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食香樓是從老夫爺爺手上傳下來的,三代單傳也算是祖業(yè),老夫這輩子唯一的心願便是能將這食香樓真正的發(fā)揚(yáng)光大,百年之後也好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上次見公子才識過人,又做得一手好菜,早就起了託付之心,只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公子,又未見公子前來,現(xiàn)下公子提出要買下老夫這食香樓,也算是如了老夫的意,老夫又豈能再收公子銀兩,只是想請公子在掌管這食香樓後,能繼續(xù)聘用這些夥計。”掌櫃的語氣誠懇的說著,看著影傾城凝目沉思的模樣,連忙又道:“公子不必?fù)?dān)心,老夫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他們能有口飯吃。”
“食香樓的這些夥計也都是老夥計了,有的甚至也是三代在我食香樓做事,我不能讓他們丟了這份工作,還望公子能夠答應(yīng)這個不情之請。”見影傾城還是深鎖著眉不語的模樣,掌櫃的急了,生怕影傾城不答應(yīng)。
“掌櫃的,你別急,我答應(yīng)便是。”見著掌櫃的著急的模樣,影傾城笑了笑,語氣平緩,沒有了剛開始時那樣冷漠:“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這個要求,你是不是也要答應(yīng)本公子一個要求?”話語間帶著點淡淡的笑意。
“公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老夫能幫上忙的,老夫絕不推辭。”一聽影傾城答應(yīng)了自已的要求,掌櫃的緊鎖的眉立馬展開了,臉上也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只要他答應(yīng)不換掉食香樓的這些夥計,要他做什麼他都答應(yīng)。
“本公子想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繼續(xù)當(dāng)這食香樓的掌櫃的,管理食香樓的一切,只不過,是這食香樓的第二把交椅,不知掌櫃的意下如何?”影傾城眉眼含笑,看著掌櫃的欣喜若狂的模樣,心裡暗自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當(dāng)初看中這食香樓,除了看中它的客源之外,就是掌櫃的這雙精明的眼,和他這經(jīng)營的手段,現(xiàn)下他又如此重情重義,這樣的人才,她影傾城怎肯放過?
“這……”掌櫃的一愣,有些不明白影傾城這話中的意思,卻只見他脣角勾笑,頓時心下了然,神情激動的望著影傾城,連聲道謝:“謝謝公子讓老夫繼續(xù)呆在這食香樓,老夫定當(dāng)不負(fù)公子所望!”能夠繼續(xù)呆在食香樓,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那好,既然如此,這些銀票,你先收好。”影傾城對掌櫃的如此迅速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將握在手裡的那六千兩銀票遞到掌櫃的面前。
“你想要將食香樓託付於我是一回事,我要買下這食香樓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不花一分錢得到這些產(chǎn)業(yè),我心裡實在不安。”見掌櫃的欲開口拒絕,影傾城直接將銀票塞到掌櫃的手裡,神色認(rèn)真的道。
“這……公子既然如此說,那老夫若再推辭就是老夫的不是了。”掌櫃的聽影傾城這麼一說,心下也明白影傾城這話中的意思,也不再推辭,接過銀票塞進(jìn)衣袖裡,等候著影傾城的吩咐。
“掌櫃的,這裡有一張草圖,還有些銀票,我希望你能按照這草圖上的構(gòu)圖,儘快把這食香樓重新裝潢一遍,還有……”影傾城將她連夜畫好的草圖連同她在王府裡帶出來其餘幾千兩銀票一同交給了掌櫃的,又跟他細(xì)說了許多裝潢需要注意的細(xì)節(jié)
,還給了他一些比較簡單的菜譜讓他先拿給樓裡的廚子嘗試著去做,準(zhǔn)備將其在食香樓新開業(yè)的那一天推出來。
“裝潢的人要找些可信的,還有,在食香樓裝潢的這段時間,食香樓裡的衆(zhòng)人也要進(jìn)行一輪挑選,我雖然答應(yīng)你留下他們,但是我的銀子,不養(yǎng)不忠誠,不誠信的人,也不養(yǎng)在這裡混水摸魚的人。”影傾城一句話說得很直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掌櫃的,她雖然選擇了他,但並不代表完全的相信他,要取得她的信任,還得經(jīng)得起她的考驗。
“老夫明白。”對於影傾城所說的話他心裡很明白,也暗自佩服眼前這個年紀(jì)不大,卻如此有膽有識,有計有謀的男子,掌櫃的徐鴻朝影傾城恭敬的拱手行禮,向影傾城表示完全的服從。
“明白便好。”對於徐鴻的表現(xiàn)影傾城面露讚賞,能屈能伸,更是如此會察顏觀色,若是忠於她,以後,定是個不錯的左右手:“我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適合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這裡,以後若有事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可以將一塊紫色紗布懸掛於大門左側(cè),我看到定會過來,若是我有事派人來找你,便會像今天我找你這樣,你可明白?”
“老夫明白。”
在和食香樓的掌櫃的徐鴻詳細(xì)說了些需要訂做的東西和重新裝潢時需要做的宣傳後,影傾城又和他把這食香樓的地契什麼的簽定了一下,直到天色微暗,影傾城才從食香樓離開。
“小姐,您終於回了,我還以爲(wèi)您今天不會來取了呢。”待影傾城走到她購買男裝的製衣店前時,還未等影傾城開口,製衣店的老闆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事情耽擱久了點,讓掌櫃的久等了。”影傾城將黑紗斗笠摘下,對著眼前這個熱心腸的女掌櫃笑了笑,神色略顯抱歉。
在食香樓一忙起來,她都忘了時辰了,也虧得這製衣店的掌櫃的願意等她這麼久了。
“沒事,沒事,只要您事情辦妥了,來取了就行,你快去換好吧,我呀,就怕把你那身衣裳弄髒了,弄不見了,要知道,你那一身衣裳若是不見了,就算搭上我這個店,我也賠不起啊。”女掌櫃的連連搖頭,她倒不是因爲(wèi)等的關(guān)係,就是怕把影傾城那一身衣裳弄掉了,到時候賠不起。
“好。”影傾城點點頭,轉(zhuǎn)過身便進(jìn)去裡間換衣服去了。
一會兒,影傾城便換好了衣裳,由一個儒雅少年恢復(fù)成一個絕代佳人的模樣。
“姑娘這副模樣,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喲。”女掌櫃的看著影傾城,嘖嘖感慨。
“掌櫃的說笑了,這些銀子你拿著,算是你等了我這麼久的酬勞。”對於掌櫃的的讚美,影傾笑了笑,從寬袖中拿出一些碎銀子遞到掌櫃的面前。
“這使不得,姑娘快收下,我方箐雖然沒錢,但是信用還是有的,我答應(yīng)你等你來我店裡換回衣裳我再關(guān)店,就一定要等到你,而且,我這店子也開不了多久了,今日遇見姑娘,也算是有緣,能幫到姑娘,我也挺開心的。”女掌櫃的一聽影傾城這話,連連擺手,不肯要影傾城這些銀子。
“掌櫃的爲(wèi)何這麼說,莫不是不打算
開店了?”影傾城見女掌櫃如此推脫,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將銀子收了回去,又聞?wù)茩櫟娜绱艘徽f,不由得有些好奇,依她這爽朗的性格,這些衣服又做得不錯,生意應(yīng)該不錯啊,怎麼會說這店開不了多久了?
“哎,姑娘有所不知,我家裡出了點事,沒錢,就只好準(zhǔn)備把這店給賣了。”像是被影傾城問到了傷心處,掌櫃的臉上的笑容褪去,輕嘆了一口氣,望著這製衣店裡的一切,滿眼不捨。
“這樣啊,那不知掌櫃的這店,可找到買家了?”影傾城對這個熱情,直爽的女掌櫃還頗有好感,此時聽她這麼一說,心中頓生一計,連忙開口問女掌櫃。
她雖然買下了食香樓,但食香樓的產(chǎn)業(yè)日後極有可能會被南宮燁發(fā)現(xiàn),她不能這樣獨(dú)樹一幟,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食香樓上面,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爲(wèi)自已找到最有力的僞裝,現(xiàn)在雖然在一家店還未打好基礎(chǔ)之前便開另一家店,有些冒風(fēng)險,但是這樣對影傾城來說,卻是卻是有益而無害的,虧了,她只是虧一些銀子,十萬八萬的她倒還有,而且今兒個南宮遮也賞了她百兩黃金,所以錢對她來說,也算不少了。而且,看這店面的地理位置,日後若能打理好,絕對能讓她賺個盆滿鉢滿的,也不失爲(wèi)一個好機(jī)會。
“還沒呢。”掌櫃的搖了搖頭,不是沒有人來問,只是他們出的價錢都太低了,她下不了手而已。
“掌櫃的,既然你都說我們倆有緣了,兩千兩,我盤下你這店,如何?”見女掌櫃的這神情,影傾城便知道是價錢上的問題,勾了勾脣,她不介意花出超出她心中的價位盤下這個店面。
“兩千兩……姑娘,你……”女掌櫃一聽影傾城這話,滿臉的不可置信,她這店面所有的東西加在這裡,也就值個一千兩,這位姑娘竟然肯出兩千兩盤下這店面,她沒有聽錯吧?
“掌櫃的,實不相瞞,我出兩千兩,是因爲(wèi)我覺得你這個人值,而不是這個店值。”合她味口的人,她一向是能幫就幫,而眼前這個女掌櫃,老實,直爽,恰恰好合她的味口。
掌櫃的一聽影傾城這話,詫異的看著她,見她眼中清明如鏡,雙手來回搓了搓,咬咬牙,對著影傾城道:“姑娘,既然你話都這麼說了,那你就給我一千五百兩吧,一千兩算是這店面的錢,其中五百兩,若你信我,就當(dāng)是我借你的,我日後一定還你。”
“掌櫃的,不用這麼麻煩。”影傾城搖搖頭,這麼老實的人,她還真是少見,不由得對著掌櫃的笑了笑,道:“我盤下這店也沒時間管理,你只要答應(yīng)我繼續(xù)做這店的掌櫃的,替我把這店管理好,我只當(dāng)個幕後老闆就好了。”反正她盤下這製衣店之後,後面的一切同樣得找個掌櫃的,眼前這個人如此正直,她何不直接聘用呢?
“好。”聽影傾城這麼一說,掌櫃的望著影傾城許久,終是異常用力的點下了頭,心裡對眼前站著的這個如仙子般的女子,很是感激。
對於這家灌溉她所有心血的製衣店,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能讓她繼續(xù)在這個店裡做事,已經(jīng)是上天給予她的莫大恩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