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劉梓明停止發笑,雙眼一瞇,摸著馬磊脖頸的手使勁一掐。
那馬磊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翻了白眼,成了劉梓明手下第一個亡魂。
此時癱坐在地上的司徒空見馬磊毫無生機,臉上依然保存著他在臨死最後一刻扭曲的五官。他心裡一震,那麼下一個就是自己。
雖然司徒空功力比劉梓明還要插進,但畢竟他在江湖上混了幾十年,經驗豐富的很。
當時他之所以答應跟馬磊前來殺苗正林,一般出於馬磊用自己女兒威脅,而另一半當時是自己也有保命的手段。他將手暗暗伸進衣服兜裡,暗中觀察著劉梓明的一舉一動,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
劉梓明見此時的馬磊已然斷氣,對著那屍體狠狠的踹了一腳。他轉頭看向癱坐在牆角的司徒空,眼中依然充滿暴戾。
司徒空被劉梓明這麼一看,竟沒了主意,放在衣服裡的手也跟著顫抖了一下。這一顫抖不要緊,一塊小小的令牌滑落了下來。
司徒空大驚失色,急忙把令牌收了起來。這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了,萬一沒了那自己可就真完蛋了。
此時劉梓明也不管那是什麼東西,握拳,出手。一拳打在司徒空的身上。雖然此時劉梓明滿腦子想的都是殺戮,但還有那麼一絲理智。
使用法術固然快,可這別墅哪能經得起那些法術?身後的苗正林還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萬一房子塌掉,那可真就去見趙可可了。
司徒空見劉梓明打來,摸起剛纔掉的那塊小令牌,口中唸唸有詞。那小令牌飛速變大,形成一個令牌盾擋在自己身前。
劉梓明一拳打在那令牌盾上,發出“嗡嗡”的響聲。他見這一擊沒有打中,也不再繼續想靠古武殺死這個練氣一層的小嘍囉。
花雲在一旁見司徒空拿出那個令牌法寶,眉頭微微一皺,在想著什麼。
“小九,這是南疆苗族獨有的法寶,萬鬼令。此令牌如果練到高明之處,可以引來無數惡鬼纏身。把他交給我吧,我山精之體正好剋制這萬鬼令。你先去看看小霞的爸爸怎麼樣。”花雲道。
劉梓明聽見花雲這麼一說,惡狠狠的瞅了一眼司徒空,便轉身走到苗正林身旁,仔細觀察起他的傷勢。
劉梓明見苗正林身上多出骨折,從他的面色和呼吸來看,體內應該是有淤血,必須馬上治療。劉梓明把手放在苗正林的肩膀上,一股藍色琉璃光在他的身體裡遊走了一圈,將那淤血盡數化解。
劉梓明見此時苗正林已經沒有大礙,只有去醫院做個接骨手術,然後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
他轉頭看向花雲和司徒空。只見此時花雲衣裙飄飄,無風自動。而對面的司徒空則是滿臉殘相,端是被花雲傷的不輕。
司徒空見自己的萬鬼令根本無法抵擋花雲的攻擊,再加上自己已經受傷,便有了退意。只見他雙眼一轉,計從心來。收起那萬鬼令,又從兜裡拿出一道符咒,快速撕碎,“搜”的一聲,便消失在臥室。
劉梓明看的出奇,這種瞬間消失的情況,只見過王徒一人使過。而那司徒空只有那麼一點功力怎麼能消失了呢?
“小花,怎麼回事?”劉梓明問道。
“他方纔使了個遁地法符咒,逃跑了。不過我在他身上種下了追殺種子,無論他逃到哪裡都會找得到他的。”花雲道。
“我見他只是練氣一層,哪來的這麼多符咒?難道他背後還有人?”劉梓明疑問道。
“怕是被你猜中了,這傢伙詭計多端,我想他以後必定會再來報復,不如直接追殺過去,以免夜長夢多。”花雲道。
“好,先把苗叔送到醫院,跟曉雅說一下,讓她帶著苗霞去醫院守著。剛纔那黑袍老者傷的很重,估計也走不了多遠。”劉梓明道。
劉梓明見花雲同意的點點頭,便走出臥室,不一會他就拿著幾條桿子,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將苗正林慢慢的扶上擔架,迅速的撥打了醫院電話。
大約多了十幾分鍾,房外就響起救護車的警報聲。劉梓明和花雲小心翼翼的將苗正林擡出別墅,又給王曉雅打了個電話,簡要說明這裡的情況。
“好了,小花你找一下那黑袍老者吧。”劉梓明已經安排好王曉雅和醫院那邊,將自己的銀行卡給了隨車來的醫生。
花雲盤地而坐,雙手環扣。不一會她便站起來,“他現在就在雲來山上,淨月洞裡。”
“淨月洞?”劉梓明有點納悶道,那淨月洞不是紀蕭恆的地盤嘛?難道他們認識?
“不錯,就是淨月洞,我也很好奇,他怎麼去了那裡?”花雲也是有些不解道。
“那好,咱就去那淨月洞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梓明說完便祭起九隱玉,往雲來山飛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雲來山上寂靜非常。而那淨月洞裡卻是有兩個人談論著什麼。
“紀前輩,你這次一定要救我。”說話的人豁然就是司徒空。
那紀蕭恆依然穿著一身白衣,手中握著紙扇,衣服書生打扮。而他此時面色紅潤,一點都沒有上次被熊妖打傷的樣子。
“救你?哼,你知道你惹到的是什麼人麼?那可是九隱門王徒老前輩的關門弟子,你讓我怎麼救你?”紀蕭恆伸手做偮道。
“啊?”司徒空見紀蕭恆面色凝重,還突兀做偮,原本已經驚慌失措的心變的更加緊張。
“啊什麼啊?幸虧我跟那小友還有些交情,一會他便會過來,我幫你說說情。”紀蕭恆道,在司徒空遁來的時候他就發現司徒空被人下了追殺種子,不過他並沒有給他破除,而是等著劉梓明的到來。
“那就先謝過紀前輩了。”司徒空聽紀蕭恆這麼一說,有種如釋大負的感覺,便微笑起來。
“先彆著急高興,我只是幫你求求情,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我也幫不了你。我欠你們苗族的人情已經在你身上還清,現在幫你只是出於以前你們苗族對我恩情。”紀蕭恆道。
“紀前輩,小輩領情了。不過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只要逃過這一劫,我就是給你當牛做馬都在所不辭。”司徒空道。
“別這麼說,我這人喜歡安靜,上次我那兩隻寵物就是因爲煩我,被我扔了出去。要是你再在我身邊,沒準我一生氣連你也仍了出去。”紀蕭恆道。
“是是是,小輩就聽你的安排。”司徒空道。
“哼,你要是聽我的安排怎麼會落到被人追殺的地步?我早就跟你說過,稻草同心咒邪惡異常,且不可擅自使用,可是你聽進去了麼?”紀蕭恆冷哼道。
“小輩已經知錯了,以後絕不敢再用那稻草同心咒爲禍蒼生。”司徒空恭敬道。
此時紀蕭恆也不願再跟司徒空廢話,自顧自的坐在石凳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段時間,劉梓明和花雲便乘著九隱玉而來。
原本被熊妖打碎的洞口此時已經恢復原狀。
劉梓明徑直走進那淨月洞,還是不見通靈玄蛇和剛背野豬那兩隻畜生。
“年輕人,你來了。”紀蕭恆大聲道。
而在一旁的司徒空聽見劉梓明來了,心裡一顫,滿臉祈求的望著紀蕭恆。
“嗯,我這次是來追一個兇手的。”劉梓明淡淡道。
“哈哈,你找的那人不就是在這嘛。”紀蕭恆指著司徒空道。
“前輩,他怎麼會來這淨月洞?”劉梓明問道。
“都是一些陳年老事了,不提也罷,反正就是我以前欠過他們的人情。”紀蕭恆笑道。
“欠他們的人情?”劉梓明道。
“小友,你這是來揭我的老底麼?”紀蕭恆有點生氣道。
“沒,那我不問便是,不過既然你欠他們人情,但我又想殺死他,你說這事怎麼辦?”劉梓明問道,他可是深知紀蕭恆的厲害,自己和花雲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爲什麼要殺死他呢?”紀蕭恆問道。
“他參與馬磊的計劃,殺了我的一個長輩。”劉梓明憤怒道,怒目圓睜的望著躲在紀蕭恆後面的司徒空。
“你殺了他的長輩?”紀蕭恆轉頭對著司徒空問道。
“沒,不是我殺的,是那馬磊殺的。”司徒空急促道,生怕紀蕭恆以爲是自己殺的人,就不幫自己。位於紀蕭恆的爲人他心裡很清楚,是那種嫉惡如仇,眼睛裡揉不進一粒沙子的人。
“那是怎麼回事?”紀蕭恆道。
“是那馬磊抓了我的女兒,然後威脅我讓我對苗正林施展稻草同心咒。不過那咒被前面這位小友給破了。”司徒空說話的時候明顯有些著急。
“嗯?他是怎麼知道你會那陰邪詛咒的?”紀蕭恆問道。
“我與馬磊認識多年,很多年前我們一起喝酒,我醉後無意中告訴他的。”司徒空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說道。
“小友,既然我這朋友的稻草同心咒被你破除,也不算是傷你的人。那你爲何不去找那名叫馬磊的人呢?”紀蕭恆道。
“馬磊已經被我殺死,如果沒有你的那位朋友,我想馬磊也不可能有這個膽量。”劉梓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