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蓮安睡後,我快步的往外面的大營走去,迎面是與打著招呼的陰兵,我微微點頭,往主帳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zhèn)鱽泶禾m的嬌叱喝罵聲。
杜文皺著眉頭快步從裡面走了出來,見我到來,連忙道:“秦哥,你來的正是時候,又開始鬧了。”
“鬧,鬧什麼?她怎麼了。”我問道。
杜文嘆了口氣,說道:“你是不知道,最近春蘭也不知道怎麼了,脾氣大的很,動不動就訓(xùn)人,連我這當(dāng)哥哥的也罵,你趕緊去看看她吧。”
“會不會是因爲(wèi)腹中胎兒的原因,我聽說孕婦往往容易生氣。”我道。
杜文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略懂醫(yī)術(shù)的,春蘭這胎有些怪,好幾個月了動靜不是很大,而且從脈象看,若有若無,哎……”
“你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我去勸勸她就好。”我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
進入了大帳,一個瓷碗照著我的臉就砸了過來,我頭一偏,伸手接過,微笑道:“春蘭,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這麼大氣。”
說話的同時,我招手,示意照看她的人退下。
“你去哪了,都這麼長時間不露面,想悶死我嗎?”她有些生氣的看著我道。
說話之間,眼眶立時就紅了,我走到她身邊,輕輕抱著她,微笑道:“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忙著處理事情呢,這不一忙完,就趕著回來看你了。”
“哼,枉我以前三番兩次救你,對你一番情意,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對院裡那女人比對我好。”她有些氣惱道。
“春蘭,你別生氣了,小心氣壞胎兒,你看杜寨的兄弟們都在,那可都是你的親人,怎麼會悶?zāi)兀磕阋窍訍灒遗隳愠鋈プ咦摺!蔽蚁肓讼氲馈?
“算了,我何嘗不知道你忙,只是最近老是心中覺得不痛快,煩躁不安。”她皺眉道。
說話之間,手按在了小腹上,溫柔的撫摸了起來。
我視線落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杜文說的沒錯,這麼長時間了,她小腹似乎變化不是很大。
對於她肚子裡的孩子,現(xiàn)在是個謎,不是我的,不是金太保的,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
這是個很頭疼的問題,我試探著把手放在她小腹上,元氣輕吐,小腹溫和,沒有絲毫的動靜,跟常人毫無二致,隨著我元氣的注入,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之感。
“怪事了,若是她的胎兒有問題,應(yīng)該會產(chǎn)生相抗,或者反噬。”我暗自想到。
我的元氣是最純正的,若是她的胎兒有任何問題,自然會有反應(yīng),或者對我的元氣產(chǎn)生排斥,但毫無結(jié)果、異象。
“春蘭,你安心歇息,這幾日我可能要去趟南方。”我寬慰她道。
“能帶我一起去嗎?”她問道。
我微笑道:“那怎麼成呢,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不可妄動。”
“那你告訴我,你去南方幹嘛?”她眨巴著大眼睛,問我。
我毫不隱瞞道:“你也知道七星燈現(xiàn)在魔性太大,我想去天龍寺請高僧開光去魔氣,不然這件神器就毀了。”
她想了想道:“好吧,那我就不去了,南方兇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dān)心,好嗎?”
看著她溫柔的面孔,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你也一樣,好好照顧自己。”
我很快離開了大帳,對於春蘭我不想保留什麼,我反而迫切的想要驗證一些事情……
回到江南會館,向雨蒙已經(jīng)回來了,正大口大口的喝水,“賤人,你回來了,太好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就知道你小子有好消息,快說。”我坐了下來,笑問道。
向雨蒙哈哈大笑道:“好消息有兩個,首先咱們這次收到了大批的物資,我全部囤積在向家,而且可以在一天之內(nèi)運往江東,全是上等的龍涎香,其次,我聯(lián)合了商會,擠掉了幾家偷偷生產(chǎn)上等香的產(chǎn)地,毫不誇張的說現(xiàn)在整個江南都是鐵板一塊,上君他想要吃喝,以後得問問老子才行。”
我欣然大笑道:“果然是動作夠快,不愧是向財神,哈哈。”
“你是不知道,咱們上等香,三柱管飽,而且陰鬼們吃的舒暢,而下等香,哪怕是十柱百柱那都使不上勁,你可別小看線香這玩意,在陰間那就是糧草。”向雨蒙笑道。
說到這,他端起茶碗,連喝了兩口,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你有話直說啊。”我見他似乎有話要說,催促道。
“我妹前幾天從崑崙回來了,她知道我現(xiàn)在跟你混在一塊了。”向雨蒙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一想到向雨諾,我心底某個位置就被觸動了,到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但還是會有種異樣的急迫感,很想知道她的消息。
“她,她有提過什麼,關(guān)於我的……”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果斷道:“沒有,不過她提了崑崙的事情。”
崑崙山,那是玄門的聖地,有著最遠古的秘密,在那片聖土上有著歷代高人的封印,飛昇的洞府,也鎮(zhèn)壓了無數(shù)妖邪,更有世代守護在崑崙的高手。
那是一個比玄門更高一個級別的存在,是正與邪並立而在的神秘之地。
我心中隱約有些失望,“崑崙怎麼了?”
“還是跟陰司有關(guān),陰司走魔了,具體走了多少魔,沒有人知道,但崑崙山有魔入侵,魏王的封印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了,崑崙山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向雨蒙黯然道。
“我知道了。”我低頭道。
事情的嚴(yán)重性,所有玄門中人都清楚的很,一旦崑崙崩了,玄門的命脈就斷了,無論是魏王與他的數(shù)萬陰兵、邪將,還是歷代高人封印在那裡的邪魔全都會傾巢而出。
到時候,玄門將會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面臨最危險的生死危局。
“我能做什麼?”我想了想問。
向雨蒙垂頭喪氣道:“咱們還能做什麼?以咱們現(xiàn)在的能力啥都改變不了,老老實實的按著現(xiàn)在的腳步走就對了,除非咱們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先入陰司,讓陰司太平,然後再入崑崙,可是天知道,會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給我們呢,玄門都快要面臨滅頂之災(zāi),可是他們還在忙著內(nèi)鬥,陰司知道想管,可一旦涉及到自己利益就會變的麻木,上君都殺紅眼了。”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你是不知道,北陰城雙方現(xiàn)在都是在拼消耗,鍾天師是絕不能容忍再丟掉北陰城的,而上君卻鐵了心要打下來,連日慘戰(zhàn),都打成啥樣了。”
聽到向雨蒙的話,我心情愈發(fā)的沉重。
“什麼事情都得一步步來,咱們急也沒有用,我相信天道會給我們機會,會給我們時間,沉下心來,幹咱們該乾的事情,想的太多,只會讓恐懼侵蝕我們的內(nèi)心。”我叩了叩桌子,朗聲道。
“嗯,也只有這樣了。”
“雨諾呢?”我現(xiàn)在才知道向雨諾去了崑崙山,那個最神秘的地方。
我甚至可以想象,她白衣飄飄,如同天仙般在崑崙山舞劍看花。
“回去了,連夜回去了,她就是想給你我提個醒,順便向請?zhí)蠣斎雿媿懀先思椰F(xiàn)在還在閉關(guān)。”他淡然道。
“時間越來越緊了,上天,你真會給我時間嗎?”我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心中感慨萬千。
儘管時間很緊,然而我卻只能在會館苦苦的等著馬鐵心的消息,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三天後,正當(dāng)我打算獨自前往天龍寺之時,門外傳來一陣沉重、有力的腳步聲!
都是高手!我的第一直覺,門外那沉重的腳步聲,顯示了來的人都是些元氣深厚的傢伙。
正遲疑,門開了,馬鐵心當(dāng)先領(lǐng)著一羣披著頭髮,繫著額箍的壯漢走了進來。
“大哥,這位就是閻君,當(dāng)代的純陽子。”馬鐵心凜然介紹道。
“馬氏,馬鐵膽領(lǐng)馬氏族人,見過閻君大人。”一個頭發(fā)披肩,面容粗獷,皮膚黝黑的壯漢,領(lǐng)著衆(zhòng)人拜倒。
我一看他們行的是部屬禮,就知道馬氏族人知道我是諸葛轉(zhuǎn)世的身份,當(dāng)即連忙扶起馬鐵膽道:“列爲(wèi)兄弟請起!”
“衆(zhòng)位兄弟辛苦了。”我凜然擡手笑道。
“爲(wèi)閻君分憂,不敢言苦。”馬鐵膽雖然豪氣,但是看的出來他骨子裡對身份一事很在意,是以顯得有些拘束。
“萬勿客氣,來人,上酒。”
言罷,我連忙招呼上好酒招待,趁著馬氏族人休息之機,我拉著馬鐵心走到一邊,在他胸口錘了一記,“好小子,我還以爲(wèi)你不回來了呢。”
馬鐵心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喜道:“其實我也沒想到老爺子竟然原諒了我,而且二話沒說,就讓大哥來了。”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我跟你說,我大哥,可是除了你,天下水性最好的人,只是馬氏這些年搬到西北邊陲,養(yǎng)馬、放牧,水性也耽誤了不少。”
聊了一會兒,我回到大廳跟馬鐵膽稍微彈了一下,他倒是很自信,藉著酒勁拍著胸口打包票,絕對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