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了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黑白無常爲什麼那麼著急離開?他們是想跟冥王去告密。
冥王之前再三警告我,不要跟大和尚走得太近,這下我徹底把自己出賣了,我連叫了幾聲蠢丫頭。
我不想拖累這隻司機鬼,就吩咐他快點離開,不要找上了麻煩。
可是這隻司機鬼答應一聲,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反應過來,他的兩條胳膊不在了,大概是想求我把胳膊弄好。
早知道這樣,叫黑白無常做完就是了,我只得告訴他,“你在這個屋子裡找一個像長得像女人的男人,把他找到之後,我去求他幫你。”
他很是開心的答應了一聲,化成一股白煙,轉(zhuǎn)身就不見了,我追了出來,大聲告訴他,“見到那個男人,就告訴他,你是我的鬼。”
可是哪裡還有回答啊?我心裡暗自嘟囔,這隻鬼跑的也太快了,恐怕要出事。
整個屋子裡只留下了我,招待的屋子黑洞洞的,陰森森的冷風颳過,叫我感覺到全身都起了一層白毛汗,於是鑽進被子裡,準備好好的睡一覺,休息一下。
折騰了一天,我累的夠嗆,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突然間,耳邊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驚得我從牀上跳了起來。
可是四周很安靜,沒有任何動靜,但我覺得剛纔那就是幻覺。
我不放心,隨手找了幾張黃紙,畫了一些符咒,拿著這些符咒在整個屋子裡轉(zhuǎn)了起來。
按道理說,黑白無常已經(jīng)把所有的鬼都抓乾淨了,這裡不應該有什麼髒東西,可是我就是覺得到處都是陰氣森森,像是有無數(shù)個鬼圍繞著我。
我打開門,信步走進了這個大宅院。
因爲事先李小淵打過招呼,所以我可以在整個院子裡隨便轉(zhuǎn)。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這個大宅院裡到處都是古老的樹木,枝葉茂盛,遮擋著月光,給人感覺陰氣森森。
我想了一下,剛纔那個爆炸聲好像是從李雲(yún)山的屋子裡傳出來的,就向著他的屋子走去。
一道黑影在我面前閃過,我驚訝的叫出了聲,吳純蘊。
我高興壞了,連忙追了上去。
可是吳純蘊卻不高興見到我,在密密的樹林裡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會兒工夫就把我甩掉了。
這下我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不叫黑白無常把鬼都捉走了,不然的話我找一隻鬼來問一問就知道吳純蘊去哪裡了。
但是這也難不倒我,這裡不是還有一隻鬼,那個司機鬼嗎?
我用我寫的黃符,在半空中抖了抖,它當然按照我的意願自然了起來,向著遠方飛了出去。
不一會功夫,那個司機鬼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臉色發(fā)白,嘴角直哆嗦,看到我就尖叫起來,“李雲(yún)山死了。”
頓時,我的頭髮都炸了起來,轉(zhuǎn)身就往李雲(yún)山的屋子裡跑。
總不能我剛見過他一面,他就死了吧。
我衝進了李雲(yún)山的屋子,那個巨大的玉石屏風被人挪開了,赫然閃現(xiàn)那個黑色的嬰兒車。
我急忙撲到了嬰兒車前,看見李雲(yún)
山的嘴角發(fā)黑,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如果是吳純蘊下的手,我絕對沒有本事救他。
可是我不希望李雲(yún)山就這麼死了,伸手就去抓刺青。
可是我的手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我回頭一看,是李小淵。
他臉色蒼白,嘴角直哆嗦,“是你殺了這個孩子嗎?”
我連連擺手,“我進來,他就這個樣子了。”
老太太跟著進來,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馬上就扭頭看李小淵,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裡面有問題,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問題。
我急忙抱起李雲(yún)山來,給他做了仔細的檢查。
如果是吳純蘊乾的,他就需要大和尚的筋骨,去做法器。
可是李雲(yún)山全身軟塌塌的,上上下下沒有一點傷,更沒有被人踢去筋骨。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李小淵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是不是你提到的那個男人做的?”
我連忙搖頭,“如果是他乾的,小孩子的筋骨就沒有了。”
李小淵脫口而出,“他夠邪惡的。”
他說這話時,目光閃爍,嘴角抽動,給人的感覺,心裡有鬼。
我很奇怪,這個孩子死了,聽他的口氣,毫不傷心,甚至帶著幾分快樂。
我想起來,他是孩子的繼父。
李雲(yún)山只出生了十幾天,這樣算起來,他的親生父親死了頂多十個月。
我這才察覺到問題所在。
孩子的父親去世沒到一年,他就跟孩子的母親結(jié)婚了。
我下一下,看了一下那個巨大的玉石屏風,這東西至少上億,也就是說這個家很有錢。
也許我應該問一問,這些錢是那個父親的,還是李小淵的。
李小淵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死孩子給吸引了,他興奮得兩隻眼睛直放光,完全沒有注意到我。
但是旁邊那個老太太,卻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好像我是一個賊一樣。
我想,從這兩個人身上,我得不到任何答案。
我淡淡的說道,“你們都不要動,我要在這個大宅門裡抓一抓那個兇手。”
老太太很冷淡的說了一聲,“還是請警察來吧,你也是嫌疑人。”
我舔了一下嘴,“我的動機呢?”
莫名其妙成了殺人兇手,換了誰,感覺都不太好。
老太太一時語塞,李小淵到底是年輕人,馬上接道,“你主動找上門來,把這個孩子的資料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而且,你跟我提過,這個孩子有可能做法器。”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什麼時候跟他說過這個話。
李小淵只是輕輕地揚起了嘴角,“你剛纔說過有人需要他的筋骨,而那個人剛好是你朋友。”
我微微的怔了怔,我說有人需要李雲(yún)山的筋骨,他就提出來做法器,難道他是道中之人?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覺得這孩子死於什麼?”
李小淵卻反問了我一句,“你不是說要抓兇手嗎?你覺得他死於什麼?”
我發(fā)現(xiàn)李小淵
這個人邏輯極其緊密,做起事,來一步踏這一步,至少對於我,是步步緊逼。
他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我心裡說,我最好找到吳純蘊,幫我一把。
李小淵直視著我,像是要把我吞了一樣,我毫不示弱,反盯著他。
冷冷的風在我們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像是打探著我們一樣。
就在這時,那傳來了警笛聲,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現(xiàn)場在什麼地方?”
原來老太太已經(jīng)報警了,就見她帶著四五個警察進來了。
警察很快就勘察了現(xiàn)場,警告我不要離開西安市,因爲我是第一個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人,嫌疑最大。
李小淵在警察後面冷笑著說,“警察先生,請放心,她連這個大宅門都走不出去一步。”
我覺得好笑,他哪來的這麼大口氣。
我以爲他在開玩笑,老太太卻帶著四個黑人保鏢出現(xiàn)在我面前,每個人都高達兩米,體魄健壯,像一隻熊一樣。
老太太指著我說道,“給我看,好聽,沒有抓住兇手前,不許他離開這個大宅門。”
我冷笑了一下,我看有誰能夠關(guān)住我。
那四隻保鏢像熊一樣把我包圍了,幫我像一隻小雞一樣抓了起來,往屋子裡帶。
我扭過頭來跟警察爭取,“先生,這個孩子死得很詭異,也許我能夠幫幫你。”
爲首的警察長得高高大大,很是威猛,戴著一副眼鏡。
行事作風像極了一隻猛老虎,叫人很有安全感。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揮了一下手,“她可以在這個大宅院裡自由活動。”
“你說什麼?這可是我家。”李小淵當場表達了不滿。
警察先生很平靜的說,“現(xiàn)在她只是嫌疑人,準許她找到兇手,給自己洗白。”
“如果她做假證呢?”李小淵的聲音陡然間揚了起來,震得玻璃窗竟然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的嗓門這麼大。
警察先生卻瞪了他一眼,“李先生請放心,我們警察沒有這麼笨,這麼一個蠢丫頭根本不可能把我們怎麼樣。”
我像是被哪三個字擊中了一樣,琢磨了一下,“蠢丫頭”三個字,我開始暗暗的笑了,叫我蠢丫頭的就那麼幾個人,我想我明白點了什麼。
那個警察先生像是不放心一樣,吩咐我,“我調(diào)查案情,你就跟緊了我。”
我笑得起來,原來警察先生把我當成了重要證人了,提防有人殺人滅口。
李小淵氣得直扯嘴,看著我的眼睛都在冒火。,大概他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
警察先生先後詢問了李小淵和老太太,他們的口供都差不多,彼此證明,呆在前廳裡辦事,這段時間沒有離開。
他們是母子,可能互相指責,我覺得這些口供不可信。
我想提醒一下警察先生,但是李小淵母子緊緊的跟著我,但我得不到機會跟警察說話。
這樣反而叫我覺得,他們心裡一定有鬼。
我等著時機,警察總是要休息的,他就住在我隔壁,我想我有的是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