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安彤彤和莫靖遠便紛紛循聲望去,卻看到了身著純白色襯衫的許晉朗正站在他們不遠處,看那個樣子,似乎已經(jīng)來了很久。
安彤彤面上一白,隨後惡狠狠瞪了許晉朗一眼。
“你憑什麼說我在說謊?莫靖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江小喬在哪裡,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就告訴你……”
安彤彤極爲(wèi)緊張的想要辯解,但是話音一落,站在她對面的莫靖遠卻突然變了臉色。
他緊緊抿著薄脣,似乎不想開口,猶如匕首般鋒利的目光緩緩掃了過來,帶著些許明顯的質(zhì)疑和陰蟄。
安彤彤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被莫靖遠知道她此時在說謊,他一定會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甚至……要比江貝貝對她的折磨還要狠上百倍!
只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安彤彤心中便萌發(fā)了想要逃離這裡的想法。
但是莫靖遠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大步來到安彤彤面前,略微遲疑後便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真的知道江小喬在哪裡?”
莫靖遠的語氣帶著絲絲寒意,讓本就心裡沒底的安彤彤頓時不敢開口回答,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便掙脫開了他的禁錮。
“對,我知道,反正我把話撂在這裡,你要答應(yīng)我剛剛提的條件我才能夠把江小喬的消息告訴給你,否則你想也不要想!只有我才知道她在哪裡,除非你已經(jīng)做好了這輩子不打算找到江小喬的打算。”
安彤彤冷冷一笑。
她豁出去了,反正左右都是死路一條,她還不如在莫靖遠這裡試試看。
如果莫靖遠真的答應(yīng)了她的條件的話……
那麼她只要隨便找個地方搪塞就行,要是找不到,嘖,江小喬又沒有斷手?jǐn)嗄_,離開是有可能的事情。
安彤彤把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眼看莫靖遠臉上那極爲(wèi)凌厲的表情有所鬆動,身後卻再次徐徐傳來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
“莫靖遠,我不是說了嗎,她在說謊,怎麼?難道你不信我?”
許晉朗實在是看不下安彤彤這拙略的演技,嗤笑了一聲後緩緩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安彤彤卻一下子氣紅了眼,她一轉(zhuǎn)過身,剛想怒罵出聲,卻看到了許晉朗臉上那極爲(wèi)冷厲的笑容和刀鋒似的眉眼,猶如一隻雄獅,正不斷接近他的獵物,下一秒彷彿直接會撲咬上來。
她怎麼就遇到了這麼恐怖的幾個人物?
安彤彤的腿有些發(fā)軟,但是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倒要看看,許晉朗能夠說出什麼理由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打算就是等到莫靖遠關(guān)心則亂,答應(yīng)了你的條件把你送走之後,你再隨便說個地方,找到了人,那是你蒙對了,找不到人,你大可以用江小喬恐怕已經(jīng)離開的理由來搪塞,對嗎?”
許晉朗一下子便說出了安彤彤的所有打算。
她的臉?biāo)⒌囊幌伦兊脴O爲(wèi)慘白,毫無血色,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跌坐在地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許晉朗在心底嗤笑,越過了安彤彤後來到莫靖遠面前,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我瞭解她,她要是真的不願意被人找到的話,誰都拿她沒有辦法,你不要因爲(wèi)那個女人的三言兩語便打草驚蛇,知道嗎?”
許晉朗的話讓莫靖遠一下子回過神來。
他極爲(wèi)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內(nèi)心卻一片悵然。
如果不是許晉朗及時提醒的話,恐怕他就會被眼前的安彤彤給騙了。
給她安排一條出路並不算什麼難事,但是正如同許晉朗說的,他不能夠打草驚蛇。
勾脣一笑,沒想到堪稱精明的莫靖遠也有今天,三言兩句就能被挑撥,不過是因爲(wèi)那時她的消息罷了。
安彤彤此時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希望破滅,她狠狠咬住了下脣,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結(jié)束。
“莫靖遠,我說了,我真的知道江小喬在哪裡,爲(wèi)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許晉朗難道不是一直在你們之間的感情裡從中作梗的人嗎!難道你願意相信他都不願意相信我?”
安彤彤怒了,開始口不擇言。
許晉朗倒是不擔(dān)心她的話會讓莫靖遠產(chǎn)生什麼別樣的想法。
莫靖遠不會犯這種致命的錯誤,他只需要提醒兩句,就夠了。
“哦?我還真想不出來你有什麼值得我相信你的理由,難道之前你在巴黎做過的事情就是我能夠相信你的理由?你勾引我的事情也是能夠相信你的理由?安彤彤,別把人當(dāng)成傻子。”
冷冷丟下這麼一句話,莫靖遠嗤笑了一聲,隨後徑直往前走。
被安彤彤這麼一搗亂,他已經(jīng)沒有了想要繼續(xù)工作下去的心思。
許晉朗微微挑眉,他倒是沒有想到安彤彤竟然跟莫靖遠還有這麼一段“過去”。
“幫他處理好後續(xù)的事情,我先帶他去兜風(fēng),有什麼事情打他手機吧。”
許晉朗這句話是衝著樂文說的,他面上沒有一絲波瀾,淡淡應(yīng)了下來後便把目光投向了安彤彤,眸中的寒光極爲(wèi)駭人。
許晉朗樂了,莫靖遠身邊的人發(fā)起脾氣來還真像他的。
就連江小喬……在發(fā)脾氣的時候也像極了莫靖遠。
許晉朗帶著笑意的一雙眸子逐漸黯淡了下去,半晌後纔回過神來,連忙跟上莫靖遠。
“找我有事?”
莫靖遠察覺到許晉朗正跟著他後緩緩放慢了腳步。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現(xiàn)在他對許晉朗的成見竟然已經(jīng)逐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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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高級動物。
“嗯,我知道了這次設(shè)計大會的主辦方是誰,有點背景,如果能夠拉攏的話,對抗榕城政府應(yīng)該沒有什麼問題。”
許晉朗很快便追上了莫靖遠,他直接了當(dāng)說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隨後動作極爲(wèi)利落地鑽進了車子裡。
莫靖遠也在同一時間鑽進了副駕駛座上,兩個男人竟然有了些許默契。
“誰。”
莫靖遠的話總是這麼剪短。
“靳家,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可以說是榕城裡最不能夠惹的人,地位遠遠高於你們莫家,當(dāng)然也高於許家,十幾年前的時候靳家人有參政,但是參政的人卻莫名死了,而從那以後,靳家子弟再也不干涉政府,只是人脈還是在那裡的,並且黑白通吃……”
許晉朗果然不愧是許晉朗,已經(jīng)瞭解到了許多靳家的事情,但是莫靖遠的眉卻微微擰了起來。
只是許晉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靖遠猛地打斷。
“重點,像這樣的家族,應(yīng)該極爲(wèi)低調(diào)纔是,怎麼就突然舉辦設(shè)計大會了?”
莫靖遠微微擰眉,說出來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
許晉朗也不惱,只是嘴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他動作嫺熟地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方向盤,聲音微冷。
“重點就是這個,我也很奇怪,爲(wèi)什麼靳家突然舉辦這個設(shè)計大會,不過據(jù)我所知,前段時間靳家少爺好像跟你見過面?”
許晉朗頗爲(wèi)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很顯然也沒有搞明白爲(wèi)什麼靳家會這麼高調(diào)的原因,話鋒一轉(zhuǎn),便把話題帶到了莫靖遠身上。
莫靖遠一愣,隨後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了一張略帶稚氣的臉和一雙佈滿寒霜的眸子。
他嗤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嗯,正好,今天靳家舉辦了一個宴會,現(xiàn)在估計剛開始不久,我們一起過去一趟吧,結(jié)交結(jié)交靳家的人脈,對我們有好處。”
許晉朗點了點頭,隨後一個急轉(zhuǎn)彎,車子便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莫靖遠卻擰眉:“你有邀請函?”
許晉朗聞言笑而不語,只是自顧自地開車。
十五分鐘後,一輛法拉利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靳家門口。
許晉朗和莫靖遠幾乎同時下車,讓莫靖遠有些意外的是,門衛(wèi)在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竟然極爲(wèi)有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側(cè)開了身子,做出了請的姿勢。
許晉朗面上掛著溫和有禮的笑意,莫靖遠心中卻有些疑惑,靳家的宴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
剛踏進靳家門口,許晉朗和莫靖遠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莫靖遠微微抿脣,冷硬的輪廓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高高在上,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純黑色的西裝上有著些許皺褶,但是他卻宛如渾然不覺,一雙彷彿裝下了黑夜的眸子正閃爍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光芒,挺拔的身影和俊美的外表,直接收割了一大堆女人的視線。
再看許晉朗,明明是這樣正經(jīng)的宴會,但是他卻只穿了一件純白色襯衫,他一邊溫和地笑著,一邊挽起袖子,露出了精壯的手臂,金色微卷的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徐徐飛舞,整個人看起來極爲(wèi)帥氣,而他臉上的笑容更是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兩個極品男人的出現(xiàn),讓靳家二少——靳希淵微微挑眉。
莫靖遠絲毫不爲(wèi)別人的眼光所動,他緩緩邁動修長的腿,似乎正在尋一個座位。
許晉朗笑得好看,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宴會內(nèi)的所有人物。
他們兩個人正想極爲(wèi)默契地兵分兩路時,身後卻徐徐傳來了一道聲音。
“許先生,莫先生,真是久仰。”