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康康和樂樂看著火堆上烤著的那隻信鴿,這心裡啊,說不出的高興。
“看看,聽姐姐的沒錯吧,我就說那個人不是好人。”
康康沒搭理她,專心的烤著手中的鴿子,信鴿就是比一般的鴿子肉勁道,就是嚼起來腮幫子疼。
樂樂看著康康沒說話,也不在乎,兩個人在後院大黃的房間,今夜蘇秋雨和盧玄清都去張先府上賀壽了,不會這麼早回來,所以兩人這膽子明顯大了好多。
大黃在一旁看的流口水,這小鳥的肉啥時候能好啊,給它也來一隻唄,反正他們兩人也吃不完。
只是它只能流著哈喇子,根本就開不了口啊。
三貨這會兒聞到味道都過來了,樂樂摸了摸它們的頭,然後又對著康康說道:
“你說那魏緹也奇怪,都要放信鴿了,可是偏偏這信鴿上面就畫一些古里古怪的圖,我都看不懂呢。”
提到這信鴿上的紙條了,康康這纔有了反應(yīng),又看了一眼說道:
“爹說,他意志堅定,非常人所能及,而且還說,他這人小小年紀,城府卻很深,咱們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想他的。”
“是很深,所以發(fā)出的這些信號我們都看不懂。”
康康皺著小眉頭仔細的研究這紙條上的內(nèi)容,四個包子,五隻糖葫蘆,三塊方形的糕點,上面還撒了七八顆芝麻。
這是信號嗎?他們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信號啊。
樂樂伸頭撇了一眼這紙條,然後靠在大黃的背上說道:
“要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咱們大黃他們的伙食呢,看看,又是豆沙包,又是糖葫蘆,又是白糖糕的。”
“哈哈哈,對啊,這可不就是伙食嘛。”
說到這裡,康康一頓,然後盯著樂樂說道:
“你剛纔說伙食?”
“對啊,怎麼了?”
樂樂又插了一個蘋果放在火堆上烤,烤蘋果什麼的,再抹上蜂蜜,哇哇哇,不要太好吃哦,就是大黃它們也很喜歡呢。
“你記得今日那魏緹來的時候,我們故意在火頭軍那邊做的戲麼?我說那些剛好夠四萬人的伙食。”
“嗯,怎麼了?”
“你看這包子,剛好四個,是不是代表的就是士兵有四萬?”
樂樂一愣,是這個意思?
“那五隻糖葫蘆,三塊方形的糕點,上面的七八顆芝麻這又是代表什麼?”
康康想了想說道:
“你別烤了,幫我想想。”
樂樂拍了拍手,下意識的就放在了架子上,然後對著大黃說道:
“大哥,不許偷吃我的,不然我告訴娘你吃甜食。”
大黃撲了撲鼻子,看著這蘋果又流起了口水。
樂樂看著它這模樣可憐兮兮的,又歪著頭說道:
“就吃這麼一顆,你們一人一顆,不許多吃,不然我還是要告訴娘。”
四貨一下就樂了,全部看著蜂蜜和蘋果流著口水了。
樂樂沒在管他們,起身走到了康康身邊,看起這張紙條。
“白糖糕,豆沙包,糖葫蘆,弟弟,你說那魏緹除了想要知道咱們這裡有多少士兵外,還想知道什麼?”
“兩軍交戰(zhàn),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除了士兵人數(shù),就是糧草,還有地理位置,還有士兵分部,以及滇樑城的佈局。
哦,我知道了,這四個包子代表的是四萬兵馬,三塊方形糕點,可不就代表著我們有三道城門口麼?至於這上面的芝麻,我數(shù)數(shù)啊,一,二,三……有七顆,是咱們的七大守將?這五根糖葫蘆,這是糧草,肯定是糧草,只是這五根代表的是多少啊?”
樂樂抿了抿嘴,剛纔的蜂蜜真甜,聽到這康康這麼說,她下意識的就說道:
“一串糖葫蘆有五顆,五串就是二十五顆,是說我們有二十五萬擔糧食嗎?”
“不,是說我們的存量頂多夠二十五日,不到一月。”
康康大喜啊,沒想到啊,他居然能猜的這麼清楚,越想越覺得就是自己猜測的無疑,真是陰險啊,幸好他們之前做了準備,可是光靠看了一眼他們做的晚餐就能猜到這麼多,要是被他知道他們真正的糧草,看到了真正的軍營,那還了得?
細思極恐啊,康康覺得這該死的魏緹,真是好生厲害啊。
“弟弟,你剛纔不是說還有咱們的邊防部署圖麼,這又要用什麼代表?”
康康看了一眼這紙條,指著空白的地方說道:
“傻妹妹,你看看,這空白的地方,如果代表著水域呢?咱們滇樑城四面環(huán)水,在他們眼中,或許只要出動水兵就可以了。”
“哦,原來如此啊,弟弟你好厲害啊。”
“那是,每天我都和爹爹學(xué)習(xí),我現(xiàn)在可比以前厲害的多了。”
樂樂點了點頭,的確啊,以前弟弟和自己一樣傻,現(xiàn)在弟弟不傻了,她都有些不習(xí)慣了呢。
“咱們現(xiàn)在要去告訴爹爹麼?”
“自然要告訴爹爹的,只是這信鴿還得放回去,哎呀,咱們不該吃這信鴿的,哎,應(yīng)該讓這東西傳出去,咱們不能打草驚蛇。”
樂樂也傻眼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剛纔弟弟沒吃完的鴿子被大黃給吃了,連骨頭都沒吐出來呢,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你說他來的時候都是一個人,這信鴿是哪裡來的?咱們這裡雖然有鴿子,可是也都不是信鴿啊。”
康康想了想突然驚呼道:
“哎呀,咱們差點上當。”
這聲音嚇了樂樂一跳,樂樂直接吼道:
“幹什麼啊,差點嚇死我了。”
“這是魏緹故意的,他故意放出這信鴿就是想要試探我們。”
“那不是直接告訴我們他打探到的消息了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這傻丫頭,你想啊,這第一次放出信鴿,如果被咱們發(fā)現(xiàn)了,又是這個東西,咱們能看得懂?猜的懂?他肯定沒想到有人猜的到的。
所以當他再發(fā)第二次一模一樣的東西,咱們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過多懷疑了。”
“啊?還能這樣?”
“爹爹說了這人心智堅硬,特別的聰明,果然如此呢。”
康康的小眼睛放光,爲有這樣一個對手而感到慶幸,好生厲害的少年啊,可是再厲害,也沒有他厲害,他纔是最最厲害的那一個。
“那咱們現(xiàn)在要怎麼辦?”
康康看了一眼大黃,然後對著樂樂說道:
“有了,咱們也將計就計,讓大黃再演一場戲,妹妹你過來,我說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