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露心聲！ 1

“公子……您等等，我這就去傳大夫！”從外面匆匆進來的冬靈，看見牀/榻邊，如紅蓮般綻放的一灘血漬，嚇得哭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瞧見公子吐過這麼多血，從來沒有見過公子的臉，這麼蒼白……

“不……要找大夫……多去摘些梨花……祛……祛味！”說完這句話，用盡了夏莫霖全身的力氣。

“不行，一定要找大夫！”冬靈第一次反駁公子的話，可剛一說完，一隻精緻，上等的茶盅摔在她的腳下。

接著便聽到夏莫霖的斥責，“翅膀硬了？！連公子的話都不敢聽了？很好！今日起，你我不再是主僕關係！你給我滾！滾出聽雪軒！”

冬靈震驚的睜大眸子，她不敢相信公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八歲跟在公子身邊，服侍他，照顧他，陪他守著梨花林，守著聽雪軒……

這一守，就是八年！整整八年！

可現在公子說什麼？他不要她了！他要趕她走！

“我不走，冬靈死也不會離開公子！”冬靈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滾！我不想看見你！快滾啊！”夏莫霖皺了皺眉，嚥下喉嚨中的腥味，腹內翻江倒海，難受得他，將指甲，深深掐進肉裡，藉此來減輕痛苦。

冬靈身形一晃，絕望地跪坐在地上，擡眸，深情凝望著公子的臉，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以至於，她怎麼也看不清公子，更看不清公子的心。

良久，她才站起來，轉身出去。

見她離開，夏莫霖這才鬆了一口。

“冬靈，別怪我！跟在我身邊，只會耽誤你！你的恩情，我無以爲報，若有來生，必當雙倍奉還！”

他在心裡說道，重重嘆了一口氣，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在榻上。

黑曜石般的眸子，盯著閣樓頂看……

眼下閃過許多破碎的片段……

從聽雪軒出來，在梨花林的外圍，北堂泠和夏莫陽，果然看見了負手而站，凝望著大片梨花林障的夏侯淵。

聽見腳步聲，夏侯淵不自然地輕輕咳嗽，收回眼眸，看向一邊。

“爹！”夏莫陽叫了一聲，眼尖的看見他身後地上，放著的一個食盒，他快步走過去，打開食盒，便看到食盒裡，幾碟色澤誘人的水晶糕。

夏侯淵哪裡知道這小子手腳如此之快，還沒回過神來，便看到他打開蓋子，從碟子中取出一塊水晶糕，便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不忘讚歎，“今天真是有口福了，不但有大哥的梨花醉飲，還有老爹親手做的水晶糕，真是爽快啊！”

“這是廚房做的！”夏侯淵奪過食盒，走到一邊，將蓋子蓋上，淡淡道。

夏莫陽躲避不成，只有眼睜睜看著水晶糕被老爹搶了回去。無奈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我的嘴刁著呢！怎麼會吃不出來是誰做的！”

別說，這水晶糕，他可是有些年頭沒有吃過了；娘在世的時候，倒是經常可以品嚐到，因爲這道甜點，是孃親和大哥最愛的東西。

老爹今日出現在這裡，還備上親手釀製的水晶糕，這足以證明，他有多麼想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