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菲莫的主營帳出來,小雨心頭總有一口氣難以消咽。雖然隊長在這件事情上已經(jīng)做出了決斷,而且對小雨沒有太大的處罰。但是小雨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可以揹負一些東西,但是決不能稀裡糊塗。而且他對這些戰(zhàn)馬相處的也有段時間了,每一匹馬都是他的好朋友,好朋友被人下了藥,小雨絕對不能容忍。
小賓和小林顯然已近認定是他疏忽失職所致。所以小雨也不準備靠他們來幫助自己,他決定一個人將事情的原委探究出來。不過要想找出原因,首先要去找一個人,隊醫(yī)郝德。
由於戰(zhàn)馬出現(xiàn)問題,營救小隊不得不停止往前行進,就地整頓。隨隊出征的隊醫(yī)郝德爲所有的馬餵食了止瀉藥,並配了一些回覆體力的藥劑給馬匹喝。
“相信明天,這些寶貝們就又能生龍活虎的奔馳在大地上了?!焙碌屡闹稍诘厣系牟●R說道,他喜歡把戰(zhàn)馬說成寶貝。
小雨此時正在郝德身旁,在他眼裡,郝德是一個老好人,做事謹慎認真,同時也不喜歡得罪人。他總是和和氣氣的跟人說話,即使是他不喜歡的人。所以當小雨說並不是他給戰(zhàn)馬吃錯了東西,郝德也表示相信。
郝德現(xiàn)在拍打的馬叫“長毛”,當然這個名字是小雨起的。這是因爲“長毛”腹部的毛比所有的馬都長,所以有了這個名字。小雨習慣性的摸了摸“長毛”最特別的腹部,對郝德說:“郝叔叔,您知道它們是吃了什麼才拉肚子的嗎?”
郝德說:“走,去我那裡。我收集了一些異常糞便?;蛟S能夠查出點什麼?!?
小雨跟著郝德來到他的營帳,這裡擺滿了瓶瓶罐罐,都是各類藥劑。在費克帝國,醫(yī)者一般都是藥劑師,因爲藥劑師的門檻比較低,只要肯努力學習,誰都可能成爲藥劑師。除了藥劑師之外,祭師也是高級醫(yī)者,他們是通過神明的力量來治癒疾病,較爲高級,普通人基本沒有這個幸運可以讓祭師來治療疾病。
郝德就是一個出色的藥劑師。他在此道已經(jīng)沉浸了四十年,可謂是經(jīng)驗豐富。所以對他來說,從馬糞中檢驗出馬究竟吃了什麼,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從一旁拿出一個裝有糞便的紙包,朝著小雨說道:“瞧,這就是我收集的馬糞,不過我已經(jīng)用酒精燒瓶將它烘乾成粉末了。”
說著他將其打開,果然紙包裡是一小堆青黑色的粉末。小雨見他拿起一個試管,將這些粉末倒進試管內(nèi),又從一張桌上拿起一個裝有透明液體的瓶子,朝試管裡倒了一些裡面的液體。試管內(nèi)的粉末立即開始冒出許多氣泡。
小雨當然看不出什麼名堂,他湊過身,驚訝的看著馬糞產(chǎn)生的劇烈反應,情不自禁的問道:“怎麼樣?”
“非常好?!焙碌螺p聲的說道,“讓我們再看看,它們還有些什麼。”
他又繼續(xù)的在試管內(nèi)加入了好幾種不同的液體,隨後便停了下來。最後整個試管內(nèi)變成了一
“知道了,看來這些寶貝們還挺貪吃的。主要導致他們腹瀉的元兇是常用的泄散劑,這是一種治療老人便秘的藥劑。你確定你沒有拿這些給那些寶貝們吃?”郝德回頭看了一眼小雨問道。
小雨搖搖頭說:“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此外,裡面還有一些豬欄草、三葉草,恩,和姬蘭香的成分?!焙碌聦W⒌姆槐緯?,並把其他成分一一報了出來。
豬欄草、三葉草是小雨收集的,是他準備的草料的主要成分。不過這個姬蘭香,他卻從沒有用過。
“我知道姬蘭香,它能產(chǎn)生一種能夠使馬興奮的氣味,是馬最喜歡吃的草料。但是,姬蘭香會讓馬產(chǎn)生依賴,最後死於厭食飢餓。所以我從來不將它作爲草料?!毙∮甏舐暤恼f著,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很興奮。
“這麼說,確實是有人在背地裡搞動作。但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郝德想了想說。
“不知道?!毙∮昀^續(xù)搖頭,神情憤憤的說 “不過我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了。那個壞蛋竟然用粘有‘泄散劑’的姬蘭香引誘馬。實在是太可惡了。”
“確實如此?!焙碌曼c了點頭說,“那你準備怎麼辦?抓不到這個人,他們還是會懷疑是你做的?!?
小雨點點頭,他本來還想把自己現(xiàn)在的發(fā)現(xiàn)告訴小林他們,但是抓不到兇手,他就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想起菲莫懷疑他的神情,小雨心裡頭就異常難受,說什麼他都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想法錯了。
“我一定要抓住這個壞蛋。竟然敢栽贓給我,哼?!毙∮隁鈶嵉恼f。
郝德收起了試管,搖搖頭說:“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似乎是把矛頭對準了你。如果他要對整個小隊不利,他完全可以將所有的馬毒死。但是他沒有。你想想,究竟得罪過什麼人?”
郝德的分析讓小雨對他產(chǎn)生了不同的看法,這個隊醫(yī)顯得十分的智慧。按照他所說的,事情還真是這樣,可是他從來沒有得罪過誰。誰會要他難堪?
“哎,你還是先背這個黑鍋吧。這傢伙估計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目的,不會再露臉了?!焙碌屡牧伺男∮甑募?,然後又開始搗鼓起瓶瓶罐罐。
小雨繼續(xù)向郝德問了幾句,他想郝德能夠多分析一些情況,從而能找出一些信息找到陷害他的人。但是郝德沒有再說什麼,小雨只好向郝德告辭。他走了出來,心裡卻不分的不甘心。所以他背起了六十斤重物,繞著營地周圍開始跑步。他這一跑就好像瘋子一樣,什麼也不顧的向前,摔倒了繼續(xù)爬起來跑,實在跑不動了,就在地上爬。等稍微有了力氣,繼續(xù)又站起來跑。
小林來看過他,遠遠的看著小雨一個人一個勁的跑步,靜靜的不說話。小賓隨後也過來,他對著小雨勸了幾句,但是小雨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只是繼續(xù)跑步。小賓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走了。
小雨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時間,直到真的跑不動了,他才停了下來。然後他躺在地上,看著藍天,一動不動。
吃過中飯,小雨開始練習劍術。他一遍又一遍的揮擊著長劍,很快就揮汗如雨。不過他一直沒有停下來,而是一練練到了晚上。
夜晚在一輪月牙升到半空的時候降臨,黑暗快速的吞沒了任何光亮。只剩下天空上零零星星的光點閃爍,還有一個有些暗淡的月牙兒。
小雨吃了晚飯後,又沒有回營帳休息,而是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一百多匹馬中間。經(jīng)過一天的沒完沒了的鍛鍊,小雨的腦袋也清晰了許多。他覺得那個傢伙一定是在晚上沒人看管馬匹時悄悄的餵食瀉散劑的,所以他決定整個晚上都守在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其他騎士都漸漸進入了夢想,夜晚的涼風讓小雨的身體直髮抖。他不得不緊緊的依偎在馬匹中間取暖。
那個傢伙一直沒有出現(xiàn),郝德的話顯然說對了。陷害小雨的人似乎真的因爲達到了目的,不再出現(xiàn)了。小雨雖然也知道郝德是對的,但是他就是不肯離開。
夜晚已經(jīng)過了大半,再過一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小雨已經(jīng)堅持不住,開始打起了瞌睡。不過就在他將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聲輕微的腳步聲讓他整個人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