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菲從莫少的餐館出來直接打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進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間有不對,仔細看來,卻發(fā)現(xiàn)所有擺設(shè)都沒什麼變化,也是,她很少注意這些東西,尤其是雷霆搬過來之後,他除了換衣服洗澡會回到自己的房子裡面,其餘時間都跟她膩味在這間小公寓裡面。
好像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面打掃房間做飯的事情都是雷霆在做,沙發(fā)上面還有他脫下來的襯衫,門口的位置放著他那雙深藍色的拖鞋,桌子上面有他的那隻透明的玻璃杯,書本里面夾著他習慣用的簽字筆....
這一切的一切讓顏菲的鼻尖一酸,抱著膝蓋坐到了地板上。
他可以接受雷霆的一切,但是受不了雷霆對自己的態(tài)度,他太過於冷靜,太不願意去糾纏,當他說調(diào)查自己的時候顏菲在等他解釋,哪怕他什麼都不說只是抱著她,她也會原諒他!
可是他什麼都沒做,他站在屬於自己的城牆上漠視著一切,似乎自己的離開與不離開跟他關(guān)係並不大。
雷霆也許在等著自己接受這一切,想明白這些事情,但是自己才二十歲,才大一,她的世界在雷霆闖進來的時候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現(xiàn)在被他畫滿未來的期許之後將這張紙狠狠撕碎,她接受不了。
前一秒鐘還濃情蜜意的一個男人,後一秒鐘就冷漠淡然。
跟雷霆在一起之後果真每一天都跟正常人的生活不一樣,或許,他就不是什麼正常人,當然,他也不屬於自己的這個世界。
她予他,雖然愛著,但是一旦威脅到他或者他的家人就會渺小的可憐。
之前的相處,昨天的求婚,今天的揭穿,怎麼這一切都跟做夢一樣,顏菲回想這這半年來跟雷霆在一起的時光,曾經(jīng)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肆無忌憚,曾經(jīng)的拼命躲閃到後來的身心淪陷,她愛過,而他好像也愛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顏菲坐著腿都酸了便爬起來,她站起身的時候覺得小腹有股熱流涌出,她快步走向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大姨媽準時嫁到。
心情低落難免,但是大姨媽帶來的痛苦與難受也讓顏菲無法忽視,她換了衣服之後熱了一杯牛奶,一個人端著那個杯子,對著廚房的位置發(fā)呆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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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生,雷墨先生現(xiàn)在手裡買下了幾個股東的股份,我這邊得到消息,露天明現(xiàn)在站到他那邊,倆人一起出席了幾個活動,談笑風生,財經(jīng)報道還給他們做了專訪。”
雷霆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他拒絕露天明的聯(lián)姻,露天明一定找另一顆大樹抱進,爲了利益也爲了自己的名聲,雷家最終都是首選,而除了自己,姓雷的只有雷墨了。
“不用理會,放出消息說雷氏準備結(jié)束一部分賭場的生意。”
馬蕭不明白他的意思:“雷先生,這樣的話會出現(xiàn)股東拋售股權(quán)的情況,那樣雷氏的股票會跌停的。”
“你去做就是了。”
若不是這樣,怎麼會給雷墨機會讓他大幅度的買進呢?
他不是要雷氏嗎,他雙手奉上。
馬蕭按照雷霆的吩咐出去辦事,雷霆看了幾份文件之後覺得看不下去,他的手拿出顏菲丟下的那枚戒指,嘴角略過一絲的苦笑。
難耐之下,他拿出手機給傅軒打電話,電話那邊是傅軒一貫賤兮兮的聲音:“雷老師,我現(xiàn)在可是在你家吹著空調(diào)看電影呢,你冰箱裡面的牛奶過期了,我給扔了。”
“她呢?”
“從進屋就沒出來過,”傅軒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果汁,拍著胸脯保證,“你就放心吧,小刺兒頭家的窗戶全換成防彈的,牆壁我也做了隔音處理,連防盜門我都沒放過,她房間的另一個隔壁也是我的人,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那就好。她若是去哪,記得跟我說一聲。”
“知道,你先擺平你那邊的事情吧,女人我給你看著!”
雷霆聽見傅軒的保證這才放下電話,他之前就早早的計劃要給顏菲的房子做些處理,昨天趁著去看夜景日出的時間,他讓傅軒將顏菲的家的玻璃跟門換掉。
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只能做這麼多了,接下來,他有一場硬仗要打。
雷霆從雷氏出來已經(jīng)接近傍晚時間,他接到了譚傑的電話。
“雷先生,雷雨因爲身體不適需要去醫(yī)院就診,是等你來還是我們送過去?”
“我馬上到。”
雷霆快速將車開到了警局,將車停在了院子中央直接奔著譚傑說的那層走去。
在看見譚傑的那一刻,雷霆揪著他的衣領(lǐng),瞇著眼睛問道,“雷雨怎麼了?”
“她懷孕了。”
雷霆的手漸進鬆開,譚傑的話像讓他心思一沉,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麼。
懷孕?小雨懷孕了?
“現(xiàn)在可以辦保釋手續(xù),只是保釋金...”
“錢無所謂,我的律師會跟你聯(lián)繫,人我?guī)ё摺!崩做戳艘谎圩T傑手裡拿著的保釋文件,在最後的簽名處簽上自己的名字,他快步打開問訊室的門走到雷雨身邊。
雷雨的聲音很平靜,對這一切似乎早有預(yù)料。
“哥,你來了?”
“先回去。”
一路上,雷霆開車一句話都沒說,車子到了醫(yī)院的位置,雷雨卻不下車。
“孩子是雷墨的?”
雷雨不說話,將臉別到一邊看著窗外,雷霆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確定了自己的揣測。
“這個孩子不能要。”雷霆抓著雷雨的手腕讓她下車,“小雨,你跟我一樣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guān)係,一樣清楚雷墨的目的,現(xiàn)在不是你懷孕的時候,就算你生下來,受罪的還是你。”
“哥,我的世界裡面沒有雷墨這個人,這個孩子是邵雲(yún)崢的,我不會重蹈以前的覆轍,你看我現(xiàn)在多好,我訂婚了,懷孕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雨,你不愛邵雲(yún)崢,不能這樣耽誤自己。”
“他能給我一個邵家兒媳婦的名分,這就夠了!我早早的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你放心,我沒事,而且很好。哥,你去過你喜歡的生活,家裡一切都交給我,我會做的很好的。”
雷霆聽見雷雨這麼說就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已經(jīng)不是自己當初那個單純可愛的妹妹了,她心思深沉的可怕,自己一點都猜不出來她下一步的計劃。
她說讓自己去過想過的生活,但是她不知道,這一切不了結(jié)的話,有些人永遠都會像是噩夢一般的存在著。
“回大宅吧,我去跟邵雲(yún)崢說一聲,託他的福,所有人都對於客客氣氣的沒有絲毫的爲難。”
雷霆目光深沉的掃了她一眼,將車子開回了雷家大宅。
一路上雷雨有的沒的跟雷霆閒聊,而雷霆也是偶爾應(yīng)聲幾句,到了大宅,雷雨就快步進了客廳,雷霆跟在她的身後,目光帶著琢磨不懂的情緒。
雷雨進門就看見邵雲(yún)崢跟雷墨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同樣,在自己進門的時候,他們同樣也這樣看著自己。
雷雨的目光掠過雷墨,放在一邊的邵雲(yún)崢身上:“邵雲(yún)崢,我回來了。”
邵雲(yún)崢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輕撫著她的長髮:“沒受什麼苦吧?”
“誰敢讓你未來老婆受苦?”雷雨伸了個懶腰,“我有點累,想睡一會。”
“好。”邵雲(yún)崢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繼續(xù)扮演好之前邵華的角色,只要雷家的人一天沒有撕破臉皮,他就有機會探聽到更多的秘密,雷雨說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並沒有揭穿,他猜想她也需要他這把保護傘保護,或許倆人最開始就是利用的關(guān)係,只不過雷雨玩的更開一點。
“見到長輩就這個態(tài)度?”雷墨那邪魅的聲音從雷雨身後傳來,“這麼著急跟你的未婚夫共度春宵?”
“二叔,這是我們年輕人的事情,要跟您一一報備嗎?”雷雨連頭也不回的大步上樓,她每走一步,都有一種被人凌遲的感覺,她知道身後的那個男人愛她,她知道哥哥愛她,她什麼都知道...
雷霆看著雷墨那孤單的身影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可憐,他很少奚落別人:“從你推她進深淵的那一刻,你就該猜到今天的結(jié)局。”
“那麼你呢?看著自己的親妹妹深陷圇圄你能做什麼?雷霆,你裝什麼清高,所有事情因你而起,你的父母因你而死,你的妹妹爲了你坐牢,眼看著雷氏也會因爲你而易主,哈哈哈...”雷墨的笑聲透著一絲妖邪,他那俊美的臉龐上面帶著一絲的不屑,“看來都不用我動手你就會嚐到衆(zhòng)人因你而死的滋味,這一局,你輸了。”
“輸贏是你的定論,我只要保護我的家人。”雷霆的話裡盡是譏諷,他看著窗外月色想到了去世的父母跟爺爺,想到了雷墨對雷雨做的那些事情,“我之前還想著遵從爺爺跟父親的遺願善待你,但是這似乎很難。在一切都沒有定論之前,你要爲你的狂妄買單!”
雷墨沒有止住自己狂妄的笑聲,他慢慢悠悠的出了雷家大宅的門,上車的時候看著自己的滿是鮮血的掌心。
他的掌心握著一枚粉色的鑽戒,因爲太過於用力,鑽戒的棱角嵌入了掌心的肉裡面,血肉模糊,而那顆粉色的鑽石,染著鮮血正散發(fā)著嗜血的光芒。
前期鋪墊已經(jīng)準備好下章正式開始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