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不論是在滿是人渣的地球上，還是浩瀚星空。

與地球上的人渣不同的只是外域的人渣沒有像地球上的人渣一樣被登記在案，人渣的本質，卻是沒有什麼不同。

小莫倒不是認爲凱瑟琳是個人渣，但他很懷疑凱瑟琳是個騙子。當然，他現在不打算揭穿凱瑟琳的謊言。有時候，裝傻更能保護自己，並且得到自己想要的。

“想辦法出去吧。”小莫說道。

凱瑟琳道：“這些路面材料，都是特製的，你們那些武器不行，必須靠我的武器。不過……我的武器被壓住了。”

“嗚。”小莫應了一聲，努力推了一下面前擋路的路面，路面紋絲不動。“呵，出不去可就麻煩了，死倒還好，可老子想小便。小便也就罷了，萬一一會兒想大便……”

“你噁心不噁心。”貓女忍不住說道。

“那有什麼噁心的？難道你們不需要大小便？”小莫恬不知恥，嘴上說著過分的話，腦子裡卻在思索著如何出去。不過，小莫的思緒有些混亂，要想的事情比較多。“對了，凱瑟琳，你爲什麼從飛船上跑下來了？”

凱瑟琳有些憤怒的說道：“我一時心軟，沒有殺掉你們這些人。沒想到……那些傢伙，竟然把我準備的裝置給拆了，還把零件拿走了。我……我真沒想到，在生死不知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如此貪婪。”

小莫不禁笑了一聲，又停了一會兒，問道：“那你剛纔說的合作，難道是想要我幫你奪回那零件？”

“對。”凱瑟琳說道：“你的身體被烏金水泡過，一般的武器傷不到你，倒是一個不錯的戰力。”似乎是怕小莫拒絕，凱瑟琳又補充道：“地心引爆系統已經被我定時，十天之後，就會引爆。如果……如果我們出不去，又拿不回零件，或者在爆炸之前無法離開星球，我們都得完蛋。”

凱瑟琳未必是薩希克王，也未必沒有說謊，但是小莫覺得這回凱瑟琳應該說了實話。而且不論如何，她肯定比自己瞭解的更多，跟著她跑路，大概會安全很多。

想了一會兒，小莫又道：“那也沒辦法，你的武器被壓住了，我們的武器也不行。這路面太重，又推不開。等死吧。”

小莫嘴上說的嚴重，語氣卻很輕鬆。他知道，如果順利的話，要不了太久，冰河狼犬就能依靠它敏銳的嗅覺找到自己。

不過，小莫樂觀的情緒越來越不好了。直到夜幕降臨，風沙再起，冰河狼犬還沒有找到這裡。小莫開始懷疑冰河狼犬和小靜他們是不是遇到了麻煩。此時風沙大作，也會多少影響冰河狼犬的嗅覺吧。

“不行了。”小莫忽然說道：“我憋不住了。”正說著，小莫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我靠，這麼騷……誰尿褲子了？”

沒有人回答他。

“不用害臊，吃喝拉撒誰還不會，被困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我這麼有耐力的人都要尿褲子了，你們……哈哈……哇哈哈哈……”小莫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我摸摸看，到底是誰尿褲子了。”笑聲猥瑣的令人髮指。

“小莫！”貓女忽然說道：“別鬧了。”

“唔。”小莫若有所思的說道：“是你尿褲子了，不好意思讓我摸？還是爲了替她們倆中的一個打掩護呢？”又小了一通，小莫說道：“好吧好吧，我也要尿了。”說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揭開了褲子，直接對著前面的路面尿了起來。“幸虧我是背對著你們的，不然啊，要尿你們一身了。你們誰要來大的，可得惹著點兒，別沒憋死先臭死了。”

貓女苦笑一聲，說道：“你瞅瞅你那德行，我可聽小靜說，他們特種部隊的士兵，執行任務是，尿褲子是常事。”

特種部隊的士兵，許多時候的作戰都異常艱苦，爲了某些特殊任務而不能上廁所，那是時有發生的。當然，小莫對此，一無所知。只聽他嘿嘿的笑，“原來小靜總是尿褲子啊。”

狹窄空間裡的通風條件不太好，兩泡尿下來，周圍的氣味有些刺鼻。

“想辦法出去吧。”凱瑟琳有些急切了。

可急也沒用，此時此刻，小莫也只有寄望於冰河狼犬的鼻子，而無計可施。閒來無事，他便背對著三個女孩兒，用能夠活動的一隻手在身後三個女孩兒上半身亂摸。他本想連帶下半身一起摸的，不過想到其中一個的褲子肯定髒了，也就作罷了。他實在是沒興趣去碰那種液體。

除此以外，小莫還有些不舒服。一隻手給路面跟立柱的壓合處壓在一起，時間長了，竟然有點兒感覺不到那隻手的存在了。

廢一隻手算不得什麼，畢竟現在科技發達。但問題是，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一隻手被廢掉，肯定是不合時宜的。

而且，小莫還真有些急切的想出去了。雖然跟三個美女擠在一起很曖昧，偶爾還能吃點豆腐。但是，兩泡尿已經薰的受不了了，萬一再有人大便……

小莫試著抽回被壓住的手，活動了一下，他能夠感覺到，手雖然被壓住了，但並未受傷。自己雖然不能打破這路面，可這路面想傷到自己，也不容易。

小莫正在抽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渾身上下猶如蟻咬蟲鑽一般難受。每七天一次的痛苦，又來了。

小莫慘哼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扭曲了起來。他身後，夜鶯差點被小莫突如其來的掙扎給擠死，正要怒喝，忽然感覺到小莫的身子在發抖，立刻就明白了。“凱瑟琳！那烏金水，有副作用！怎麼辦？”

凱瑟琳愣了一下，說道：“這個，我倒不清楚。當時烏金水的作用，不過是加重星球重量而已。沒想過竟然可以改變生物的體質。”

“小莫！”貓女喊了一聲，小腹忽然被小莫的手肘重擊了一下，慘叫了一聲，冷汗直流。

小莫已經被痛苦折磨的精神模糊，跟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努力剋制，卻也無濟於事。但也正因爲他承受的痛苦太過巨大，掙扎的時候，竟然把被壓著的手硬生生扯了出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小莫神志恢復清醒，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自由。“哈！”無力的笑了一聲，小莫聽到了女孩兒的呻吟聲。心中一緊，急問：“怎麼了？貓女？”

貓女輕哼了一聲，說道：“我沒事。小鶯受傷了吧？”

“沒……”夜鶯有氣無力的說道。小莫無意中打到了她的胸部，如此敏感的地方被打疼了，她當然不好意思承認。

小莫也沒有繼續追問，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貓女和小鶯，你們倆往旁邊閃開一些，我擠進去。”

“你幹什麼？擠不動了。”夜鶯抱怨。

不過小莫還是使勁往夜鶯和凱瑟琳之間側身擠進去。現在他兩隻胳膊都自由了，轉身也不困難，雖然空間狹小。但是……擠一擠總是有的。

小莫側身擠進去之後，夜鶯也側過身子，貼在小莫的背上，空間反而又顯得大了一些。當然，這是對於夜鶯這樣的身板兒而言，對於小莫，只是勉強側過身子而已。左右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空間。他的肩膀再寬一點兒，就不容的他側身了。

小莫呼出一口氣，雙手並用抓向凱瑟琳。凱瑟琳大吃一驚，“不……不要！”

“叫什麼。”小莫氣道，“我幫你把武器弄出來。”話是這麼說，手卻仍舊不規矩的在凱瑟琳身上亂摸。下身也不知是不得已還是故意的，一直緊緊貼著凱瑟琳大腿一側。

凱瑟琳心中叫苦不迭，卻也無可奈何。隱藏在救贖號中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小莫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所以，事實上，在被跟小莫一起困在此處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跟狼在一起，總要有被隨時吃掉的覺悟。

小莫順著凱瑟琳的左臂，一直摸到了凱瑟琳的小臂，發現凱瑟琳小臂上的武器，確實被壓住了。試著拉了拉，沒有任何效果。

“你手心中的東西，可以弄出光劍來不是嗎？”小莫問道。

“是手腕上。”凱瑟琳說道：“那是光劍發射器。”

“哦，那就好辦了。”小莫說道：“我把你的一隻手掰斷，用光劍劈出道路，等咱們出去了，再幫你把手接好。”

“啊？”凱瑟琳嚇了一跳。“不！不行！絕對……”

“那就等死吧。”小莫無所謂的說道：“壯士斷臂的氣節都沒有，你還想拯救宇宙？”

凱瑟琳怒道：“死，我也不怕。但現在事情還沒有辦妥。我要是傷了一隻手……而且……”

“好吧。”小莫似乎也不著急，“我尊重你的意見。”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並不是什麼文明人，沒有憐香惜玉的嗜好，但弄斷一個美女的手，也確實殘忍，不到萬不得已，小莫當然不會這麼做。

把手抽回來，小莫借“幫你檢查傷口”的由頭，在凱瑟琳身上亂摸。摸來摸去，興致來了。

凱瑟琳感覺到大腿上有異物頂著，心中知道狀況越開越糟糕了。她想盡快脫困，卻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手腕斷下來。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倒也不怕。但是，又小莫跟著，自己若是斷了一隻手，那就太危險了。

摸一個，小莫還不過癮，另一隻手又回手摸向夜鶯，剛剛觸及夜鶯的衣服，手腕就被夜鶯抓住了。

夜鶯緊貼在小莫背後，死死握著小莫的手，不給他動彈。

小莫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哈！我知道了。”他幾乎感覺到了夜鶯臉頰的滾燙。

眼前忽然一亮，是凱瑟琳的手腕上的光劍發射器把劍身射了出來。光劍直接插進了擋路的路面上，凱瑟琳啞然失笑，在光劍微弱的光芒下，映出的笑臉，讓小莫都看得癡了。

不過，空間裡忽然又黑了下來。光劍消失了。

好大一會兒，凱瑟琳忽然痛苦的悶哼起來。“唉，我就知道，能量體被破壞了。”

“你的意思是就算砍掉你的手腕，也沒用了？”小莫問道。

凱瑟琳說道：“如果光劍能用，即便不砍掉我的手腕，我們也能出去了。我之前就是擔心能量體被擠壓壞了。所以沒有使用光劍。能量容器壞掉之後，如果不動用能量，修復之後，就沒問題。但若是在修復之前動用能量，就會讓能量頃刻耗盡。”

“我靠，那你之前不早說，我幫你修好。”小莫的聲音有些冷漠，有些探究，明顯流露出不信任。

“你覺得以你的水平，能修改金盾星系的能量容器？”凱瑟琳的語氣中不無嘲諷。她的心情很不好，“等了五萬年，爲的就是這一天。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凱瑟琳欲哭無淚。她胸中壓抑著千言萬語，卻無法組織成一句話。好幾次張張嘴，卻又閉上了。

最終，凱瑟琳只說了一句話：“還有九天半。”

九天之後，地心的引爆裝置會將那些飛船全部引爆。然後，星球就會被毀滅。

“也許那些人已經又把飛船開了出來。”小莫說道。

“不可能的。”凱瑟琳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已經關閉了樓梯，又關上了樓梯上的幾道閘門。沒有人能再進入地心了。”

夜愈深。

小莫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趴在凱瑟琳肩膀上呼呼大睡了。

凱瑟琳心事重重，雖然很累，卻不可能像小莫這樣站著也能睡著。夜鶯擔心著妹妹夜翎和宇文靜，也無心睡覺。貓女雖然沒什麼太過牽掛的，甚至覺得能跟小莫一起死在這裡，也是一種幸福，不過，她還是希望能活著離開。

等小莫醒來，已經是翌日中午，雙腿發麻，胳膊發麻，腰痠背痛。“嘁！”小莫有些厭煩，打了個哈欠，吧嗒了一下嘴脣，忽然問道，“你們誰渴了？”

儘管是白天，視線依然不太好。

沒有人接小莫的話，三個女孩兒都懷疑小莫是不是有什麼讓人作嘔的想法。

小莫又道：“小鶯，你渴不渴？”

夜鶯猶豫了一下，說道：“廢話。”

小莫轉過頭來，說道：“來，親個嘴兒。”

夜鶯凝眉道：“正經點兒。”

“我很正經啊。”小莫說道：“親個嘴兒好歹也潤潤嘴脣。”說到此，小莫忽然又道：“對了，特種兵尿不尿褲子我不知道，但我聽說特種兵訓練時會喝自己的尿。不知道小靜……”

夜鶯說道：“不要這麼噁心。她……”話未說完，嘴巴就被小莫找到，並且被吻上了。以星際殺手的反應和直覺，夜鶯當然能夠輕易躲開，但是她並沒有躲開。口乾舌燥的情況下，含著小莫溼潤的舌頭，確實會好過一些。

“我覺得吧。”小莫的嘴巴稍微與夜鶯分開一些，說道：“搞不好咱們真的沒救了。”冰河狼犬到現在都沒有過來，小莫快不敢指望它了。“在臨死之前，不如爽一下吧。好歹也算是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