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蘭很疲憊，但他翻身起來，子冉還躺在他身邊。她沒能力逃走，因爲此時已經昏睡過去，白皙的小臉兒上果真有哭過的痕跡，連毛茸茸的睫毛都彷彿被水打溼了般的。

完美的軀體完全展露在柔和的暮色裡，若不是白皙手腕上一圈不成形的青紫，她定然是完美的，比神話傳說裡的洛神女更加美麗。

他給她蓋上薄被，輕輕把胳膊伸到她脖頸下將她向乾燥的地方挪動幾分。夢中的她頓時痛得呢喃出聲，蹙著眉端甚至不自覺的咬住嘴脣。龍瑾蘭的心口頓時翻江倒海的疼著，他終究是，毀了他們的第一次。

那個詞語又令他泄氣。初次，世界上最差的初次！

肚子好像被抽空了，幾次她好像都聽到它在不滿得咕嚕嚕得響著，每下都會引起清淺的刺痛。可是渾身又痛又累，子冉真的不想起身。她需要滾燙的熱粥，白米的就行，若是還能有幾根青菜或者魚乾，屬於它們的香味正在她鼻端的熱氣裡散發著。

很亮，白晝也沒有這麼亮。子冉睜開眼睛，一輪月色正散發著比陽光還強烈的光芒立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太奇怪了！子冉皺了皺鼻子，有個人正從月亮下走過，手裡端著的盤子裡好像有香氣四溢的餃子。唔，餃子，很香的餃子……子冉覺得自己是真的餓了，眼看著好多美味的食物從月亮底下過去，終於禁不住吸引翻身起來，渾身便是睏倦的刺痛。

“嗯哼！”

她難受得捂住臉，立刻感覺到背後有個涼爽的東西貼過來，連同胳膊都被擁抱住了。炎熱的夏季裡，很舒服。

子冉詫異得回頭，一張精緻得臉在她眼前漸

漸放大，深邃的鳳眸裡蘊藏著令她沉迷的漩渦，她差點又暈過去。可是偏偏這雙眼睛有足夠的力量讓她明白某個現實，這是龍瑾蘭的寢宮，貼著她的是龍瑾蘭的衣衫，那張臉那雙眼睛，都是龍瑾蘭的！而她的肌膚，如此貼合，如此敏感。

“陛下……”

一幕幕呈現在子冉眼前後，她再也不可能保持著往日的淡漠，聲音裡充滿了連自己都難以理解的猶豫。然而在龍瑾蘭聽來，卻像是撒嬌，他心底的野獸開始高興的咆哮，龍瑾蘭，你做得對！

他將她擁的更緊，臉上掛著從未有過的笑容，溫柔寵溺。可子冉不可能看到了，她一句話足夠抹殺他心底得所有喜悅：“陛下，奴婢，奴婢這就走。”

不走還能如何？她是宮女，宮婢，從進宮那天開始，無論爲奴爲婢，身體都已經屬於龍瑾蘭。而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封位份。而子冉也不敢要，她不可能和任何女人爭奪男人，更不想把爭鬥演變成宮鬥！

“走？”龍瑾蘭收起笑容失聲問道：“去哪兒？”

“陛下，今兒，不是奴婢上夜……”到最後，子冉的聲音，已經幾乎不可聞了。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上夜，她無權在此時此刻留在寢宮。

“上夜？”龍瑾蘭乾笑一聲：“除了上夜，你就沒有一點想留在朕身邊？”

他說完就輕輕鬆開了子冉，疲倦的感覺再次襲來，並不是身體而是心理。他已經問過她是否喜歡他，已經做了他能夠做的最多，可即使如此，即使他們有過肌膚之親，她仍然寧願躲他遠遠地！

對龍錦溪卻不是這樣，他們可以睡在同一張牀上說話到深夜到

天明，他們，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不知多少個日夜相擁而眠，也許對她來說這種事太正常了太普通了，根本不足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突然抽離的雙手讓子冉理解到龍瑾蘭根本不需要答案的同時感覺到壓抑的窒息和空洞，她忙亂的企圖在牀上自己所有的衣裳裡找出兩件完整的可以套上出去的，可除了身上兩件不合體的內衫，她的衣服都已經破破爛爛。龍瑾蘭全部都撕碎了，一件不剩！子冉想到這些，賭氣似的把衣服扔在牀上。

她怎麼走！她倒是很想留下，可是能嗎？

餘光裡龍瑾蘭瞟到她的面容，帶著淡淡怒意的小臉兒，自然而然撅起的粉嫩小嘴巴，彷彿等著他卻攝取般嬌豔，身體裡明明已經落下的熱度再次涌起來，直衝衝的朝著腦袋奔襲過去。

他不允許自己如此。

所以極力忍住，長長的出了口氣，卻無論如何難以繼續冷淡的面對子冉。他確實應該給她個名分了，在這之後。可是依照北涼得慣例，以她如今的犯官女身份，即使名分也只能在答應之列，六品以下。只有等到她懷孕，才能封到六品以上或者五品，可那，顯然不是他想給她的。

何況於如今宮裡的狀況，龍瑾蘭頭疼的微微緊了緊眉端，站起來，再次回到牀邊，把自己的下頜搭在子冉肩上。

“朕會給你名分。”她的身體跟著震動了，龍瑾蘭不禁蹙了蹙眉端，他不喜歡她的反應，但，這是理所應當：“但不是現在。”他離開她的身體：“至少等到你父母的事情平息，否則你知道，位份不會太高。”

他已經站起來，離她有些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