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主院元賢園是賀蘭清和賀蘭夫人的住所,是除了另闢擴建的靜女院外最大的院落,處處顯露正房的高貴尊榮,落轎在內院花廳外賀蘭棋雲便聽見賀蘭棋羽纏人的聲音“娘,兒子怎麼會騙您那,不信你自己一會兒瞧瞧不就是,兒子保證會保護好雲兒的,孃親~”
最後那一聲極爲幽怨細長,就連門外的賀蘭棋雲聽了都臉色一僵,門口的侍人更是憋著笑意臉色通紅,守在門外的漢文,流川兩人低著頭,一副不認識裡邊的人的模樣。
“都多大了還沒有正行,好好說話”顯然裡邊的賀蘭夫人也被那一聲嚇到了。
賀蘭棋雲失笑著搖搖頭,主院的丫頭們見她來連忙行禮打簾,亦有嬤嬤趕緊在裡邊接應著給她除卻身上的寒氣,賀蘭棋雲一邊脫著裘袍一邊低頭輕問嬤嬤“可是隻有三哥在。”
嬤嬤低笑“三爺來的神神秘秘,一來便將我們全都支了出去,然後夫人便叫郡主過來,不過看情形應該不算什麼大事,許是想夫人和郡主了。”
正說著得到消息的賀蘭夫人和賀蘭棋風已然親自迎了出來,賀蘭夫人上前細細打量著棋雲,見她神色比往日都好,不由放下心來牽著賀蘭棋雲抱怨“都是你這個哥哥又亂出主意,不然娘也捨不得讓你頂著寒氣出來,不過孃的雲兒又漂亮了,好,好,好。”
“女兒肖像母親,母親是在誇讚自己那。”賀蘭棋雲淺笑著回了一句,繼而向棋羽見禮“三哥,今日倒是得閒。”
棋羽呆呆地看著賀蘭棋雲,已然神情恍惚。好幾日沒見棋雲了,日思夜想著惦記這個讓人憐惜妹妹,猛然瞧見銖容豔麗的棋雲對著自己淺笑言兮,只感覺瞧見了傳說中的仙子神女,美輪美奐地好不真實。
“妹妹和你說話那,想什麼那”瞧見棋羽只是看著棋雲,久久不迴應,賀蘭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敲了兒子腦袋一下,這個沒出息的連妹妹都能看呆了去。
“啊,疼”棋羽猛然驚醒,揉著頭傻傻地對著棋雲笑“雲兒莫怪。今天這身倒是好看,以後就這麼打扮吧。”
即使是親生兄長,被這樣看著棋雲也覺得臉燒得很,不動聲色地側過身藉著攙扶賀蘭夫人的身體將自己掩藏在棋羽視線之外“孃親喚雲兒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還不是你這個哥哥,不過今日看你的氣色,娘倒是相信他的話了。”賀蘭夫人伴著女兒回到內室,拉著女兒一起坐到軟榻上,柔言細語問“這陣子蘇城人來人往的不便出行,雲兒整日都呆在靜女院可悶了。”
“怎麼會,不止有舞月她們悉心照顧,表妹也住在靜女院,表姐妹妹們也時常來伴女兒聊天嬉戲,品茗作畫妙不可言,彈琴讀書亦是其樂無窮,女兒樂在其中。”
平靜且安寧,這就是賀蘭棋雲滿意地生活狀態。
賀蘭夫人聽了很心疼,她的女兒容姿傾城,才華傾世,卻過著老婦人般的死寂生活,她才只有十五歲,花季般的人生卻被疾病和責任研磨掉了活力,怎麼不讓她這個母親疼惜愛戀。
棋羽坐在一旁,一揮手身後的侍女便遞上一個包袱,棋羽拿著包袱笑著走到棋雲身邊將包袱丟到最近的綺月身上,同時向賀蘭夫人打了個眼色。
賀蘭夫人收到眼色,一臉喜色的對一頭霧水的主僕幾個笑道“舞月,綺月,歡月,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服侍你們主子更衣”更是對有些疑惑的棋雲輕聲哄著“乖,穿上給娘看看。”
賀蘭夫人寵女,賀蘭棋雲也是個大孝女,對於母親的要求怎麼會拒絕,即使看著母子兩人神采飛揚的模樣怎麼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賀蘭棋雲乖巧地呆著舞月等到內閣換衣,當包袱被打開的一瞬間賀蘭棋雲主僕幾人全都愣住了。
“主子,這…您真的要穿嗎?”舞月看著眼前華麗精美地錦繡長袍很是驚訝,華麗錦緞,針腳精良,可是爲什麼會是男裝啊。
“也只有三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主子穿上男裝是何等風華。”歡月拿起衣服展示在衆目睽睽下,眼中閃爍著興趣。
“嗯,主子三爺什麼意思啊。”綺月扭頭詢問賀蘭棋雲。
賀蘭棋雲並未回答她的話,淺笑一聲“更衣吧”她想她應該猜到了三哥的目的。
在賀蘭棋雲換衣間,賀蘭棋風聽到賀蘭棋羽請早安後便一直呆在主院,後來更是把妹妹請來了一時好奇便放下公務往主院去,恰好在院門口看見鬼鬼祟祟往裡望的寒月,因著是最寵愛妹妹最親近的人,棋風對八月向來也很和氣“寒月,爲什麼不進去。”
“少公爺”突然一聲嚇了寒月一跳,撫著胸口回頭對著棋風假笑“我,我在這裡等主子,呵呵。”
說來寒月也是八月中的奇葩,賀蘭棋雲親自教導的八月能力出衆,在外人面前個個喜怒不形於色,除了賀蘭棋雲沒有人能從她們身上套出秘密,只有這個寒月,極爲忠厚不老實,愛闖禍卻不擅長撒謊,只要做了虧心事便無法掩飾。磕磕絆絆的回答,不敢直視的雙眸,交錯在一起的雙手無不表示她做了虧心事不敢見主子。
不過量她多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真的不利於主子的事來,棋風也沒多想,隨口道“你主子還不知要多久出來,隨我進去吧。”說罷,跨步而入。
寒月無奈,只能跟在後邊,心裡忐忑著不知道怎麼面對主子。
“哎,你又闖禍了。”襄陽笑嘻嘻地問躡著頭的寒月,結果等來寒月一蹬,她怕主子可不怕他。
看著寒月越走越遠的玲瓏身子,襄陽笑的更深了。懷義看見身邊人那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偷偷撞了他一下,擠眉弄眼著“兄弟,這小妞可不好惹,你搞不定的。”
襄陽一笑,眼中滿是自信“我就是喜歡重口味。”
“祝你好運”懷義不以爲然,八月可不是一般侍女,論身價比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都要矜貴,也豈是他們這些隨從可以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