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全姑娘痛哭的臉,終究還是不忍,讓紅衣女鬼罷手。
紅衣女鬼則順手一摔,就將全姑娘丟到牀上,回頭蹬著我,似乎在抗議,但卻沒像之前那般,都要過來對我動手。顯然,昨天那一掌,讓紅衣女鬼也忌憚。
其實,那時候,從那裡來的力量,我都不知道,甚至我都搞不明白,到底是不是我打的。
手是我的手,可控制手掌的大腦,那陣兒,可能並不是我的,因爲我那時候感覺迷迷糊糊的。
現在要我再打一掌,我都沒那個把握了。
可紅衣女鬼忌憚我,總比我一直忌憚她要好。
我過來解開全姑娘的手腳繩索,說道:“你說我殺了你全家,我說我沒有……”
“就是你!你欠我一家人的姓名。”全姑娘並不領情,依舊一連怒容責怪我。但她並不敢輕舉妄動,因爲紅衣女鬼就在她身邊。
“我還說你欠我呢。”我喝道,這個女孩簡直就是神經病,“你口口聲聲說這說那,都是信口雌黃,都是片面之詞。我這次放你走,讓你去找證據。”
“我會,我還會過來殺你的。”全姑娘狠狠盯我一眼,扭頭就要走。
紅衣女鬼卻擋在全姑娘的面前,冷道:“這麼就走,也太沒禮數了。”
全姑娘就轉頭看我,說道:“剛纔和我在一起的,除了你認識的馬虎,還有茅山南院的龍天木,神鶴谷的盤東。他們圖你什麼東西,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不清楚,你說的這些人,我本來一個都不認識。”我說道,除了馬虎,其他的人,我真不認識,甚至那個馬虎,我也不認識。
全姑娘則說道:“茅山南院,又叫南方茂派,簡稱南茅,他們看中你的活皮手套。”
她說話的時候,有點忌憚的看著我的雙手,似乎要找到那手套一樣,不過,她註定要失望,因爲那手套,都在我身上兩夜一天了,應該已經長在我的手上了。
“叫馬虎的人,是一具走屍,控制他的人,是一個養屍天才,他看上你的軀體了。”
“是不是叫宋雲?”
“不知道。”
我皺眉,有人要我陽壽,有人要我軀體,現在我身上多了一副逆天的手套,馬三龍已經告訴我,不少道門的人都奔著我手套而來……
呵呵,是這些人瘋了,是這個世界變態了,還是我日了狗了?
“你不知道?”全姑娘盯我一眼,“要殺就快點動手,不殺我,那就放我走。”
我讓紅衣女鬼讓出一條路,就放了全姑娘。
貼心骨抖動,紅衣女鬼就消失,她又進去了。
白衣女鬼米樂還留在外面,她無聲飄到我身邊,說道:“要說道門的人,我倒是記起一點,我生前的老闆,就相當迷信,請了一個大師,吃飯的時候,我聽到那大師吹噓,他也是什麼茅山的嫡傳弟子。”
“樂樂,你放心吧,只要我找到那個害你的神棍,我一定打得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會讓他好死的。”我說道,那晚被弄到酒店,不知道誰做了什麼,我夢到了米樂遇難的過程。
“凡,冤冤相報何時了,我都這樣了,你不用爲我做什麼。只要你過得好,安心快樂,那就比任何事都要好。”
我心嘆一聲,這米樂是在擔心我啊,可我心裡絕對是不會放過那神棍的,不光有神棍害了米樂,關鍵還在於那神棍擺弄了我,弄得我的生活,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這種神棍,能便宜對方?
我再說道:“樂樂,你很善良,但不能縱容壞人,不然,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米樂倏地飄到窗戶,看著外面,然後又化爲一道白光,閃入貼心骨,在我腦海中說道:“外面有高人來了,快走。”
那個全姑娘這麼快就找到幫手了?
我也忙離開別墅,在街道外快速小跑,只要到了外面的公路,不論是公交車,還是出租車,都會有的。
可突然的,我感覺撞在一堵牆上,一股強橫的反彈之力撲面而來,我也踉蹌倒回幾步。
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左邊肩膀傳來怪力,被人一手摁住。
我反抗,可另外的肩膀也傳來怪力,也有人過來摁住我的肩膀,不一會的功夫,我左右手都被人架住了。
我凝神一看,那兩
個人穿著警服,高大威武。其中一人,竟然是昨天被我一個肘擊撞飛的那個玄警。
“你們做什麼,快放開我。”我掙扎,可不知道兩個玄警怎麼做到的,他們的手,就好像兩個電極,被他們這麼一架,我全身酥酥麻麻的。
“宏哥,這南瓜,沒像你說的那樣嘛。”我左邊的玄警說道。
“不要大意,昨天我就吃過虧。”右邊的那個玄警說畢,用力一扭我的胳膊,死死的禁錮著我。
“放手!”我狠道,不管這些玄警負責什麼範圍的業務,我都對他們沒好印象。
可兩個玄警沒回我的話,架著我就往一邊的草叢中走去,我感覺到一陣冷風撲面,也好像飄過一團煙霧,無端的,面前就出現在一輛麪包車。
我被架到車身旁,車門打開,裡面坐著一個帶著墨鏡的乾瘦玄警。
“鍾哥,人我們抓到了。”我右邊的玄警說道。
叫鍾哥的乾瘦玄警點頭,然後伸手摸過來,要摸我的臉。
我扭頭,斥責:“你們抓我做什麼?你又是誰?”
乾瘦玄警沒摸到我,反而乾咳起來,他拿出手帕捂嘴,咳完的時候,那手帕上都有血了。
這貨都咳血了,難道病入膏肓了?
“鍾哥,快換。”左邊玄警說道。
“換什麼?”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換你的眼。”乾瘦玄警說道,並將墨鏡摘下。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面前的乾瘦玄警,他沒有眼睛,或者說眼睛被人挖了,眼眶中,只有兩團肉痂,看著非常嚇人。
乾瘦玄警手袖一劃,手裡多了一柄小刀,直接在他的眼眶中劃過。
皮肉裂開,血水留下,而且,在血口中,有一條白筋在蠕動,和蛆一樣,看著無比瘮人和噁心。
下一息,他的右手成爪狀,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突然變得烏黑亮尖,慢慢朝我眼睛伸來。
“你作爲一個南瓜,卻開了陰陽眼,和我眼睛很配型。我要你的眼睛。”乾瘦玄警說道。
“你有病啊!”我掙扎,面前這個人瘋了。
“穩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