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會吧。”蕭曉說。
“你說不會,”了空轉(zhuǎn)回身,來到蕭曉旁邊,故意壓低聲音,“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都急的火上房了,他居然還睡得著。”
“了塵纔多大呀,我看這兩天恐怕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這會兒見你來了,他不放鬆纔怪呢。”
“這個臭小子!”了空回頭瞪了了塵一眼,不過還是關(guān)切地走過去,把被子給他蓋好。
“刀子嘴豆腐心,你不也挺關(guān)心他的嗎?”
“和我剛來廟裡時一樣,師傅就是這樣對我的,現(xiàn)在他老人家老了,早就沒了當(dāng)年的精力和體力,照顧小師弟的活就只有我來幹了。”了空說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來師傅對於他來說,真的是相當(dāng)重要。
“只聽你們師傅師傅地叫,還不知道他的法號怎麼稱呼?”
“我?guī)煾捣ㄌ枺勰堋!绷丝照f起來很平常的樣子。
可是在蕭曉聽來,卻不由一驚,慧能?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或者被人提到。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個寺院就你們6個人嗎?”
“你也看到了,這裡面積不大,香火也不是很旺。養(yǎng)不起太多人的。”了空的話裡似乎滿是埋怨。
“高僧,不是已經(jīng)可以補(bǔ)貼寺裡開支了嗎?”認(rèn)識這幾年,了空也沒少在自己這裡得到好處,更沒見他給自己添置過什麼,想必都是貼補(bǔ)寺裡了吧,難免蕭曉會產(chǎn)生疑問。
“杯水車薪啊!”了空搖搖頭,長嘆一口氣,“我本來是建議師傅廣開山門的,這樣香客多少可以給寺裡一些香火錢,可師傅就是不肯,這裡的位置你也看到了,若不是經(jīng)人介紹,很少會有人知道的,更別說主動上門了。”
“怪不得了塵會嚇成那樣,一旦沒了師傅,他又得去流浪。”
“就是啊,我們這些流浪兒最害怕的就是重新回到過去那種流浪的生活,慘啊!”感同身受的了空又看了一眼了塵,孩子的臉上似乎還帶著笑意。“其實(shí),我們都一樣,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就連名字都是師傅給起的。要不是師傅,我們都得被人貓啊狗啊的叫一輩子。”
“你們都是師傅收留的?不是父母送來修行的嗎?”蕭曉感到非常奇怪,怎麼世界上還會有不要自己孩子的父母,他的母親就算再苦再難也從來沒說要拋棄自己。
“是啊。”了空肯定地點(diǎn)著頭,“師傅雖然從來沒提起過,但我覺得他就是當(dāng)年師祖收留的流浪兒,所以他纔會對我們這麼好。”
“師兄,我餓了。”正說的起勁,了塵突然翻個身,冷不丁冒出一句。
孩子就是孩子,補(bǔ)充完睡眠,就得補(bǔ)充食物了。了空打開隨身的揹包,從裡面取出麪包和火腿腸,“就這些了,先對付一下吧。”
了塵接過食物,大口吃起來,那速度讓了空看了都覺得汗然。直到被噎得直打飽嗝,了塵才勉強(qiáng)停下來,喝了一口水。緊接著又開始大口吃起來。
“你慢點(diǎn),我們又不會和你搶。”了空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模樣,趕緊叮囑道。
“別理他,看樣子真的是餓壞了,”蕭曉攔住了空,“剛纔在院裡走了一圈,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不是了塵說師傅他們失蹤三天,我纔不會相信呢。”了空又看了一眼了塵。
“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塵慌忙停下嘴裡的動作,嘰裡咕嚕地說。
“他不是不相信你,他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蕭曉見了塵慌亂的眼神,趕忙解釋。“和你的想法一樣,我也覺得他們好像只是出門辦事,很快就會回來。”
“憑對師傅的瞭解,沒有打鬥就能制服他的高手幾乎沒有。”了空思考著說。
“如果是被挾持的呢?”
“老大,你是說有人拿師兄做人質(zhì),挾持師傅就範(fàn)?”
“蕭施主說的有道理,”了塵此時已經(jīng)吃完,正在喝水,“要是拿師叔和師兄相要挾,師傅一定會就範(fàn)的,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自己,有的只是我們幾個。了空師兄,我想師傅了。”
望著了塵天真無邪的臉龐,了空的心裡也相當(dāng)不是滋味。“放心吧,師傅不會有事的。”
“小師傅,你還要再睡一會兒嗎?”蕭曉輕聲問道。
“嗯。”了塵答應(yīng)一聲,翻身躺倒在牀上。
“我們出去吧。”蕭曉起身,了空也隨即跟了出來。
“老大,你不是懷疑了塵吧?”
“我可什麼都沒說,這些話可都是你說的。”
“你?”
“我怎麼了?”蕭曉看著了空,“連你都在懷疑自己的師弟,難道我就不能懷疑了嗎?”
“我是懷疑他,可他說的話好像也蠻說的通嘛。”
“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們就先相信他好了。畢竟只是個孩子,壞不到哪兒去的。”蕭曉安慰著,了塵畢竟是了空的師弟,說深了難免物極必反,“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你是說擄走師傅的人?”
“對。”
“如果了塵真的是他們的人,那他們就一定還會回來。”
“可如果了塵當(dāng)真是無辜的呢?”蕭曉又給了空拋出一個假設(shè)。
“這個就不好說了。如果擄走師傅就是他們的目的,那麼他們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就不可能回來。”
“了塵說你師傅是前天被擄走的,也就是說他們是大約48小時前失蹤的。這麼偏僻的地方,平時香客都很少。”停頓一下,蕭曉給出一個更加大膽的假設(shè),“會不會你師傅真的知道什麼秘密,而他是故意在躲避什麼?”
“老大,最近你家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夠離譜的了,千萬別把我?guī)煾狄矤砍哆M(jìn)去。要是那樣的話,”了空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老大,你不是會算卦嗎?給我?guī)煾挡芬回裕觞N樣?”
“好吧。”蕭曉嘴上答應(yīng)著,腦海中意念啓動。隨著卦象呈現(xiàn),蕭曉的臉色越發(fā)沉重。
“老大,你倒是說話啊?”一旁的了空見蕭曉除了表情陰沉之外,一言不發(fā),趕忙追問。
這可怎麼說好?蕭曉犯難了,慧能師傅的卦象和當(dāng)初給柳生景嚴(yán)卜的卦如出一轍,只是他的卦象明顯是“風(fēng)傾”,主大兇,莫非此次被擄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