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東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老公回來了你卻想著做作業(yè),你就是這麼做妻子的?”
餘清微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作業(yè)明天早上就要交。”說話的時候,餘清微的眼睛,毫不迴避的與陳勵東對視著。
她努力掩飾自己的謊言,卻被陳勵東一眼看穿。
陳勵東不禁冷哼一聲,就這樣還學(xué)心理學(xué)呢,連撒個謊都不會。
可他到底不是那種習(xí)慣咄咄逼人的人,於是他收回手,轉(zhuǎn)身上了牀。
“那就在這兒寫。”
“我怕打擾你睡覺。”她微弱的抗議著。
“我還沒這麼早睡。”
陳勵東不知從哪裡拿出一份文件,靠在牀頭,開始看了起來。
餘清微抿了抿脣,她知道陳勵東的話,是不會改變的。
而她也無心再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和陳勵東起爭執(zhí)。
餘清微動了動有些冰涼的手腳,彎腰從門口撿起了書包。
然後,抱著課本,坐到了房間的一張書桌旁。
書本里還夾著那張照片,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如同無數(shù)次她看著那個人的模樣。
陳勵東翻了兩頁文件,目光卻轉(zhuǎn)向了趴在桌子上看書的餘清微。
一條又黑又粗的馬尾,規(guī)規(guī)矩矩的盤在腦後,卻總給人一種不安分的感覺,這就是她的特色。
陳勵東腦中,不由得開始搜索有關(guān)她的訊息。
餘清微,19歲,a大大一新生,主修心理學(xué),擅長古箏琵琶等古典樂器。
另外,還寫得一手好字,下的一手好棋。
算得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除去家世,算是標準的大家閨秀。
溫婉似水,氣質(zhì)沉靜,乖巧聽話,不吵不鬧。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她骨子裡有著和他一樣固執(zhí)的基因。
第一回合算她贏,卻不是因爲她的機敏,而是因爲他突然的心軟。
心軟?想到這個詞,陳勵東眉心微皺。
餘清微感覺到陳勵東在看她,那目光熾熱得她根本不敢回頭,只能僵著身子,繼續(xù)看書。
她腦中不由得想起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
他說:“我不喜歡你的名字。”
她略感詫異:“爲什麼?”
“你知不知道清微是什麼意思?”
“知道。”
“太過蒼涼,毫無鬥志。”
“我卻喜歡喧囂過後歸於平淡。”
後來,陳勵東又說了什麼她記不太清了,總之就是不置可否。
也就是因爲他當時的態(tài)度,所以後來她纔會對他放鬆警惕,以至於新婚第一夜犯下那樣的大錯。
想到新婚那夜的事,餘清微不由得心悸。
在那之前,她從來從來沒有想過,她嫁給陳勵東,是需要和他過夫妻生活的。
她果然太天真了。
陳勵東顯然和她想的不一樣,他認爲她應(yīng)該履行妻子的義務(wù),並且光明正大的使用自己身爲丈夫的權(quán)利。
所以,她現(xiàn)在非常怕陳勵東,和他在同一個房間,她都覺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