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是在逗我玩嗎?”白雲(yún)冷著一張小臉問他。
風流師叔乾笑兩聲。
“雲(yún)兒,豈不聞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嗎?往事已隨風而逝,無需深究,吾等當展望未來,共謀大道。”
“說人話。”
“你不要再問了,洗洗睡吧。”
白雲(yún)再次瞪他,這貨纔是最不靠譜的。
風流師叔撓撓頭,他實在有點受不住白雲(yún)犀利的眼神,最後還是舉手投降。
“算了,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只是我不想再提起那段往事,不過看你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我今天就回憶回憶。”
“等等。”白雲(yún)忽然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在風流師叔疑惑的眼神下抱來了小板凳,一碟小菜,清酒一壺,香茶一杯,靜靜坐好,等待開講。
風流師叔莞爾,倒提著白雲(yún)狠狠地讓他知道了認識了尊師重道這四個字。
白雲(yún)向孔嶽求救,可是撇頭看見孔嶽左手書,右手酒杯,時不時再嘗一口菜了,美的不可方物,哪有閒心去理會白雲(yún)。
“師傅,你徒弟被人欺負了,你怎麼能看的下去。”白雲(yún)急救。
孔嶽的眼睛從書頁上面露出,給了白雲(yún)一個微笑的眼神說:“小孩子打打更健康。”
白雲(yún):“…”
風流師叔揍完白雲(yún),心裡舒坦了,扔下只能趴在牀上的,眼神無比幽怨的,時不時還齜牙咧嘴的白雲(yún),他這叫一個舒心。
打完後,風流師叔正經(jīng)起來,慢慢的開始訴說自己與陳涵的矛盾由來。
“我十五歲入天啓派,因爲修行天賦驚人,很快就被當時的功法長老看重,受我爲徒,有了師傅幫助後,我的修爲更是一日千里,很快便成爲同輩弟子中的佼佼者。而比我早十年入派的陳涵卻一直毫無作爲,或許是因爲他開始修行時年歲過大,所以略顯愚笨,所以他常常來向我請教,讓我指導他修行上的疑惑。”
“然後你們就成了好基友?”白雲(yún)插嘴。
風流師叔瞪了白雲(yún)一眼,讓他好好聽講,不要在課堂上講話,自己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接著講。
“陳涵在我的幫助下,總算不再因爲修爲底下而被同輩們嘲笑,不過他的修爲在同輩弟子中依舊不顯眼。而我那年到了二十歲,師傅準許我下山入世修行五年,陳涵因爲年歲過大,且又選擇繼續(xù)留在山上,所以不能下山,就留在了門派裡。”
“選擇?什麼東西。”白雲(yún)不解,求解釋。
風流師叔這一次沒有斥責白雲(yún)搗蛋,詳細的解釋了是什麼選擇。原來在天啓派修行的弟子只要認爲自己已經(jīng)足夠強大,且又通過上一輩的考驗,就可以自行選擇是留在山上擔任長老,還是脫離門派,自己發(fā)展。不過這裡的脫離門派並不意味著選擇離開的弟子永遠脫離天啓派,而是作爲天啓派的外圈人員,如果天啓派有什麼大事,只要收到消息就必須趕回來。
這個規(guī)矩其他門派也一樣在實行,因爲門派的土地和靈峰終究是有限的,且每過十年門派就要招收新弟子,且有的門派招收弟子的時間更短,所以不得不採取這種措施。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修行之人雖說要清心寡慾,但這並不是說就不能娶妻生子,相反,有九成的修行之人會選擇伴侶,因爲能一直孤獨的修行之人還是不多的。
“師叔,讓我來猜一猜,你下山入世修行之後是不是就遇見了芊芊師嬸,然後一見鍾情,再見定情,不見殉情了。”
風流師叔敲了白雲(yún)腦袋一下說:“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白雲(yún)不說話,但目光卻瞥向裝作局外人的孔嶽。
“怪不得,我可以理解。”
孔嶽跳腳:“理解你妹啊,我一直都是獨身一個,哪裡懂得情情愛愛之類的。”
白雲(yún)趴在風流師叔耳邊小聲說:“大師傅這是想找一個老伴了,師叔你有沒有合適的,給介紹一個。”
風流師叔做思考狀,然後眼睛亮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在這座森林的最南邊住著一位很強大的妖修,我和她打過交道,記得她說自己是一隻有火鳳血脈的火雞,和你師父都是禽類,我看可以撮合撮合。”
孔嶽是什麼級別的大人物,哪裡會聽不到這兩個人在說什麼,只見他放下書本,黑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大師傅,你幹什麼去。”白雲(yún)喊道。
孔嶽的聲音遠遠傳來:“殺雞。”
白雲(yún)與風流師叔對視一眼,偷偷笑。
“我大師傅都走了,你可以說重點了吧。”白雲(yún)人小鬼大,知道了風流師叔的心思,而且配合他將孔嶽趕了出去。
風流師叔會心一笑:“知我者,雲(yún)兒也。那我就繼續(xù)說了,我下山之後,一直記著師傅對我說的話,懲強扶弱,行俠仗義,造福一方百姓,我牢牢記住師傅的話,自下山後,遇妖就除,見妖就殺,我的名字很快就傳遍了這一片土地。”
白雲(yún)又插嘴:“然後遇到了師嬸,一見鍾情,再見定情,不見殉情。”
胡芊芊一聲冷笑:“這塊木頭哪有那麼浪漫,他見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白雲(yún)啞然。
風流師叔轉(zhuǎn)頭不去看陰著一張臉的胡芊芊。
“然後呢?怎麼樣了。”
風流師叔支支吾吾,不再往下說。
“怎麼,現(xiàn)在不好意思說了?那我來接著說,當時他喊完一嗓子之後就被我用狐族的素雨網(wǎng)逮住了。”
白雲(yún)這一次徹底沒話說了,用同情的眼光看了風流師叔一眼,然後便轉(zhuǎn)過頭去。他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什麼叫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句話的真正含義,與自己老婆見的第一面竟然直接被人家裝在網(wǎng)裡,作爲一個男人,他的行爲真的是...
“咳咳,媳婦,在小輩面前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怎麼說我以後也要教導他的不是。”
“然後呢,然後呢,師叔是不是被抓回去暴揍了一頓,然後就被洗洗乾淨吃了啊。”白雲(yún)唯恐天下不亂的說。
風流師叔跳腳:“混賬小子,我還在你面前呢。”
芊芊師嬸不理他,繼續(xù)說:“這怎麼可能,我們狐族對飲食是很講究的,怎麼可能吃這種劣等貨。”
風流師叔淚流滿面,我竟然連上人家飯桌當食物的資格都沒有。
“然後呢,然後呢。”白雲(yún)迫不及待。
千千師嬸正要繼續(xù)說,風流師叔攔下她,不等再讓她說了,不然一會我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來說,你先去給雲(yún)兒做點飯,我記得廚房還有一個魚頭,去做一桌全魚宴來。”
胡芊芊也沒說什麼,離開房間準備飯菜了。
“我和你師嬸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情節(jié),接下來我要說的纔是重點。”
“能不能用一個重要情節(jié)換兩個不重要的情節(jié)。”白雲(yún)小奸商一樣的說。
風流師叔不理他,自顧自的說:“後來我與你芊芊師嬸在一起的事情被門派知道了,他們一羣老頑固當然不會同意這件事情,但又捨不得我這個天才,所以我?guī)煾赣H自下山來抓我回去,而芊芊那方面也不同意這件事情,也派了不少狐族的高手出來,要把芊芊抓回去。”
眼見無望聽到八卦的白雲(yún)自己熄滅了熊熊燃燒八卦之火,靜靜地聽風流師叔講他與芊芊師嬸被發(fā)現(xiàn)禁忌之戀後的逃亡之事。
“不過我是誰,天才,怎麼會被那些人抓到,就這樣,我?guī)е奋窎|躲西藏了兩年,這兩年裡,我們避過了無數(shù)次的抓捕,終於以爲他們要放棄的時候,你那個該死的師傅出來了。”提到陳涵,風流師叔不住的咬牙切齒,看來恨他恨得極深。
“爺爺,他知道你的行蹤嗎?”
“嗯,爲了能及時知道門派裡的動向,我特地悄悄回了門派一趟,讓我最信任的陳涵做內(nèi)應,將門派的最新消息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及時的躲過門派一次又一次的追捕。”
說到這裡,白雲(yún)有些不解:“既然爺爺幫了你兩年,那他爲什麼到最後關(guān)頭把你的行蹤暴露出來。”
說到這個,風流師叔更是咬牙:“如果你要是知道他出賣我的理由是什麼,你絕對會想回去暴打他一頓的。當年我逃亡的那段時間,不時的會找到一些天材地寶,爲了感謝陳涵對我的幫助,我將大半的靈藥,神料都送給他,他也因此修爲大漲,最後終於入了掌教的眼,要他坐下一任的掌教。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死活不當這個掌教,最後還把我的位置說了出來,我被抓回門派,關(guān)進妖獸森林反省,而他也因爲幫助我逃跑,安上了一個共犯的罪名,最後如願以償?shù)臎]有當上掌教。”
白雲(yún)聽完,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陳涵估計是修行史上最奇葩的修士了,其他人拼了命都想當掌教,而他爲了不當,竟然把好兄弟都出賣了,而且出賣的還讓人發(fā)不起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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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暴打他一頓以泄心頭之氣。”
白雲(yún)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爺爺做的這件事情確實很不地道,但是聽完後又讓人恨不起來。
就在白雲(yún)思考應該怎樣回話的時候,陳涵的腳步聲伴隨著他的話語進來了。
“如果你覺得打我能讓你消氣的話,我站在這裡任你打罵不還手。”
風流師叔看見陳涵進來,臉上沒有一點驚訝,他平靜的看著陳涵,舉起拳頭,一拳,陳涵有了國寶的一半特徵,再一拳,國寶來了。
兩隻眼睛烏腫的陳涵看著風流師叔笑了,笑得很開心,好像打人的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