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畢竟這都三百多年了，一個人逍遙自在，這會兒要聽人發號施令，雖然不用自己跟著伺候，但總有一種降了一級的感覺。
看到虛耗還擱這兒討價還價，元元怒了，一爪子拍了上去，道：“你還不樂意了是吧？要麼把契約簽了，喊我一聲大哥，喊小黑一聲二哥，要麼我老大現在就整死你！”
媽的，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點顏色你染坊都開起來了。
這不是活脫脫的犯賤麼？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餘秋雅終於知道，周昊的這些貓貓狗狗是從哪兒弄來的了。
原來都是這麼來的，寵物小精靈啊這是？
姜念元沒有說話，卻是隨時準備將其消滅，如果周昊真的和它簽約，那正一道豈不是和鬼怪混到一塊兒去了？就連萬壽門也會收到牽連，說出去不好聽。
江湖中人，講究一個面子不是？
拉倒吧，如今正一道+萬壽門，人數加起來一共就三個人，裡子都沒了，還面子呢。
周昊之所以同意元元的建議，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雖然今天把它重創，但只要契約一簽，再大的冤仇你也得給我憋著，除非你想和我同歸於盡，不然的話，那自己也多了一重保障。
日後自己有難，虛耗能不出來幫忙麼？
“那，那我簽了之後，你們把這個女人交給我，這總行了吧？”虛耗指著餘秋雅說道。
誒，咱們餘秋雅今晚不知道受了多少驚嚇了，這會兒又是被嚇了一跳。
自己怎麼就跟個香餑餑似的，這妖怪就那麼喜歡我？
周昊推開元元肥胖的身軀，蹲下身一個大耳刮子甩了上去，道：“你他媽當我這裡是菜場呢？！我就給你三秒鐘時間，要麼給我簽了，要麼馬上送你走！還有，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我是如何知道你的弱點的？我明白地跟你說，是聖君親口告訴我的！”
不給你來個大爆料，你都不知道我就是傳說中的猛男。
果不其然，周昊這麼說了之後，虛耗想都沒想就嚷嚷著要籤契約。
聖君。
還能有哪個聖君？
鎮宅賜福聖君唄，鍾馗啊！
能和鍾馗面對面交流的，這尼瑪是大腿啊！
大腿放著不抱，難道用鹽醃起來過年吃啊？！
“算你識相。”周昊將契約遞了過去，同時也將眼睛往姜念元那裡瞟，發現姜念元也像是不準備管自己這破事兒了。
成功簽完契約後，周昊便給虛耗吃了些恢復傷勢的丹藥，雖然它不是人，但多多少少會起到些作用，畢竟虛耗也是有肉身的嘛。
“兄弟，來，我問你個事兒。”虛耗跳了起來勾著周昊的脖子說道。
周昊不怎麼喜歡這個動作，一把推開了它，道：“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唄，還有，你都多少年沒洗過澡了？能去洗洗嗎？這也太味兒了。”
是的，算下來虛耗上一次洗澡應該是清朝末年，那會兒慈禧還在耀武揚威呢。
“那你來，來呀。”虛耗對著周昊勾了勾手指說道。
對於洗澡這事兒，虛耗倒是沒放在心上，自己算是愛乾淨的了，不少虛耗打出生到現在一次澡都不洗的好嗎？
周昊走了過去，沒好氣道：“什麼事兒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虛耗小聲問道：“你是怎麼和聖君溝通的？”
它太想知道了，因爲鍾馗是虛耗一族的制裁者，若是能從周昊嘴裡套出點什麼，對自己可是有莫大的好處。
虛耗聰明，周昊也不笨，下意識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關你屁事？”
本來也是啊，能和鍾馗說上話，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這剛收進來的小弟可沒啥關係。
虛耗一拍大腿道：“哎呀！見外了不是？你看你，大家契約都簽了，你還跟我整這出幹啥？說說唄，又不少塊肉。”
得，這還急上了。
周昊爲了彰顯自己實力的同時，再次裝了一把逼，他彎下腰，在虛耗那臭哄哄的耳邊，輕聲道：“我可以和地府的任何人溝通，地府中有很多陰神，跟我關係都不錯，我話就說到這兒，剩下的你也別指望我告訴你了。”
對，這樣才顯得自己神秘，牛逼嘛。
虛耗回想起先前和元元幹仗的時候，周昊居然坐在地上玩手機，和周昊現在說的這些一聯繫。
我擦，周昊能牛逼啊。
“那你說說，你都和哪些陰神關係好？日後方便我出去吹牛逼啊。”
周昊看它挺有趣，自己也有必要在它面前樹立一個強悍的形象，說道：“黑白無常你知道嗎？白無常待我很好，黑無常曾經在我手上吃過虧，牛頭和我關係也很好，我讓他往東，他不帶敢往西的，地府的總判，那是我師父！呂布你應該聽過吧？他歲數可比你大，愣是被我給整死的！”
盤算下來，自己還真是挺厲害的，以上那些人隨隨便便挑出一個都是重量級的人物。
虛耗一驚，道：“呂布是你整死的？吹牛逼呢吧？我聽說他在地府可是陰政司，牛頭手下第一號猛將，你怎麼可能弄得過他？”
本來就是啊，那可是呂布哎，生前就是東漢末年武將中的扛把子，死後更是了不得，周昊居然能把他給整死了？
周昊卻是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陰政司的？”
虛耗雖然是鬼怪，卻是去不了地府，這種事情他不應該能知道的啊。
虛耗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旋即鎮定道：“我記得在兩百年前左右，我一個朋友看到呂布臨凡捉鬼，後來幫了呂布一把，兩人就聊了兩句，後來就知道了，這有啥稀奇的，我又不是凡人。”
這個解釋也算是行得通，周昊便沒有過多放在心上了，他二話不說，拿出自己和牛頭的聊天記錄給虛耗看了。
“昊爺”“赴湯蹈火”這些詞語實在扎眼，虛耗一下子就信了周昊說的話。
連牛頭都這麼怕周昊，那麼周昊能殺了呂布肯定也是真的了。
至於有沒有殺了呂布，周昊自己心裡也沒個逼數。
當初他無意間開啓了刑天玉時，自己是沒有意識的，這麼說，只不過是爲了吹牛逼罷了。
周昊拿回了手機，道：“行了，事情就到這裡爲止，你走吧，以後沒事別來打擾我，我叫你，你必須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事情能發展到這種地步，可以說是非常好的結局了，一個人都不用死，自己還多了一員大將，雖然埋汰了一些，長得磕磣了點，但實力還是非常不錯的，能弄下天雷來呢。
虛耗用手摳了摳大腿，靦腆道：“那個女人，你能不能……”
周昊直接一腳踹了上去，道：“不能！你他媽想都別想！以後你要是再敢提這茬兒，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知道你的軟肋！”
怎麼說呢，唯有三個字可以形容虛耗了。
賤中賤。
虛耗不經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失落道：“好吧……那就這樣吧，我走了哦，以後有空我來找你喝酒，拜拜。”說完，賤中賤便轉身離去了。
周昊也轉身，走向餘秋雅。
“哎？我師姐呢？”周昊問道。
餘秋雅說道：“她已經走了。”
走了？
“我師姐有說什麼嗎？”周昊問道。
“沒有，我也不敢去問，就由她這麼走了。”
算了，師姐就這脾氣。
隨後，周昊便和餘秋雅離開了這裡，準備再去吃點東西，剛纔可連菜是什麼模樣都沒見到。
新區的一處破廟內。
虛耗來到一口水井前，把腦袋伸了進去。
破廟雖然荒廢多年，這水井卻是沒有乾枯，此時井中的水面上，映出一個老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