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彎彎,好喜歡1
關於她的名字彎彎,源於她出生那晚,恰好月彎上弦,所以,她媽媽給她取了這麼個名字,別人念起來就是“月彎彎,月彎彎”的意境,很上口,很美。
三歲的時候,父親升遷,舉家進京,搬進了大院裡。據說搬進去的第一天,她就被那個叫做左辰遠的傢伙撲倒,口水沾了她滿臉,還傻呵呵地笑著唱歌一般叫她“月彎彎,好喜歡……”
三歲時的事已經超出她的記憶範疇了,大人們每每說起藉以充當茶餘飯後的笑料時,她心中自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的,只記得童年的左辰遠肥肥白白的,若真是被他壓倒,她的小身子骨兒還不被壓扁?
不過,他那一雙眼睛倒是異常的明亮,後來上小學了,課文中總是出現這樣的句子:xxx眨了眨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或者xxx的眼睛像星星一樣明亮云云的……而每當讀到這樣的句子,她就會想起左辰遠的眼睛,以致很久以後長大成人了,在法國塞納河畔探尋異國風情的天幕裡是否也有繁星如故里的時候也還是這樣。
大院裡同齡的孩子挺多的,可是女孩兒少,像彎彎這般年紀的,就只她一人,可見她是多麼的寶貝。滿院的皮男孩兒都爭著搶著跟她玩,她也隨著男孩們一起上樹掏鳥蛋,花園裡挖泥巴。爲此,彎彎的媽媽沒少抱怨,沒半點女孩兒的樣子,國外買回來的公主裙剛穿上身就髒了不說,還讓樹杈給劃破了。
可是誰讓這裙子蓬蓬的,礙手礙腳,爬樹一點也不方便呢?
回家的時候彎彎對自己小腿上正在淌血的傷口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在乎的是她的新裙子,免不了又要挨媽媽一頓揍了,她小嘴嘟得老高,好看的五官都快擰到一塊兒去了。
偏生跟在她後面的左辰遠還不懂狀況地訓她,“很疼啊?誰讓你不聽話?都說了讓你別爬樹別爬樹,你偏不聽!真沒見過哪個女孩像你這麼野的!”
他的語氣簡直就跟媽媽一個樣!
他們兩家住得近,她每次捱罵他基本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把她媽訓她的話全給學來了還是怎的?
“都怪你!”她沒好氣地瞪他,他圓圓的胖臉今天看起來特別不順眼,爲什麼他明明每次都和她一起玩,可每次都能幹乾淨淨整整齊齊地回家?然後媽媽就會大受刺激,把他奉若榜樣,還說怎麼養這麼一閨女,野得小心長大了嫁不出去。
看看!看看!他今天穿著的白t恤別說泥點了,就連汗星子味兒都沒有,哪像她,裙子劃破,光榮負傷不說,脖子上臉上灰一塊黑一塊,好像從防空洞裡鑽出來的似的。
他覺得委屈,不就是她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他沒接住嗎?也不能全怪他啊,他發誓他想去接的,她哪次從樹上掉下來不是砸他身上?可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他擠走不說,還沒接住彎彎,害她一屁股摔地上。
“對不起嘛,如果不是程嘉揚壞事,你就不會摔地上了!”說起程嘉揚這小子,他有些鬱悶。
“關他什麼事啊?反正我不管!等會我媽要罵我你負責!”她總是這麼蠻不講理。
不過,他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她最擔心的問題是這個……
“要不我還是陪你去醫務室擦點藥吧?”他牽著她的手。
醫務室的阿姨和她算是老熟人了,三天兩頭磕磕碰碰的,醫務室那一瓶紅紅的藥水兒基本就是爲她準備的。
“我纔不要!”她扭了扭身子。醫務室的阿姨每回給她擦完藥,回頭就和媽媽說了,免不了多挨一頓罵。
她有時候真懷疑她是不是媽的親生女兒,受傷流血了還得挨訓……
“那你等等!”他說完就往醫務室的方向跑了,也不說去幹什麼。
她站在原地,思來想去還是等他回來一起回家比較好,至少媽媽要揍她的時候他會幫忙說情。
有一回他是怎麼說情的來著?媽媽罵她的時候總是那麼幾句,女孩怎麼這麼野呢?小心長大嫁不出去!
他卻巴巴地接了句,“阿姨,彎彎長大嫁不出去我娶!”
當時媽媽就笑場了。
可是她纔不要嫁給他!記得當時她還氣呼呼地回了一句,“誰要嫁給一隻大肥豬啊!”
肥豬是她給他取的外號,也叫他左胖,誰讓他長得白白胖胖的?不過,長成這樣也有好處,比如每次從樹上摔下來掉在他身上軟綿綿的,一點也不疼……
自那以後,左辰遠的父親左伯伯見了她總開玩笑“兒媳婦兒媳婦”地叫,弄得她窘迫不已,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有一回還被程嘉揚給聽到了。
她急了,簡直就想當面解釋清楚,她不是左家的兒媳婦。
就算長大要嫁人,她也要嫁程嘉揚那樣的,比她和左弈斐大幾歲,高高的,瘦瘦的,曬得有點黑,眼睛狹長狹長的,後來她才知道那叫丹鳳眼,《三國》裡的關雲長就是那種眼睛,屬於古代美男子纔有的眼睛,一點也不像左胖,眼睛大得瞪起來像銅鈴,沒事長那麼大雙眼睛幹嘛?和誰比眼呢?
“彎彎!”
她正出神,便聽見有人叫她,很熟悉的聲音。
她擡頭一看,是程嘉揚!
她的笑容立刻就燦爛起來,“嘉揚哥哥!”
程嘉揚朝她走來了,穿著紅白相間的球衣球褲,單手食指豎起,一個籃球在他指尖滴溜溜地轉著,陽光灑在他身上,像鍍了一層金色。
真是太好看了!
年幼的她並不懂得什麼叫帥氣,什麼叫陽光男孩,只覺得這樣的程嘉揚像電視裡走出來的人物,她看得呆了。
“怎麼了?流口水了?”程嘉揚哈哈一笑,籃球在她眼前一晃。
她有些侷促,低著頭笑了笑,不出聲。
“喲!我們的野丫頭居然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是生哥哥的氣了吧?對不起,哥哥專程來道歉的,剛纔沒接住你,屁屁是不是摔疼了?”他揉揉她的頭髮,笑呵呵地說。
“沒有沒有!”她趕緊擡起頭解釋。只覺得被程嘉揚揉過的頭髮暖暖的。
“你的腳在流血啊!還說沒有!我看看!”他說著蹲了下來,放下籃球,仔細看她流血的腳。
她的皮膚很白,此時的她其實和左辰遠一樣,還有些嬰兒肥,所以小腿肉肉的,像藕段。
“嘖嘖,這細皮嫩肉的,都怪我!”程嘉揚很是自責。
看著嘉揚哥哥爲自己擔心,她心裡沒來由地便十分高興,可是又不忍心他責備自己,於是掀起自己的裙子,向他展示自己大腿小腿深深淺淺的疤痕,寬他的心,“嘉揚哥哥,沒事,你看我都摔習慣了,哪天不摔了才奇怪呢!”
“嘉揚!你怎麼還沒走?二班的都等著呢!”遠處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很清脆,像院子裡馮爺爺遛鳥時黃鸝兒的聲音。
“馬上就來!”程嘉揚答應了一聲。
彎彎心裡有些不舒服,遠處的女孩她也認識,都是這院裡的,和程嘉揚是同學,叫柳意。媽媽說起她時總說柳意姐姐怎麼怎麼斯文美麗,能歌善舞,眼神裡充滿了嚮往。
她就覺得奇怪了,自己長成這樣也是媽給生的,難道是她的錯麼?不過,凡是媽媽嘴裡表揚過的人,她都不喜歡,比如左辰遠也是一樣,這已經成了一種心理定勢。
柳意騎了自行車,穿著鵝黃的連衣裙,一會兒便到了他們面前,發現了彎彎腳上的傷。
“喲,彎彎又受傷了!”她也這麼說。
彎彎心裡不痛快,什麼叫又……
不過,在柳意麪前,她還是覺得很有壓力的,柳意真的很漂亮,說話的聲音也柔柔的,不像她,永遠那麼咋咋呼呼。
“是啊!我給害的,把你手帕給我吧!”程嘉揚伸出手。
“好!”一塊疊得整整齊齊散發著香味兒的手帕到了程嘉揚手中。
他便用這手帕給她在流血處包紮了起來,還打了個蝴蝶結的形狀,然後才重新拾起籃球交給柳意,對彎彎笑,“彎彎,我們先走了,還有比賽呢,等下最好去醫務室看一下!回來再來看你!給你帶冰淇淋吃!”
說完,他就騎上了柳意的自行車,柳意輕輕一躍,如跳舞一般躍上後座,兩人一塊走了。
彎彎的天空突然暗淡下來,望著柳意飄逸的裙襬,她暗暗發誓:從明天起,她也要去學舞蹈,學唱歌,還要學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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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哦~!
正文月彎彎,好喜歡2
正發著呆,左辰遠回來了,手裡拿著兩根棉籤,棉籤上沾滿了紅藥水,“來,我趁阿姨不在的時候偷偷取的,沒被發現!”
如果被阿姨發現是他在“偷”藥水,用鼻子猜也能猜到他是爲誰“偷”的,彎彎那頓打還是躲不掉。自此,左家公子人生的“坑蒙拐騙偷”各種“惡性”算是正式拉開了帷幕,最終目的只是爲了博美人一笑。
彼時,他們六歲。
左辰遠在給她擦藥水的時候,一把扯掉那隻可笑的“蝴蝶”扔在地上,彎彎趕緊撿起來,寶貝似的疊起來。
“還要它幹什麼?都髒了!”他不解。
她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怎麼會懂她?這手帕是柳意的,可是卻是程嘉揚親手給她包紮的,而且還打了個美麗的蝴蝶結,從此,她愛的飾品全都是蝴蝶的造型……
她凝視著手帕上的血跡,並沒有感覺到給她擦藥的那隻手多麼輕柔,多麼小心。直到他說了一聲,“好了!”她才把手帕藏在身後,用另一隻手牽著他的手回家。
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忽的,她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胡亂塗抹在他雪白的t恤上。
在他茫然的目光下,她吐了吐舌頭,“不管!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以後和我一起回家你必須變得髒髒的!不然我讓全院的小朋友都不跟你玩!”
哼,這樣媽媽就不會總拿他來對比,而她永遠是反面教材了吧?
他也不生氣,反而嘿嘿笑了兩聲,喜歡那句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是他們才從電視裡學來的新詞。
那天晚上彎彎終究沒有捱打,因爲爸爸外出巡視去了,媽媽要值晚班,沒有回來。
彎彎家經常出現這種情況,每到這個時候,她都在左辰遠家蹭飯,左媽媽還會把她洗得乾乾淨淨的,撲上香噴噴的痱子粉。這樣的時候多了,左家甚至總有幾件她的衣服,想著反正常常在左家混,這些衣服也就放在左家了。
洗澡後的彎彎坐在大院的石桌邊,撐著胳膊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院大門,程嘉揚說過要給她買冰淇淋回來吃,可是爲什麼還不來呢?她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支撐不住了。
“彎彎,我媽讓我叫你回家睡覺去!”身邊多了左辰遠胖胖的身影。
她就知道,左辰遠肯定會來找她的。別人都說左辰遠是彎彎的跟屁蟲,她走到哪裡,他就會跟到哪裡。
“我不!”她一心想著程嘉揚要給她買冰淇淋吃。
“那你想玩什麼?盪鞦韆嗎?我來推你!”花園裡的鞦韆是她的專屬,他們這些男孩誰都不會和她搶,從來只有她坐,他們推的份,而且,就連推她盪鞦韆這件事,慢慢地也成了左辰遠的專屬。
她搖搖頭,對平日裡最喜歡的鞦韆一點也興趣也沒有。
忽然,她眼睛一亮,終於看見程嘉揚的身影出現了,可是,轉瞬,這亮光又沉了下去。程嘉揚還是騎著柳意的車,柳意坐在後車座上。程嘉揚根本就沒往這邊看一眼,手中也沒冰淇淋。
隨口說的一句話,人家早忘了,只有她這小孩才這麼當真……
左辰遠終於注意到她漸漸嘟起的脣,也注意到被她目光所追隨的那輛自信車,他笑了,“彎彎,你想騎車啊?”
她對著遠處狠瞪了兩眼,“纔沒有呢!我要吃冰淇淋!”
“好!我們去買!走!”他牽起了她的小手。
童心無邪,兒時的天空也是最純淨的,當彎彎和左辰遠手牽手在大門口老奶奶那裡買冰淇淋回來後,已經把剛纔的不愉快忘記了。
彎彎吃東西一直比左辰遠快,一會兒便把自己草莓味的冰淇淋給吃完了,舔了舔嘴脣,意猶未盡,盯著左辰遠手裡香草味的,眨巴著眼睛問,“左胖,這個香草味的好吃嗎?”
左辰遠才吃了幾口,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樣子,把冰淇淋遞給她,“要不你吃吧,我不太喜歡吃!”
“好啊!”她咧嘴大笑,像她這麼樂於助人的熱心腸小孩,很樂意幫左辰遠消滅他不愛吃的東西。
看著她吃得滿嘴白呼呼的模樣,他也笑了,兩人手牽手回家睡覺。
彎彎的睡相很不好,而且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抱著毛絨玩具才能入睡,左辰遠是男孩,家裡可沒有毛絨玩具,所以,每回彎彎留宿左家時左辰遠便充當了她的毛絨玩具,而且睡著後完全不顧左辰遠死活,壓、趴、擠,踹、咬,無所不能,還常常把口水滴在左辰遠身上。
很久以後彎彎回憶起來,完全不肯承認自己的斑斑劣跡。可是,媽媽總是幫理不幫親地站出來爲左辰遠主持正義,“怎麼不是?我回回去接你,你都壓在人家小遠身上,抱得死死的,扯都扯不開,口水流人家滿臉。”
彎彎怨念,我究竟是不是您閨女?有這麼揭閨女短的嗎?
過了這個暑假就要上小學了,彎彎想到可以和程嘉揚在同一個學校上學就很開心,至於左辰遠,她壓根就沒考慮過,理所當然地認爲他仍然是她的跟屁蟲,她在哪,他自然在哪,不會跟丟。
可是,她沒有想到,就在上學前幾天,她的鐵桶地位居然受到了威脅。
那天中午,爸爸的司機把她從舞蹈班接回來,在大院裡就遇上鍾柯了,鍾柯也是和她同齡的小男孩,曾經和左辰遠一起陪她蕩過鞦韆,但後來慢慢地不知怎麼從她的勢力範圍消失了。
鍾柯看見她挺樂呵,跑上來獻殷勤,“彎彎,吃巧克力嗎?這是國外買回來的,味道不一樣!”
“謝謝!”她接過來毫不客氣就咬了一大口。自幼就是院裡男孩們小**兒的她,對於他們的進貢一概笑納。
“好不好吃?”明柯笑嘻嘻地看著他。
“好吃!”她三下五除二,一塊巧克力很快被蠶食得只剩四分之一,正準備一口全吃了的時候,一貫貪吃的她忽然良心發現,決定把剩下的四分之一留給左辰遠吃,怎麼說她也在他家蹭了這麼多次飯。想著便把它包了起來,塞進褲子口袋裡。
鍾柯聽見她這樣回答很開心,拉拉她娃娃衫的衣襬,“彎彎,我們一起玩去?我家買了新遊戲機。”
遊戲機?彎彎只聽說過這東西,自己還沒玩過,興趣大起,“好啊!好玩嗎?”
“可好玩了!我教你玩!”鍾柯牽著她飛跑。
鍾柯的父母都在國外,他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在大院裡。鍾爺爺對彎彎十分熱情,把家裡好吃的都擺了出來,鍾奶奶還專門給彎彎包餃子吃。
彎彎第一次玩遊戲機,完全彪悍得像個男孩子,和鍾柯玩雙打的時候,握著手柄又喊又跳的,比鍾柯還激動。
這一玩玩得天昏地暗,直到天黑,鍾奶奶把燈打開,招呼他們吃晚飯,她才醒悟,自己在鍾柯家玩了大半天了!
鍾奶奶非留她在家吃飯,她想,回去也是在左家蹭飯,哪裡蹭不是蹭?最主要的是,鍾爺爺買了她最愛吃的烤鴨回來……
她盯著餐桌,桌上的烤鴨好像長了翅膀召喚她似的,一時禁不住**,就點頭答應了。
吃完飯,鍾柯陪她一起回去,半道上,鍾柯表情怪怪地對她說,“彎彎,你以後跟我玩吧,別理左辰遠了。”
“爲什麼?我不!”她這個人還是很有大是大非觀念的,不會因爲鍾柯的小恩小惠出兄弟。
鍾柯被拒絕,有些生氣,“哼,左辰遠以後不會跟你玩了,他家裡來了個小女孩,可漂亮了,聽說以後住他們家,和我們一塊上學呢!”
這是彎彎上午去跳舞時發生的事,彎彎並不知情,如今從鍾柯嘴裡聽到,小小的胸膛早已氣得一鼓一鼓的,她的小跟班要去跟別人?難怪今天她消失一天左辰遠也不來找她!
月光,荷塘,石橋。
夜晚的大院十分美麗。
尤其鞦韆附近那一叢一叢的夜來香,初綻芬芳,紅的,白的,黃的,在夜風中盡情撐開嬌嫩婀娜的身姿,空氣裡滿滿的,都是淡淡的清香。
她和左辰遠總是喜歡把夜來香的花朵摘下來穿成串,帶在她的小脖子小手腕上,坐在鞦韆上隨風蕩高的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像小花仙子,美得不得了。
然而,今天那一片茂密的夜來香後,低著頭認真穿花環的卻是另一個女孩兒,穿著粉紅色的小蓬蓬裙,乾乾淨淨的,在那一片夜來香背景的映襯下,彎彎忽然覺得,那樣的女孩兒纔像花仙子,而她呢,用媽媽的話來說,她更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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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月彎彎,好喜歡3
而她的小跟班左辰遠呢,居然傻呵呵地守在小花仙的身邊,眼睛不知道看著哪裡發呆呢!
哼!這個漢奸小叛徒!
彎彎腦袋裡馬上跳出了這兩個詞,想著口袋裡那刻意留給左辰遠的四分之一塊巧克力就來氣,虧她有了好吃的還想著他呢,他倒好!真不夠哥們!
化憤怒爲食量,是她一貫的作風,所以,毫不猶豫就把剩下的四分之一也三口兩口給吞掉了,正準備衝出去大吼一聲“左胖”,卻聽身後響起程嘉揚的聲音,“彎彎!”
這聲音,在混合著夜來香氣息的夜風裡有著春風化雨的力量,瞬間,便將她的怒火撲滅,她轉過身來,只見程嘉揚推著自行車站在路燈下,高高瘦瘦的,有著和她年齡不同的帥氣,而在她腦中,居然不由自主將他幻化成傳說中的白馬王子,不,應該是黑馬王子,程嘉揚皮膚黑黑的,那才叫健康,哼,纔不像白白胖胖的左辰遠呢!想到陪在小花仙身邊的左胖她就來氣……
“嘿嘿嘿……”她傻笑一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傻丫頭,笑什麼!”程嘉揚推著車向她走近,拍拍他的後座,“想不想騎車?帶你騎兩圈?”
“好啊!”好難得哦,今天柳意沒和他在一起,她按住後座,一蹦一蹦就往上跳,可是她小小的個子,怎麼能跳得上去?
“哈哈,笨丫頭!”程嘉揚哈哈大笑,抓住她胳膊,將她一提,就提上了車座,“坐好了!”
她坐在自行車上回過頭去,左辰遠也聽見了程嘉揚的喊聲,已經看見了她,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向前跨了一步,只是,隨著程嘉揚的自行車慢慢溜起來,他的腳步便停住了,大大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沉落了一樣……
本來彎彎是很期待乘坐程嘉揚的自行車後座的,自己還曾設想過無數次,有一天也穿柳意那樣的長裙,坐在程嘉揚身後的時候,裙襬會隨風飛揚起來,那一定美麗極了,今天,在這樣一個夜來香花氣涌動的稀薄夜色裡,她終於實現夢想了,可是,爲什麼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呢?尤其,在看到左辰遠那樣的眼神之後,心裡更多的,卻是在揣測,爲什麼左辰遠會有那樣的眼光?好像透著失望……
所以,在程嘉揚騎了兩圈以後,問她想不想自己學騎車時,她趁機便從車座上跳了下來搖搖頭,還揮舞著手對程嘉揚說,“嘉陽哥哥再見,下次再教我吧!”
說完便直接奔向了左辰遠,她要質問他,爲什麼她的小跟班一整天都不見蹤影,是不是給別人當小跟班去了呀!?
她並沒有回頭去看,程嘉揚騎上自行車,在她身後漸行漸遠,看見的,只是離她越來越近的左辰遠,隨著她的靠近,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彎彎!”左辰遠胖胖的圓臉滿是欣喜,自然而然牽著她的手,“今天你上哪去了?我找你一下午了!晚飯也沒吃吧?我給你留了好多好吃的,快回家吧!”
話說她已經吃得飽飽的了,現在打個嗝還全是最後那四分之一塊巧克力的味道……
而左辰遠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來,包裝袋上還畫著一個老爺爺,上面寫著幾個英文字母,“這是什麼?”彎彎從沒見過。
左辰遠嘿嘿一笑,把包裝紙打開,掏出一隻雞腿就往她嘴裡塞,“快吃吧!好吃著呢!肯德基!”
話說陸彎彎同學有隻鐵鑄的胃,哪怕食物吃到齊了喉嚨口,只要看見好吃的,饞蟲還是會被勾上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咬了一口,只覺得又酥又脆外焦裡嫩,果然好吃極了,然後纔想起肯德基這三個字,她眼睛亮了,“就是去年纔在前門開的那個國外老爺爺做的雞嗎?”
“嗯!是的!”左辰遠神秘地點著頭。
她早就想去吃了,可是爸爸一直沒時間帶她去呢,左胖真是好兄弟的說……
她幾口便將雞腿給消滅乾淨了,舔著油乎乎的嘴說,“左胖,真好吃!”
“我就知道你喜歡吃!”左辰遠見她愛吃,開心地笑了。
“嘿嘿……”有了好吃的,她就將“階級仇恨”全忘記了,更忘記了自己是來找左胖算賬的,咬著雞骨頭,用自己滿是油的小手去牽左辰遠的手,意猶未盡,“可惜啊,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這個肯德雞了。”她一直認爲肯德基的“基”就是“雞”。
爸爸媽媽肯定是沒時間陪她去的……
“你喜歡的話,下次我叫我爸我媽帶我們去!”左辰遠完全不嫌棄她滿手的油,將她的手緊緊抓在手裡。
他不是挺愛乾淨的嗎?
“好啊!”她回味著肯德基的味道,馬上又覺得遺憾,“還是覺得可惜啊,這麼好吃的雞如果能天天吃的話該多好!”
“這個……”左辰遠也犯了難,天天吃,可能爸爸媽媽不讓哦……
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眼巴巴地看著左辰遠,無心地說,“左胖,不如你長大了當廚師吧,學會怎麼做肯德雞,就可以天天做給我吃了!還可以給我做各種好吃的!”
“好啊!”左辰遠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那現在我們先回家吃晚飯,媽媽燒了好多你愛吃的菜!”
呃,晚飯,她好飽的說……
“辰遠哥哥……”一個細小的聲音在他倆身後響起。
倆人不約而同回頭,怎麼把那個美麗的小花仙給忘記了?
“她是誰?”彎彎的不快重新被勾起,拽著左辰遠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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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這周要交《前妻賴上門》的出/版稿,可能更新會有些不及時,不過,儘量堅持2更的!麼麼
正文月彎彎,好喜歡4
“她是我媽媽朋友的小孩,叫茜茜。”左辰遠笑嘻嘻地介紹,卻是牽著彎彎的手不放,“茜茜,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彎彎。”
彎彎是直來直去的性子,“最好的朋友”這幾個字還是讓她覺得大大的滿足,於是扔了雞骨頭,大人似的向茜茜伸出手去,學著爸爸的語氣說,“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茜茜盯著她油膩膩的手,似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來,只點點頭,“你好,彎彎姐姐。”
彎彎似乎也意識到了,縮回手來,無所謂地一笑,反正左胖不會嫌棄她手髒就行了!
只不過,她和茜茜的第一次見面,就形成了暗隱的隔閡,註定和朋友無緣。
如鍾柯所說,茜茜真的在左家住下了,而且還和他們一起上一年級,同一個班呢!聽左辰遠說,是因爲茜茜的媽媽在國外,而爸爸卻下西藏鍛鍊去了,又不想讓茜茜離開北京上學,茜茜的媽媽是左媽媽的閨蜜,就把茜茜暫寄在了左家。
不過,左辰遠還是她的小跟班,只是,美中不足,小跟班常常還帶著個小小跟班,通常是左辰遠在哪裡,茜茜也會跟去哪裡,而且總會“辰遠哥哥辰遠哥哥”的叫,有條小水溝,也會用細細的聲音說,“辰遠哥哥,茜茜不敢跳過去……”
彎彎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女孩兒,她怎麼就不會那樣子說話呢?別說是小水溝了,就算是爬樹,她也敢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跳下來。而且,辰遠哥哥這幾個字她聽著好彆扭啊,三個人明明都是同一年的,像她一樣,大吼一聲“左胖”多爽快!雖然她自己也會叫“嘉揚哥哥”,但那真的是哥哥啊,比他們大好幾歲呢!
最鬱悶的,還不是這事了,而是,上學以後,左辰遠的座位居然沒和她編在一起。
她倒是無所謂的,左辰遠卻在老師編完座位後,公然向老師提出,“老師,我要換座位。”
左辰遠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爲從前在機關幼兒園的時候,左辰遠的小凳子一直是在她的小凳子旁邊的,那時都是機關裡的小孩,老師和每個小孩家長都熟,自然也默許左辰遠的行爲,可是,現在換了個環境,陌生的老師纔不理會左辰遠的請求,更不容許學生挑戰老師的權威,如果個個學生都像他一樣提出要換座位,那怎麼得了?
所以,左同學的請求被無情的駁斥了。
可是,左同學怎麼甘心?趁下課,不知怎麼忽悠彎彎旁邊的男生,下一節課的時候,那男生居然和他換了座位,於是,左同學那胖乎乎的笑臉又在彎彎旁邊晃啊晃的了。
彎彎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然而,左辰遠這禍卻闖大了……
班主任來巡查課堂的時候馬上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當即就把左辰遠叫了出去。
真不知道班主任會怎麼對待左辰遠呢?會打他嗎?會狠狠批評他嗎?彎彎生平第一次嚐到了擔心的滋味,一節課都坐立不安的。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課,左辰遠終於在班主任的押解下歸來,雙眼紅紅的從她身邊的課桌裡取走書包,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她驚訝地發現,左辰遠哭過了……
左胖一直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在幼兒園的時候也是老師給大家樹立的榜樣,好像從來就沒受過委屈,他居然也會哭?
這讓她很負疚。
老師一定狠狠罰過他了,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爲左胖想坐在她身邊而已……
她的英雄主義精神在心中萌芽壯大,不假思索地就站了起來,對班主任說,“老師,是我讓左胖坐我旁邊的,要罰就罰我吧!”
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老師也被她震住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爲什麼?”
“因爲……因爲他是我的小跟班呀……”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稚氣的話,卻把老師逗笑了,不再在換座位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只是告訴他們,從現在起,他們就是小學生了,小學生和幼兒園小朋友是不同的,學校有校紀校規,班級更有班規,然後又宣佈了一系列的班規,這件事就這麼平息了下來。
中午飯學的時候,是鍾柯爺爺來接的。
她、茜茜、左辰遠和鍾柯都在一個班,幾家大人就商量好了,誰有空誰就去接小孩,要接就一塊兒接回家。
幾個小孩都對左辰遠到底在辦公室遭遇了什麼很好奇,可是礙於爺爺在眼前,也不好多問,憋得難受,好不容易回到大院裡,謊稱還要在院裡玩一會兒,讓爺爺先走,圍著左辰遠就問開了。
左辰遠卻只是一言不發,臉色始終不好看。
鍾柯吐吐舌頭,“完蛋,肯定要被叫家長了!我聽嘉揚哥哥說過,學校老師最喜歡叫家長了,一犯錯就叫,一叫就要捱打!”
“真的嗎?”天不怕地不怕的彎彎也嚇到了,話說她自己從小捱打捱罵倒是習慣了,可左辰遠從來沒有被爸爸媽媽打過哦!
左辰遠終於開了口,搖頭,“沒有,別瞎說!回家吃飯去吧!下午別遲到了!”說完轉身就走了,茜茜是他的跟屁蟲,自然也跟著走了。
鍾柯卻拉住了彎彎,悄悄對她說,“我猜左辰遠今天一定收買你旁邊那同學了,不定給了什麼好東西給他。”
“你怎麼知道啊?”彎彎也覺得奇怪呢,爲什麼那同學願意和他換座位呀?
鍾柯哼了一聲,“這是他最喜歡用的招數了!以前對我們也是一樣的,不準我們陪你盪鞦韆,就給了我們好處唄!我得了一個變形金剛呢!”
“啊?”彎彎有點生氣了,左辰遠怎麼可以這樣?而且對鍾柯來說,她還就值一個變形金剛?哼,兩人都不是好東西!
她氣哼哼地,也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纔不管鍾柯怎麼在後面叫她呢。
沒想到的是,左辰遠居然在她家門口等她,沮喪的表情讓她又想起了他雙眼通紅和老師一起回教室的樣子,心一下軟了,對他和鍾柯私下做交易把她了的事也不計較了。
“左胖!你在等我啊?”她確定,左胖有話和她說,而且是關於上午換座位的事,於是先安慰他,“左胖,老師是不是批評你了?真對不起啊,都是因爲我……”她覺得,如果把錯攬到自己身上來,是不是可以讓左胖好過一點呢?
左辰遠卻搖搖頭,情緒十分低落,“不是因爲這個……”
他不是因爲這個難過?那是因爲什麼呢?彎彎不懂了,睜大眼睛看著他。
“彎彎,以後我不在你旁邊了,你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整理……”左辰遠說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其實,不還在一個教室裡嗎?隔著幾個座位而已……
只是,大大咧咧的彎彎也被他這句話給感染了情緒,原來他是因爲不能和她坐在一起而難過……
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兩人一塊兒在幼兒園時的情形,每次上課要用拿書用筆什麼的,都是左辰遠幫她從小書包裡掏出來做好準備,下課的時候,也是他給她收拾書包,然後,他胖胖的小身體一邊一個,把她的書包也背上……
她不由感嘆,左胖真是很好的一個人啊!好姐妹哦!
“還有哦,上課不要偷吃東西,被老師發現會挨批的!”左辰遠神情嚴肅地提醒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還是左胖瞭解她啊,可以前在幼兒園偷吃,老師纔不管呢,現在是小學生了……
哎,小學生真煩呢!一下多了好多規矩,想起今天班主任唸的那一大堆校紀班規什麼的,她就頭痛,好多都是她討厭的事啊,比如她明天就要打掃教室呢……
“左胖,你放心了!我長大了呢!會管好自己的,不是從前的彎彎了!”她拍著胸脯保證,心中有所求啊,還是要表現好一點再說。
左辰遠卻並不因爲她這句話而高興,只是說,“彎彎,其實我很想像以前那樣幫你管的……”
彎彎一聽這話就**明媚了,“那還不簡單啊!放學之後我留著書包不收,你來給我收啊!還是你給我把書包揹回家!行不?”
“行!”左辰遠滿口答應,眼裡的陰鬱也化開了去。
“還有啊左胖,明天是我打掃教室……”
“有我呢!我來幫你吧!”
嘿嘿,得逞!彎彎心裡甜滋滋地笑,從不認爲自己這是在欺負左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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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彎彎這個番外呢,吉祥也是想一直就這麼溫暖下去,想寫一個男主,從小就陪著女主長大,慣著她,**著她,甘願被她欺負,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陪在女主身邊。所以,這文一點也不虐,反而會很平淡,平淡得就像生活中的你和我童年的影子。可是,吉祥第一次寫這種風格的文,又剛剛開篇,所以構思什麼的,都有點慢,今天真是卡了一天了,不得已斷了更,萬分抱歉啊~!
正文月彎彎,好喜歡5
彎彎的小學生涯就這麼開始了。
除了每天必須早起,再也不能像在機關幼兒園時可以隨便遲到以外,其它的,還真沒什麼不好。
新的環境,新的朋友,更廣闊的校園環境和成長天地,讓她每天都樂呵呵的。就連最討厭的打掃衛生也不用擔心了,因爲左辰遠會給她做啊!輪到她打掃的那天,她書包一扔就和鍾柯一起跑去球場看高年級的程嘉揚打籃球了,剩下的事自有左辰遠收拾,等他打掃完了,就會揹著兩個書包,身後還跟著個小跟班茜茜來球場找她。
每到這時候,茜茜總是用別樣的眼光看著她,好像眼睛裡有刺一樣,看得她很不舒服。她知道,這是茜茜在表達對她的不滿,認爲她這是欺負了左辰遠不說,還連累了茜茜本人,因爲左辰遠替她打掃,那茜茜要當左辰遠跟班,不也得幫著嗎?
哼,她滿不在乎地雄赳赳氣昂昂走在最前面,她和左辰遠的兄弟情,纔不是茜茜所能理解得了的!
只要不是雨天,四個人一定會趴在大院花園裡的石桌上把作業寫完了纔回家的。
一年級的內容這麼簡單,好多都是幼兒園學前班裡學過的,所以彎彎學起來很輕鬆,作業也做得很快,四個人當中,她總是最快的,當然,第二天老師批改作業之後發下來,會發現她也是犯錯最多的……
一旦錯得太多,就會被老師罰重做,而且還有好幾次都罰抄二十遍五十遍的,抄完還要家長簽字……
每到這時候,彎彎的小臉就會耷拉得很難看,當然,這是爲了博取同情,博取左胖的同情……
左胖是好兄弟,見不得她不開心的,自然會幫著她一起抄,鍾柯也夠義氣,也願意幫她抄,可是左胖說,如果老師發現是幾個人的筆跡就會露餡了,還是讓他一個人來抄寫吧!於是,鍾柯連這個表現哥們義氣的機會也沒有了……
很久很久以後,鍾柯回憶起小時候的事來,還說左辰遠這個人城府太深,居心叵測,老早就有了獨霸彎彎的野心,害得彎彎這朵小花兒,在成長過程裡,根本就沒有往牆外發展的機會……
話說這罰抄容易完成,可老師要的家長簽字怎麼辦呢?
彎彎自有妙計。
身邊有著左辰遠這麼個天才般的人物兒,不用白不用不是?要知道,左辰遠可是三歲開始就橫撇豎捺地開始練書法,幾年下來,不但字認得比她多,那一手漂亮的書法,更是羨煞人啊!所以,要描字,不在話下吧?
爸爸的書,總喜歡在扉頁署上他的大名,於是彎彎偷了一本出來,讓左辰遠學著描,起初左辰遠不肯,但彎彎立刻捂住小屁屁,一副怕極了捱打的樣子,左辰遠立馬就無條件投降了,描了幾遍之後,再簽上去,絕對亂真啊!
彎彎簡直對左辰遠佩服得五體投地,撐著胳膊肘兒,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日子從此陽光燦爛,再也不用擔心犯錯了……
鍾柯見了,也是羨慕不已,下決心下回自己也要弄個爺爺的簽名出來讓左辰遠學著描,那他的屁屁也永遠安全了……
唯有茜茜,對著這一切冷眼看著……
在又一次左辰遠替她抄完又簽好字之後,彎彎撐著胳膊肘對著左辰遠的簽名的花癡狀被左辰遠打破了。
“今天的作業呢,拿給我看看!”左辰遠居然用極嚴厲的語氣和她說話,就像老師一樣。
“爲什麼?”她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得像個大人似的,可還是不由自主把作業遞給了他。
左辰遠也不說話,只繃著個臉,把她每一道題,每一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細細看了一遍,邊看還邊做了記號,最後還給她,“你看看你看看,罰了那麼多次怎麼還不長記性?又錯這麼多?明天不還是挨罰的份嗎?”
彎彎很委屈,左辰遠居然也罵她了?不過,她罰多少遍也不會長記性啊,因爲每次罰的都是他唄……
但是,這句話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只可憐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嘟噥,“這些其實我都會,粗心錯了的嘛……”
“粗心?科學家粗心一下就發射到我們家來了!快給我改了!”左辰遠一副教訓人的面孔。
她不高興了,每回左辰遠擺出這幅模樣的時候她就不高興,嘟著嘴,偏不改偏不改!再說了,是什麼玩意兒她都不知道呢!
“行!你不改我告訴陸伯伯去!讓他把所有我給你簽過的字全部重新籤一遍!”左辰遠說著真的拿起她的作業本要走。
“你去!你去我就跟你絕交!”她害怕了,也氣急了,慌不擇言。
“絕交”兩個字,讓左辰遠臉色唰的雪白,默默地把她的作業本放下,然後說了幾個字,“陸恩慈,你厲害!”
說完竟然轉身就走了。
彎彎傻在了原地。左胖這是什麼意思?是和她生氣了嗎?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大名陸恩慈呢,打三歲那會兒開始,他就一直叫她“彎彎彎彎”的,就好像她從來只叫他左胖一樣……
茜茜則幸災樂禍似的,對她哼了一句,“該!我早就想跟陸伯伯說了,你就會欺負左胖!”
彎彎怒了,憑什麼茜茜也來指責她?而且也叫左辰遠“左胖”,那是她專用的好不?立刻氣勢洶洶地對茜茜吼,“不許叫他左胖!”
茜茜也不甘示弱,下巴擡得高高的,“爲什麼?我偏叫!”
“不許就不許!它是我的!”她本來想說,它是她專用的名字,是她給左辰遠取的名字,急怒之下卻少說了幾個字,本來已經走到前面的左辰遠聽了,腳步不由停了停,然後,繼續大踏步往前走。
茜茜性格向來文靜,本就不像她那麼咋咋呼呼,更無和人吵架的經驗,一時無話可回,憋了半天,說了句,“你是害人精!”
“你纔是害人精呢!”從小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彎彎怎麼會是害人精?她討厭死這個詞了!
“你就是!就是!明明是你自己被老師罰,卻每次害辰遠哥哥替你罰!辰遠哥哥要你改你還不肯改!你是想讓辰遠哥哥再被罰抄嗎?辰遠哥哥對你那麼好,你還要害他!你就是害人精!”茜茜憋紅了臉,一吐自己心裡的積怨。
彎彎愣住了,她還真沒想過這一茬……
可是,就算是她不對,也輪不到茜茜來教訓她!她和左胖的兄弟情,茜茜是不會懂的!她每次都用這句話來說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毫無內疚地欺負左胖,此時,在茜茜面前,也毫不示弱地吼出這一句,“你知道什麼呀?你懂什麼呀?我和左胖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茜茜被她一堵,臉色暗紫,最後憋著氣說,“那又怎樣?可是現在辰遠哥哥不理你了!這樣好!再也不用被你害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寫作業吧!我和辰遠哥哥回家了!”
說完,以絕對勝利者的姿勢,小孔雀一樣往左辰遠家裡而去,氣得彎彎直跺腳,豈有此理!左胖還真不理她了?!
“彎彎,我陪你寫吧!”鍾柯在一邊看了好久的戲,終於找到了自己插臺詞的機會。
“誰要你陪!”彎彎煩躁地回了一句,心裡被“害人精”那三個字堵得不淺,她真是害人精嗎?想到身邊鍾柯的存在,歪著頭問了一句,“我真是這樣的?”
“哪樣啊?”鍾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是害人精?”她不耐煩了,直接問。
“嘿嘿……”鍾柯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廢話!當然說真話!”她皺起小眉頭。
“那你別打我……”
她眉頭皺得更緊,把她說得這麼暴力?她有嗎?“你快點!再慢我沒耐心了!”她揮了揮小拳頭。
“好吧!”鍾柯仿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我覺得……左辰遠還真是挺可憐的……”
不是吧?連鍾柯都這麼說?可是,嘴上仍然不肯服輸,把鍾柯和茜茜化成一條道上的,哼了哼,“你懂什麼!左胖他自己願意的!”
“是啊,是他願意的,可他也真的可憐麼……”
彎彎腦子裡浮現出左辰遠幫她抄寫,手寫酸了,甩著手放鬆的模樣,心裡有所鬆動,好像是真的有點可憐哦……
“那……我現在這麼辦啊!?”左辰遠不理她了,破天荒頭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