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擂臺,不過百米平方大小,但對於新弟子來說,這樣的場地已經(jīng)足夠了。
雷鳴跳上臺,等了半天不見有人上來,暴脾氣的他自然不甘於靜靜等待,嚷嚷道:“南火,南火,哪個是南火?速速上來受死!”
半天不見人,賢世也覺得甚是納悶兒,聽到雷鳴的聲音,起初還有些認同的感覺,但是猛然發(fā)覺了哪裡不對,心想:“南火,南火,南火宗……難道,這之間有什麼關聯(lián)?”
賢世正暗自尋思,卻聽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響響起:“本來我還想讓你多活一會兒,既然你這麼捉急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話音未落,便有一道身影躥上了擂臺,速度之快,在場衆(zhòng)人鮮少有人能看清這人是如何上臺的。
身影站定,與雷鳴相隔數(shù)十步而立,衆(zhòng)人這時才能看清這人的面貌。看上去不過二五的年紀,相貌雖俊秀,但卻一臉桀驁,鼻子恨不得沒長在天上,讓人看之便沒有好感。這人身上,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他那一身黑色娟秀紅雲(yún)的長袍,要知道這可是,南火宗的正式弟子才能穿著的衣服。
“果然與南火宗有關聯(lián)!”賢世心中暗道,已然是確定了之前的想法。
這年輕人上臺,位於掌門身旁一直端坐的幾個老者,雙眼同時一亮。其中,之前與掌門搭話的那老者,腆著連來到最左邊的那中年身前,嘿嘿笑道:“大人,這就是小老兒的孫子,天賦極佳,如今已是實力不俗,日後還望大人多多關照了。”
中年雖依舊神色淡然,但還是睜開了雙眼,看了場中的青年一眼,又看向老者道:“他就是你孫子,南火?”
“正是!”
“我知道了,看上去的確不錯,不過關照一說,還是等他取冠之後吧。”中年說著又閉上了眼睛,擺擺手示意老者趕緊離開。
老者臉色一黑,但也不敢與中年發(fā)脾氣,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場中。
雷鳴就已經(jīng)夠狂的了,沒想到這南火比他還狂,雷鳴豈能服氣,當即喝道:“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切讓爺爺看看你的手段,你在張狂不遲。”雷鳴說著,已經(jīng)是提著碗口大小的拳頭招呼了上來。
南火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雷鳴有所動作,但卻不慌不忙,只等雷鳴到了近前,拳頭已經(jīng)快要砸倒自己腦門兒上,這纔不緊不慢的擡起左手,牢牢的扣住了雷鳴的手腕。
“恩?”這一摳之下,南火心底一驚,連忙一個鬆開了雷鳴的手腕,猛的一個翻身的同時,雙腳齊齊跺在雷鳴的胸膛之上。
雷鳴本就快速前衝,在加上南火雙腳的力量,身體倒飛出去的同時,胸口在雙重力量的作用之下一陣發(fā)悶,只覺得其中內臟都在翻滾,感覺十分的難受。
碰的一聲悶響,雷鳴沒能穩(wěn)住身形,肉餅一樣的摔在地上。南火一個倒翻,將雷鳴踢飛之後,身形穩(wěn)穩(wěn)落地,見雷鳴整個死豬一樣摔倒在地,頓時怪笑連連:“滾下去吧,省的吃苦頭。少爺我心情好,不想要你狗命。”
雷鳴強忍胸悶,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形,臉色一陣發(fā)紅,但技不如人他實在不好再口出狂言,省的白白遭人笑話。
但若真如南火所言,乖乖的滾下去,那他雷鳴就不是雷鳴了。“嘴上說那麼許多有什麼用,咱們手上見真章!”
只聽雷鳴猛的爆喝一聲,同時身體好像整個都長大了一圈,下一刻便猶如一頭蠻牛一般,猛的朝朝南火衝去。
途中,雷鳴雙手不斷緊握再鬆開,每一次緊握都有陣陣轟鳴聲響起。
南火雙米微瞇,其中寒光連閃。他亦是看出,雷鳴這一招的威力巨大,自己若是硬抗必然吃虧不小,剛纔與雷鳴的交手,自己在力量上已然是佔了下風,此時再不想與雷鳴硬碰,只好抽身閃躲,試圖以靈活性躲過雷鳴這威力巨大的一招。
雷鳴狀若公牛,見南火抽身閃躲,竟還是橫衝而去,絲毫沒有變相的意思。
南火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心中暗諷這雷鳴真是一頭蠢牛。但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南湖心中猛的一緊。
雷鳴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猛的爆喝:“雷拳,大地動!”
與此同時,雷鳴身形猛的止住,雙拳緊握帶起一震噼裡啪啦的脆響,同時砸在了腳下的地面之上。
轟!
拳頭與青石地面相撞,竟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就連遠遠觀戰(zhàn)的賢世,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顫動。“好傢伙,跟我一戰(zhàn)乾脆的認輸,竟然還留有底牌啊。”賢世看的到,雷鳴這一招的爆發(fā)點,與南火近在咫尺,就算南火不死,恐怕也得重傷,是以,心裡輕鬆了許多。
“啊……”
突然想起的慘叫聲,讓賢世剛剛放鬆的心情頓時一緊,因爲他聽出這聲音是屬於雷鳴的。場中被雷鳴一圈砸的滿是碎石塵土飛揚,賢世一時看不出來塵埃中究竟是怎樣的情景。
正睜大了眼睛,瞪著塵埃落下,卻猛間一道人影直直飛出,正朝自己咋來。細看之下,賢世頓時大驚:“雷鳴!”
連忙騰身而起,一把將雷鳴抓住,穩(wěn)穩(wěn)落地之後,卻發(fā)現(xiàn)雷鳴一頭的冷汗,雙臂無力的耷拉著,顯然是被人卸掉了,此外,胸口密密麻麻的數(shù)十個腳印,更是讓賢世心緊。
“啊……雷鳴哥哥!”驚變來的太快,月兒這時才反應過來,看到雷鳴的慘狀,頓時驚叫出聲。
噗……的一聲,雷鳴大口的噴出一口血霧,劇烈喘息了良久,才稍稍緩過了來一些,看著賢世苦澀一笑:“炎大哥,我,我又,又輸了!”
“輸比贏了好,早晚你會明白這個道理。”賢世安慰道:“留住性命就好,我會幫你報仇的,你放心吧。”
雷鳴苦笑:“或許,就像我父親說的,我就是個廢物吧……”
這時,幾個身穿黑袍上鏽紅雲(yún)的南火宗弟子走來,其中一人看了看雷鳴的傷勢,對賢世道:“傷勢很重,但並無性命之憂,將他交給我們吧。”
賢世點頭,認真的看著雷鳴:“我會幫你報仇的!”隨後,待雷鳴被南火宗弟子帶走,賢世猛的轉頭看向了擂臺之上,南火正傲立擂臺正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邊的情形,見賢世目光看向自己,絲毫不懼的與賢世對視在一處。眼中滿是挑釁與不屑的神色,還有那麼一絲的嘲笑在其中。
“南火,勝!第二場,牛鴻志、候景輝,上臺!”
第二場馬上開始,南火不得中斷與賢世的對視,轉身下臺。但最後的最後,賢世看的分明,那南火的嘴脣蠕動,通過嘴型賢世知道,他說的是:“你那兄弟是個廢物,你呢?”
雙拳緊握,第二場的賽況,賢世已經(jīng)無心去觀看了,他更關注的是自己何時上場,何時才能與南火一戰(zhàn)。
月兒冰雪聰明,豈能看不出來賢世的情緒不多。緩緩走到賢世身邊,拉過賢世的手,將他緊握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笑道:“炎哥哥,你就不要擔心了。那幾個師兄不是說了嘛,雷鳴哥哥沒有性命之憂的。”
賢世微微一笑:“月兒你不用擔心,我沒什麼事情。只是心裡有股衝動,不發(fā)泄一下極不痛快。”
“是什麼呀?”月兒問完就後悔了。
“沒什麼,想殺人而已。”
月兒聽聞心頭一顫,低著頭、抿著嘴脣不再說話了。
賢世身體中封印者修的殺意,本來就時時在影響著賢世,只是沒那麼明顯罷了,但若是動怒,這樣的影響會瞬間膨脹。
月兒感覺身體突然的冰冷,而那股寒意正是從身旁的賢世那裡傳來,連忙擡起頭看向賢世,但瞬間就呆住了。
她分明看到了賢世嚴重閃過的紅芒,那紅芒是如此的嗜血而妖異,好似要吞噬人的靈魂,有好似賢世眼中有骨山血海一般。
“炎哥哥……”不自覺的,月兒音調都顫抖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直端坐著閉目養(yǎng)神的中年猛的睜開了雙目,目光電一般朝賢世射來,仔細的大量了賢世一會兒,中年嘴角就勾起了一絲笑意。
又見中年嘴脣蠕動,自有聲音在賢世腦海中響起:“年輕人,收起你的殺氣,影響到我休息了。”
賢世激靈靈的打個冷戰(zhàn),身上的殺氣轉瞬褪去,目光猛的射向那端坐的中年,兩人對視良久,那中年才微微一笑,又自閉上了眼睛。
“炎哥哥……?”冰冷的感覺消失,月兒卻見賢世呆愣楞的,心裡擔心連忙出聲試探。
賢世聽到月兒的聲音,這纔回神,笑道:“怎麼了月兒?”
月兒偷偷看了看賢世的眼睛,見賢世嚴重黑白分明目光炯炯,這才安心下來:“炎哥哥剛纔的樣子……好嚇人。”
賢世輕笑,拍了拍月兒的腦袋,示意她心安:“嚇到你了吧,呵呵,已經(jīng)沒事了,好好看比試吧,說不定你能從中學到許多呢。”
“恩……”月兒乖巧的點點頭,雖是依言觀看著比試,但還是時不時的會瞥賢世幾眼。
這些比試,在賢世看來,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感覺就是大人看小孩子打架一般。但十幾場觀看下來,賢世還是看到了那麼一兩個有些實力的傢伙,但想南火一樣的,卻一個都沒有。
賢世感覺興趣缺缺,不由的嘆道:“這些人弱的不堪一擊,不知後面是否還能有人想那南火一般,或者比南火更加強大,才更好玩一些。”
但這話卻是被月兒聽到,嗲怪的看了賢世一眼:“這些人都比月兒厲害多了呢,在炎哥哥看來我是不是更弱啊,手無縛雞之力?還是更差一些?”
賢世頓時苦笑,卻聽手持名單的人又喊道:“第二十場結束,下一場,炎飛、白蝶,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