jī)會。
李如軒被抓進(jìn)大牢的時候,許仙已經(jīng)又昏迷了過去。看著許仙渾身的傷痕,當(dāng)下把李如軒嚇得面色蒼白,急忙跟那些抓他的捕快解釋“各位差爺,各位差爺,想必是抓錯人了,小人奉公守法,從來不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可是這些捕快哪裡肯聽,直接就將這人綁在了這旁邊的桌椅上,還沒有等李如軒繼續(xù)喊冤,旁邊行刑的捕快,覺得這小子叫嚷的實(shí)在讓心心煩,惱怒之下,抄起鞭子,頓時沒頭沒臉的抽打了下去。
一陣噼裡啪啦是鞭子抽打身體的聲音,這李如軒頓時鬼哭浪叫起來“我說,我說,我都說”
“說吧,誰是你的盜竊庫銀的同夥?”旁邊的捕快冷喝道。
李如軒待這鞭子暫停,本想說話,待聽見問話的內(nèi)容後,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在次求饒道“我沒有……我沒有同夥啊,我真的沒有……”
不過此時李如軒的話,讓這捕快冷冷哼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些惱怒,這人竟然還敢欺騙自己,看來自己方纔這鞭子,抽的還是太輕了,想到這裡,這捕快手中的鞭子掄圓了,落在了李如軒的身上,啪的一聲脆響,夾雜著李如軒的那聲慘叫,在這黑漆漆的大獄裡,慢慢的帶著一絲絲的陰森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