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一陣陣刀光暗影的樣子,小白坐立有些難安起來,她小聲道,“伯母,我想去看看豆豆。”
蘇瑞青狠狠的一瞪,低聲訓斥著,“你剛纔叫我什麼?”她一下子火了,小白這麼在這個關健的時候說錯話呢。
姜宇平熟視無睹的樣子,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自顧自的喝起了茶。不過這個小白好似似曾相識。
姜遠達的額頭不由的滲出一層冷汗,這個豆豆的來歷,他們也是知曉的,根本不是姜銳親生的,不過利用豆豆來繼承姜家遺產的一個跳板而已。所以一聽小白叫妻子蘇瑞青伯母,立刻引起了姜遠達更大的虛心,擔心小弟姜宇平會質疑自己。一旦豆豆不是親生的,計劃將付諸流水!
只是一眼,小白迅速擡腳就要的離開。這裡的氣氛太壓抑了,來到這裡是對還是錯?她開始懷疑了。
“小白,站住!”蘇瑞青壓著胸口的怒氣,要不是爲了兒子,她纔不會低三下四的對著這個涮了自己兒子的女人一起對話呢。
“什麼事?”爲了避免剛纔的尷尬,白雪靜只得省去了前面的稱呼。
“坐下,等一下阿銳!”蘇瑞青的語氣盡量調得溫和,她不想讓姜宇平看出任何的破綻出來,今天很重要,很重要,絕對不讓小白在一些問題上出了差子,她必須時刻保證小白應當自己的視野範圍內,這樣,小白纔不會出了差子。
縮回了步子,小白抽抽眼皮,坐在離蘇瑞青較遠一點的地方,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
“小白,別緊張,這就是自己家!”蘇瑞青安慰低頭不語的小白。
姜遠達趕緊想避開這個話題,“對了,阿平,聽說你和天峰的楚氏總裁是好朋友。”他後來沒有想到楚天南會親自插手阿強的事情,所以他感到有一點棘手。
“是!”阿平的眼角一閃,臉上淡定沉著,似乎他知道姜遠達要問什麼。
“楚天南的手下有一個國外區的總裁,是不是叫林子強?”姜遠達乾乾的眼角澀了澀,決定一探究竟。
“好像有!”姜宇平故意一笑,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大哥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你看到你侄子的腿了,雙腿一夜之間全沒有了?”姜遠達一說到此處,一把老淚涌上來,氣憤未平著,“楚氏勢力龐大,錯宗複雜,我們或可饒著點,可是林子強不明不白的紮了你侄子的雙腿,怎麼辦?”
“大哥,我聽你的語氣你就是在質問我,好像是我把阿銳的腿弄殘了似的?”姜宇平猛的一聲,砰,把茶杯重重的扣在茶幾上,語氣強硬起來。
“那你爲什麼不幫阿銳去找林子強報仇?”姜遠達一聽更來了氣。
“阿銳和林子強之間是私人的感情恩怨,這種事情最好自己解決,他倒是斷了一雙腿,是事實,可是我聽說林子強也廢了一雙胳膊,所以他們扯平了,沒有誰對誰錯!”阿平淡淡的看著溢出茶杯裡的水分,雙眸一黑,他很生氣。
你兒子廢了埋怨別人,真是豈有此理。
小白的雙眸噌的一下了擡起頭,感激的看了眼姜宇平的方向。
看著姜遠達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不由的一陣涌上來,“當年的事情,如果我要追究雲汐的死,是不要你們也要進監獄?這句話他憋了這麼多年早就想說了,如若不是蘇瑞青派人親自下的手,雲汐怎麼會死?”雖然他埋怨自己,可是他更恨蘇瑞青。
“你……”我今天說得自家的事情,你怎麼又扯那個女人?姜遠達氣結的反駁。
“是啊,蘇瑞青也不是由那個女人,變成了現在姜家的夫人?如果雲汐沒有走,一樣的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裡,也是夫人?”姜宇平激動的眸子發紅起來,這麼多年了,居然他們一點反悔的心思也沒有。
“好了,今天不說這個,就說,阿銳和林子強,你到底向著哪邊?”姜遠達不得不重新壓下胸口的怒氣,因爲他還不知道兒子姜銳的繼承結果呢,所以他得壓壓脾性。但以這件事轉嫁阿平的心裡重心也是不錯。
“到底當年是誰把車子動得手腳!那個人是誰?”姜宇平的眸子更加猩紅起來,一團團的冷光肆無忌憚的掃過蘇瑞青連同姜遠達的那一張臉。
二人不由的一個冷戰,
“是我派的人,可是我沒有說,再說……”蘇瑞青剛想說,姜遠達一下了搶下了妻子的話,“阿平,這話我們回頭再說,晚輩在呢?我們做長輩的別在晚輩面前失了面子。”他想讓妻子說出那個人。
姜宇平看了眼小白的方向,不由的一愣,他剛纔聽姜銳介紹過了,這個女孩子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很熟悉,就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了。
壓下積怨多年的怨氣,姜宇平看了看茶盞,“來人,把茶添點熱水。”
“阿平,你打算怎麼辦,關於阿銳的事情?”姜遠達想借助弟弟的手來整治林子強。
“大哥,林子強和阿強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是私人恩怨……”突然間,姜宇平相了起來,阿銳和阿強之間的私人恩怨,不是什麼叫小白嗎,難道這個女孩子就是喜歡阿強的那個?
姜宇平一頓下來的功夫,惹起了姜遠達的不滿,“阿平,你說,”他在催弟弟。
“對,他們之間是私人感情的恩怨,到底怎麼解決,要看女方到底喜歡哪個,這跟我有什麼聯繫?”姜宇平很聰明看出了姜遠達的算盤。
“當然有,你是阿銳的親叔叔,怎麼能見仇不報?”姜遠達急攻近利。
“大哥,我和阿南,阿強都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阿銳是我的親侄子,所以我誰也不幫!”姜宇平任何人的面子都不想賣,很說得很是斬釘截鐵。
“你……”姜遠達立刻暴跳如雷的騰的從沙發站了起來,胸口的氣一起在伏,“阿平,你怎麼能胳膊肘兒往外拐,阿銳可是你的親侄子?”
“是嗎?當時你們在車子上動手腳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我是你的親弟弟?”姜宇平再次猛的大手狠狠的一拍桌子。
咣的一聲,
茶盞劈里啪拉的從茶幾上跳下來,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小白立刻擡上驚愕的小臉,盯著眼前發生的情況,小臉一僵,“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家鬥嗎?”
“阿平啊,這些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姜遠達故意想激起阿平的耐心,想把他攆走。關健的時候讓他離開最好。
小白戰戰兢兢的望著劍拔弩張的雙方,心忽忽的跳動著,音符的頻律師加劇。
“阿平,”一道沉重蒼老虛弱的聲音從走廊裡傳出來。
阿平漸漸壓下自己的怒火,
“爸,你怎麼出來了?”他上前幾步,扶過拄著柺杖的父親,這麼多年,父親老了,當年的事情他本不想再提,可是大哥卻是步步緊逼,他怎麼不明白大哥的意思,是生生的想把自己排除在姜氏之外。
“我還沒死呢,你們這樣吵,在晚輩面前像個什麼樣子?咳咳咳!”一頭白髮的老者,一身白色的唐試太極服,蒼老的容顏有幾分憔悴。說話的氣息有點粗喘。
姜遠達也趕緊站起來,從另一邊扶上父親的胳膊,“爸,你在屋中好好休息,別出來,受了風怎麼辦?”
“我死不了!聽你們吵吵,我也死不了!”老者一副憤慨的樣子。
坐定下來,姜銳也搖著輪椅直接搖到了小白的身邊,低聲道,“不要緊張,沒有事!”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讓小白有任何的閃失,千鈞一髮的時刻。
姜銳緊張的雙手搓了搓,緊緊的看了母親一眼。
“爸,你可別說這樣晦氣的話,你老可是家裡的壽星!”蘇瑞青的聲音變得軟和起來。“他們兄弟吵吵兩句,沒有事的。”
“閉嘴!”老爺子盯著蘇瑞青看了眼,嫌隙的別過了眼神。當年的事情,老頭兒最清楚,只不過是聽到一個玩笑,說是阿平的女友懷孕了……她便下了殺手。
“阿平剛剛過來,我都十幾年沒有和他說上話了,你們就是這樣的容不下他,當年,若不是你們夫婦聯合把阿平未婚女友的車子做了手腳,怎麼會有今天的嫌隙,是你們作的,還作,還想作到什麼時候?咳咳咳!”老頭兒氣得滿臉脹//紅,阿平拍了拍他的後背,瞳仁狠狠的一縮,“爸,過去的不要再提了。”
擡起柺杖晃動著指著姜遠達夫婦的方向,“你們,你們,我怎麼說你們好?看看你們做得好事,讓阿平一個人孤孤單單了十幾年了?竟然一絲悔意也沒有。”
“爺爺,別生氣了!“姜銳聰明的把輪椅搖到了爺爺的身邊,“爸媽也有糊塗的時候,或許當年只是一個誤會。”
“阿銳,你小叔不是說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蘇瑞青提醒姜銳不要踩地雷,否則他自身也難保。
吞了口吐沫,姜銳不打算再說什麼,自己是晚輩沒有說話的份。
“阿平說得對,阿銳的事情是和什麼阿強的事情,你們非逼著你弟弟做什麼,他是一個國家的公職人員,不能參與你們之間的恩怨”老爺子什麼都明白。大兒子,明擺著想利用二兒子。
“什麼叫傷人一千自損八百,你廢了兩條腿,人家廢了兩條胳膊,你說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老爺子一眼不悅的瞪過小白的方向。脣瓣劇烈的聲音,“紅顏禍水!”
白雪靜的肩膀不由的顫抖了下。
老爺子繼續著,“凡是影響家庭合睦的女人,我認爲不詳,阿銳你的這門婚事,我不--同--意。”他說得可是鏗鏘有力,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這一下姜銳倒是傻了,機關算盡怎麼可能白費了呢?他不甘心的拽著老爺子的衣襟,“爺爺,我和小白是結了婚的,在英國早就結了,都四五年了。”
“你看看,這是我們的結婚證?還有豆豆。小白幫我去叫豆豆,讓他來見太爺爺!”姜銳不停的向著小白的方向眨眼睛。
小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姜銳乞求的眼神,咬咬脣轉身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